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中庸诗解6至诚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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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文诗:
情生万物,万物有情,至情至道,至道至诚,
至誠自成,至道自道,诚通万物,能始能终,
诚生天地,不誠無物.君子真诚,成己成物;
成己者仁,则泛爱众; 成物者智,则知弥远.
【《礼记》中庸诗解6至诚无息】真诚至德,德和内外,诚通天地,時措之宜,
精诚所至,无往不宜.真情永恒,至誠無息,
不息則久,至久則徵,徵則悠遠,悠遠博厚,
博厚高明,博厚載物,高明覆物,悠久成物,
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無疆,无所不遍.
至精至诚,不見而章,不動而變,無為而成.
天地之道,壹诚而盡; 為物不貳,生物不測.
天本昭昭,及其無窮,日月星辰,萬物覆焉;
地本撮土,及其廣大,五嶽不重,河海不洩,
萬物載焉,群生育焉.山本拳石,及其高廣,
草木生之,禽獸居之,寶藏興焉; 水本一勺,
及其不測,黿鼉蛟龍,魚鱉生焉,貨財殖焉.
至诚之功,积微至著,始隐终显,善始善终.
惟天之命,於穆不已.文王真情,真诚不止.
正文:
誠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是故君子誠之為貴。誠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外內之道也,故時措之宜也。故至誠無息。不息則久,久則徵,徵則悠遠,悠遠則博厚,博厚則高明。博厚,所以載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無疆。如此者,不見而章,不動而變,無為而成。天地之道,可壹言而盡也:「其為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郑玄注:诚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言人能至诚,所以“自成”也。有道艺所以自道达。自道音导,注“自道”同。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物,万物也,亦事也。大人无诚,万物不生,小人无诚,则事不成。是故君子诚之为贵。言贵至诚。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以至诚成己,则仁道立。以至诚成物,则知弥博。此五性之所以为德也,外内所须而合也,外内犹上下。知音智,注同。故时措之宜也。时措,言得其时而用也。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徵,徵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徵,犹效验也。此言至诚之德既著於四方,其高厚日以广大也。徵或为“彻”。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后言悠久者,言至诚之德,既至“博厚”、“高明”,配乎天地,又欲其长久行之。疆,居良反。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天地之道,可壹言而尽也。言其德化与天地相似,可一言而尽,要在至诚。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言至诚无贰,乃能生万物多无数也。不贰,本亦作亻贰,音二。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此言其著见成功也。
[疏]“诚者”至“久也”。此经明巳有至诚能成就物也。“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者,言人有至诚,非但自成就己身而已,又能成就外物。“成己,仁也。成物,知也”者,若成能就己身,则仁道兴立,故云“成己,仁也”。若能成就外物,则知力广远,故云“成物,知也”。“性之德也”者,言诚者是人五性之德,则仁、义、礼、知、信皆犹至诚而为德,故云“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者,言至诚之行合於外内之道,无问外内,皆须至诚。於人事言之,有外有内,於万物言之,外内犹上下。上谓天,下谓地。天体高明,故为外;地体博厚闭藏,故为内也。是至诚合天地之道也。“故时措之宜也”,措,犹用也。言至诚者成万物之性,合天地之道,故得时而用之,则无往而不宜,故注云“时措,言得其时而用也”。“故至诚无息”,言至诚之德,所用皆宜,无有止息,故能久远、博厚、高明以配天地也。“不息则久”者,以其不息,故能长久也。“久则徵”,徵,验也。以其久行,故有徵验。“徵则悠远”者,悠,长也。若事有徵验,则可行长远也。“悠远则博厚”,以其德既长远,无所不周,故“博厚”也。养物博厚,则功业显著,故“博厚则高明”也。“博厚所以载物也”,以其德博厚,所以负载於物。