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上的小邮局》——第九封信
亲爱的陌生人:
你好,展信愉快!
也许你收到这封信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一封没有注明寄信人的信寄到了你的手上,但是请耐心地读下去,也许会有惊喜!
首先,我想给你讲几个故事。故事发生在波韦尼尔,那是西班牙的一个小村庄,那里生活着一群善良可爱的人。
萨拉是波韦尼尔的邮差。尽管她生活不易,但依然对所有需要她的人都笑脸相迎。然而,萨拉平静的生活马上就要被打破了。她的上司给她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告诉她,要把她调到离家很远的地方。这意味着,波韦尼尔的邮局存在了一百多年后,即将没有邮差了。
说到邮差,现在的年轻人也许会感到陌生,更熟悉的是电子邮件或者快递小哥。科技的进步让生活变得更加方便快捷,有些职业却也因此慢慢淡出人们的视野。就像马德里那边说人们不喜欢寄信也不喜欢收信。他们怎么敢这么说!电子邮件里永远不会沾上泪水,也永远不能闻到芬芳。笔尖写下的是一种情怀,一种寄托,对回信的等待、对故人的期盼、收到来信的欣喜,或快乐或伤感。我们不是只想回到过去,不是不愿意顺应时代的潮流,只是同时也很享受那种“从前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的岁月。于是罗莎写下了第一封信,这是故事的开始。
一
罗莎已经八十岁了,她年轻的时候,与最好的朋友路易莎遇见了一个帅气的小伙子——阿韦尔。路易莎很快喜欢上了阿韦尔,但过于腼腆的她不敢表达自己的感情,于是罗莎决定帮助路易莎。为了解阿韦尔的想法,她取得了阿韦尔的信任。
与三个人有关的感情计划,最后通常事与愿违。当有一天命运之神把一枚一面标着爱情、一面标着友情的硬币放到罗莎面前,需要她做出选择时,罗莎发现自己很难将真相告诉路易莎。罗莎没有抛出手中这枚硬币,因为爱情不能靠抛硬币来决定,她靠的是自己的心。
罗莎与阿韦尔幸福地度过了一生,也愧疚地度过了一生。她愧疚的是没有尽早告诉路易莎真相。那些没有及时对朋友说出口的话,往往成为了负担;那些没有尽早对爱人说出口的话,往往成为了遗憾。罗莎选择了承受负担而不留遗憾,她说出了“我爱你”,欠下了“对不起”。爱情是自私的,也是无私的。自私的爱情是不能让来让去,无私的爱情是对爱人的付出与给予。
老年的罗莎写了一封信寄给路易莎表达歉意,同时开启了写信接龙游戏,想要拯救邮差萨拉,这又何尝不是在拯救她自己。当她把信寄出的时候,也是她把包袱放下的时候。
二
阿尔玛是路易莎的孙女,她的梦想是成为一名诗人,但她父母觉得写诗并不是谋生的手段,他们更期望她成为一名教师,那将是一份稳定的工作。本来,阿尔玛已经准备在自己23岁生日那天向现实妥协,但一份来自天堂的生日礼物——波韦尼尔的祖宅,改变了她命运的航向。回到祖宅的阿尔玛意外收到了罗莎的来信,这封信就像一束光,让阿尔玛明确了心中的方向。她也把这个接龙游戏继续下去,写下了故事中的第二封信,并寄给了她的偶像——美国著名诗人玛拉·波斯基,以此坚定自己追逐梦想的信念。
梦想,每个人都有。它有时像一座巍峨矗立的高山俯视着你;有时像汹涌湍急的江水嘲笑着你;有时像绚烂璀璨的星空照亮着你。是征服还是放弃?正如莎士比亚所言:洗牌的是命运,出牌的是自己。阿尔玛最终选择了坚定梦想,她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也许她无法到达山顶,体会不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壮阔;也许她没能成功渡江,感受不到“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的豪情;也许她独立于天地之间,却见到了“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壮美。无论如何,她努力了、付出了,不留遗憾。追逐梦想就像薛定谔的猫,不打开盒子永远不知道结果。
三
作为诗人,玛拉·波斯基享受荣誉给她带来的一切。然而,奢靡的生活让她失去了灵感,无法写出优美的诗句。这对一个深受他人尊敬已成习惯的人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于是她躲到了西班牙的波韦尼尔,过着暴躁、酗酒、空虚的生活。其实文字就如同精灵,当精灵受到世俗的污染,也就失去了以往的灵性。
