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人手记之二

时间宛如一个倔强的老人,有时候跑的很快,三两天弹指一挥间。跑不动,又停下,慢慢地走,让人细细感受每一分每一秒。在于我,它则全然失效,因为我的每一天都是过得很慢的,以一种慢极了的速度,像是乌龟,或者别的什么。
今天一个心肠很好的姐姐找我聊天,她说“你太丧了啊,我希望你能好一点。如果需要帮助,我会尽我所能的。”我早猜到她会说什么,还是感激不尽。然后她谈起自己很多事。其中提到了她男朋友曾经曲解她,难过了好几天。直到后来才好起来。在每次父亲或是男朋友生病,都会很担心很担心。最后告诉我:“每天很无聊,我也是,可是我很开心啊。对于你,有那么多能玩到一起的同学,开心一点,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
【彼人手记之二】她真是一个很好的人。她话引发了我思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仿佛再没真正关心什么。记得小时候,父母每次远行,心里都会很担心。有一次奶奶大半夜出门去,我也担心很久,一直在想路上会不会出事,安不安全。会因此整个晚上没法睡着。可是这种感觉很久没有了。不知道为什么,我长大了?似乎有一点早,又突然。
不久前父亲手伤了,去医院探望。关切的样子很自然地表达出来了,也说了不少担心和安慰的话。可是只有我知道,心里根本没有那种很担心很着急的感觉。所有的关心只是停留在表面,内心俨然变得空洞。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就变成了这样。我曾经尝试改变,后来尝试习惯。
有一天我坐在台阶上,旁边是青苔。头顶有很多云,但还是看得见太阳。物理老师说,光沿着直线传播。那么,进入我的眼睛那束光,在抵达之前穿过了那么远的距离,会不会孤单呢?它形单影只,没有同伴。也行是这样吧,所有的光,自出生起,就注定了孤独。然而所有的它们,进入我的眼睛前,都跨越了想象不到的距离,这也让我很欣喜。
小时候最爱做梦,那时候有很多梦,后来全忘了。关于内容还记得一些,就是没了感觉。想想只会觉得那时的自己在发昏,多做一些可笑的梦,全无法实现。“世界和平”“飞去月球”“读心术”等等,全都幼稚得可怕。诸如“史诗般的爱情”“传奇般的人生”,还让我觉得自作多情,那么多的事,都不轻松。所以美好的,都不会属于我。对于这,我经验丰富,所有的回忆历历在目,连当时的感觉也很清晰,就如昨天刚发生一般。
人问起我:“为什么不和别人真心的在一起呢?”我只能回答:“努力过。”我从来不和别人玩,父亲母亲也不。他们曾经不在,等我稍微大了,才回到我身边,让我一下子长大。虽然这个时候,严格意义上我还是个小孩子,但已经丧失了所有小孩子的权利。
很好的是,他们教我一个道理,很深刻。那时我经常被要求成绩好,因为家里缺很多奖状,但其实我缺了好多东西。但好像只要成绩好了,就不会被同学欺负,也不会被人看不起,会自然而然的乐观起来。我一开始相信,之后发现并不是那样。成绩好终归只是成绩好,仍然不会是万能的,仍然讨人厌,父母永远不满足。只不过,在很多时候,有一个借口忙碌起来,不让自己看起来碌碌无为而已。
我后来明白,他们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所作所为,都在维护自己的世界。什么也不明白时,就抢先发表意见。对于这堂课,他们自以为不用学也能很好,只因为不用对此负责。负责的永远只有我,这样我很惶恐,但也有欣喜夹杂。因为我是身边人痛苦的根源啊,没有我的话,大家都会很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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