“高明所以覆物也”,以其功业高明,所以覆盖於万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以行之长久,能成就於物,此谓至诚之德也。“博厚配地”,言圣人之德博厚配偶於地,与地同功,能载物也。“高明配天”,言圣人功业高明配偶於天,与天同功,能覆物也。“悠久无疆”疆,穷也。言圣人之德既能覆载,又能长久行之,所以无穷。“悠久”,则上经“悠远”。“悠久”在“博厚高明”之上,此经“悠久”在“博厚高明”之下者,上经欲明积渐先悠久,后能博厚高明。此经既能博厚高明,又须行之悠久,故反覆言之。“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者,言圣人之德如此博厚高明悠久,不见所为而功业章显,不见动作而万物改变,无所施为而道德成就。“天地之道,可壹言而尽也”者,言圣人之德能同於天地之道,欲寻求所由,可一句之言而能尽其事理,正由於至诚,是“壹言而尽也”。“其为物不贰,则其生物不测”者,言圣人行至诚,接待於物不有差贰,以此之故,能生殖众物不可测量,故郑云“言多无数也”。
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無窮也,日月星辰系焉,萬物覆焉。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廣大,載華嶽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洩,萬物載焉。今夫山,一拳石之多,及其廣大,草木生之,禽獸居之,寶藏興焉。今夫水,一勺之多,及其不測,黿鼉、蛟龍、魚鱉生焉,貨財殖焉。詩云:「惟天之命,於穆不已。」蓋曰天之所以為天也。「於乎不顯!文王之德之純!」蓋曰文王之所以為文也,純亦不已。
郑玄注:
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无穷也,日月星辰系焉,万物覆焉。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广厚,载华岳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泄,万物载焉。今夫山,一拳石之多,及其广大,草木生之,禽兽居之,宝藏兴焉。今夫水,一勺之多,及其不测,鼋鼍蛟龙鱼鳖生焉,货财殖焉。此言天之高明,本生“昭昭”;地之博厚,本由“撮土”;山之广大,本起“卷石”;水之不测,本从“一勺”:皆合少成多,自小致大,为至诚者,以如此乎!昭昭犹耿耿,小明也。振,犹收也。卷,犹区也。夫音扶,下同。昭,章遥反,注同,本亦作“炤”,同。撮,七活反。华岳,户化、户瓜二反,本亦作“山岳”。泄,息列反。卷,李音权,又羌权反,范羌阮反,注同。藏,才浪反。勺,徐市若反。鼋音元。鼍,徒河反,一音直丹反。鲛音交,本又作蛟。鳖,必列反。耿,公迥反,又公公顶反,旧音孔顶反。区,羌俱反。《诗》曰:“惟天之命,於穆不已。”盖曰天之所以为天也。“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盖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纯亦不已。天所以为天,文王所以为文,皆由行之无己,为之不止,如天地山川之云也。《易》曰“君子以顺德,积小以成高大”是与。於穆,上音乌,下“於乎”亦同。乎,呼奴反。慎如字,一本又作“顺”。与音馀。
[疏]“今夫”至“不已”。正义曰:此一节明至诚不已,则能从微至著,从小至大。“今夫天,斯昭昭之多”者,斯,此也;昭昭,狭小之貌。言天初时唯有此昭昭之多小貌尔,故云“昭昭之多”。“今夫地,一撮土之多”,言土之初时唯一撮土之多,言多少唯一撮土。“振河海而不泄”者,振,收也。言地之广大,载五岳而不重,振收河海而不漏泄。“今夫山,一卷石之多”,言山之初时唯一卷石之多,多少唯一卷石耳。故郑注云:“卷犹区也。”“今夫水,一勺之多”,言水初时多少唯一勺耳。此以下皆言为之不已,从小至大。然天之与地,造化之初,清浊二气为天地,分而成二体,元初作盘薄穹隆,非是以小至大。今云“昭昭”与“撮土”、“卷石”与“勺水”者何?但山或垒石为高,水或众流而成大,是从微至著。因说圣人至诚之功亦是从小至大,以今天地体大,假言由小而来,以譬至诚,非实论也。“《诗》曰:惟天之命,於穆不已”,此一经以上文至诚不已,已能从小至大,故此经引《诗》明不已之事。所引《诗》者,《周颂·维天之命》文也。《诗》称“维天之命”,谓四时运行所为教命。穆,美也。“於穆不已”者,美之不休已也,此《诗》之本文也。“盖曰天之所以为天也”,此是孔子之言,采访人员载之。此《诗》所论,盖说天之所以为天在乎不已。“於乎不显,文王之德之纯”,此亦《周颂·文王》之诗。纯,谓不已。显,谓光明。诗人叹之云,於乎不光明乎,言光明矣。“文王之德之纯”,谓不已也,言文王德教不有休已,与天同功。“盖曰文王之所以为文也”,此亦孔子之言,解《诗》之文也。“纯亦不已”者,言文王之德之纯,亦如天之不休已,故云“纯亦不已”。注“《易》曰君子慎德,积小以高大”。正义曰:此《易·升卦》之象辞。案《升卦》,巽下坤上,木生於地中,升进之义,故为“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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