一只手拿着刀,一只手按住牛肉,操作不稳,刀落到了左手的食指上,划了一道口子,立刻拿水冲洗,血止不住地流下来,拿出云南白药,打开盖子,手一抖,里面的保险子顺势滑落在地,用棉签去沾云南白药时,药到伤口上,血沾湿了药,干脆直接将药粉撒在伤口上,一慌,药粉落到了药盒上、地上,为什么血就止不住呢?跟先生打电话求助,他让我按住伤口,找来朋友帮助我处理,他暂时回不来。伤口没有很疼,眼泪却掉下来,内心充满了恐惧,手有点麻了。朋友赶到了,她拿着木瓜膏,让我先将伤口上的云南白药洗掉,水冲洗着伤口,有点疼,上碘酒时,伤口感觉还好,血还在流,她建议我去医院处理,用医用纱布把伤口按住,家里没有纱布,找来棉柔巾按住伤口,一起去医院处理伤口。
好在医院不远,内心的恐惧也消失了一些。医院里只有一个医生在值班,因为是中午,问护士说不会处理伤口。那位年长的医生听到了我的伤口血止不住,让我等一下,他去找外科医生来处理。那个按住伤口的棉柔巾没有完全被浸血,可是医院的气氛让我更加恐惧。我最讨厌去医院!因为害怕!外科医生来了,他用生理盐水帮我清洗着伤口,他动作麻利,第二次准备拿生理盐水时,我大声地说:“是什么!”他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我的朋友急忙解释,她害怕!医生只说了一句:“吓到我了!”上了碘酒,用药棉放在伤口上,用胶布固定住,盯嘱我打破伤风的针。我一听,头又大了,超级害怕打针,那位年长的医生问我伤口缝针了吗?我回答没有。关键是我对酒精过敏,打针之前需要做皮试。我自顾自的告诉医生自己在十几岁时打针都会哭,旁边看病的两个人在笑。医生说去另外一个医院打不需要做皮试的破伤风针就行了。我道谢后出来。心里不想打破伤风针。朋友给先生打电话告知,他让我打针。
我们只有一起坐车去另一个医院。挂了个急诊,医生问了情况,写了诊断书。我拿了药去找护士打针,因为病人太多,等了一小会。正好平复一下心情。护士走了进来,我递给她药,朋友让我不要紧张,和她说话就够了。我问护士疼不疼,她说一分钟就结束了。我们说着话,护士已经把棉签涂在皮肤上了,疼痛即将到来。忍忍吧!一面给自己信心,一面说话。“好了!”护士说着。按压了一会儿,不疼。我认为是护士的手准而轻。跟在已经走到门外的护士道谢,她的脾气真好,没有嘲笑我害怕打针。
【意|意 外】面对血流不止的伤口,面对打针的恐惧,我一下子成了小孩。今天没有一个人嘲笑我的恐惧。那两个病人都是忍着笑。或许每个人都害怕,只是程度不同而已,只是他们不知道如何去表达他们的真实的情绪,我统统说了出来,哪怕那一刻我撕掉自己的成人的标签,我就是一个内心充满恐惧的小孩,所有的人也接受了那个真实的我,帮助我,指点我,接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