最初玛拉·波斯基不想理会这封莫名其妙的来信,是萨拉的执着与善良,以及她自己的好奇心促使她最终打开了这封信。她感受着阿尔玛的感受,就像自己23岁时候的样子,然后她写下了第三封信,寄给了电话簿里随机找到的一个人——亚历克斯。神奇的是,这封信就像一把钥匙,居然帮玛拉重新打开了灵感的宝藏。
希腊神话中有一只叫做菲尼克斯的神鸟,它的羽毛一半是金色,一半是红色,它的体型像一只巨大的老鹰,但它的歌喉却像小鸟一样动听,它可以浴火重生。当一个人跌落神坛,是就此沉沦,一蹶不振;还是隐忍蛰伏,东山再起?玛拉·波斯基就如同菲尼克斯,她舍弃了原来的光环,却得以重新看待这个世界。选择一种生活,远离尘世喧嚣;选择一种理想,逃离世俗眼光;选择一种模样,回归本真自我。“重生”的玛拉·波斯基终于找回心中的意境美。
四
“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这曾是一封很有情怀的辞职信,说出了很多人的心声,可又有多少人能够下定决心,真的去看看?亚历克斯就是这样一个有着纠结内心的男孩。他向往远方,可生活的牵绊,让他只能在书中、地图上去感受外面的世界。
小时候,母亲对他说:“你和最重要的一个征服者亚历山大大帝同名,她和历史上最有智慧的一个女人同名。你们都是注定做大事的人。”“她”指的是亚历克斯好友的母亲,一个与古希腊著名数学家、天文学家、哲学家有着相同名字的家庭主妇——希帕蒂娅。
亚历克斯觉得,他们的名字都跟古希腊伟人相同,这是属于他们共有的财富;然而,他们都没有走出波韦尼尔,这又是他们共同的命运。于是,他把第四封信寄给了希帕蒂娅,向她诉说了自己对远方的憧憬。
人生中有四项最高回报的投资——读书、旅行、电影、冥想。其中,读书是去别人的灵魂里感悟,旅行是到陌生的环境里去体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一个人的气质里,藏着他走过的路和读过的书。如果做不到读万卷书,那么行万里路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身体和灵魂总得有一个在路上。所以,在故事中,亚历克斯终于鼓起勇气,对自己的爱人说:“你是否敢和我一起坐船穿越大西洋去看看世界另一端的波韦尼尔?”
五
查尔斯·狄更斯说:生活是由一系列零散的部件组合而成的。希帕蒂娅的生活就很平淡,做了一辈子家庭主妇,最大的爱好就是烹饪,每天与食材、厨具聊天,以此消磨平淡的时光。这就是她的生活,平淡的生活。
来自亚历克斯的信件尽管陌生,却如同一粒石子投入她生命的湖水,溅起了一丝涟漪。她做梦也没有想到会成为接龙游戏中的一环,她几乎不会写字。在外孙的帮助下,他们共同完成了第五封信,寄给了一则广告上的邮箱。
平淡不是平庸,亦不是平凡。能够一如既往地保持一种生活状态,没有大起大落,安安稳稳度过,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希帕蒂娅的故事可能是几个故事中最平淡的一个,但笔者其实向往这种生活——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一棵老树,一杯香茗,一把藤椅,一本书。春可见桃花流水,夏可见青草细雨,秋可见枫林霜月,冬可见冰封白雪。很平淡,却也很美。自然最是淳朴,平淡方显本真,轰轰烈烈的人生可以惊艳时光,细水长流的人生亦可温柔岁月。
六
萨拉伊/曼努埃拉出生在波韦尼尔,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天真烂漫的时光。后来她走过很多地方,有过家庭和孩子,却抛弃了他们,最终又回到了波韦尼尔。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都期盼着她的热线电话响起,对面通常是个男人,各种不同的男人。
萨拉伊/曼努埃拉是只折了翼的天使,坎坷的经历,让她不敢去爱。如果爱了注定会面临失去,她宁愿孑然一身,把自己永远禁锢在回忆里。这段回忆就像茧,包裹着她的灵魂。这也许是她回到波韦尼尔的原因,在那里她想找回自我。
人不能一直生活在过去,过去之所以称之为过去,就是它已经发生,无法改变。泰戈尔说过,当你为错过太阳而流泪,你也将错过群星了。忘掉过去,立足当下,这样才能更好把握已知的现在和未知的未来。萨拉伊/曼努埃拉其实也希望能够看到自己的未来,蝴蝶破茧的过程是痛苦的,经历这样的痛苦,才会化出美丽的蝴蝶。她继续着这个接龙游戏,发出了第六封信,寄往她儿时向往的一所房子,那是她所期盼的生活。
七
大房子已经废弃,故事本该到此为止。可命运的齿轮继续转动,邮差萨拉打开了这封信。她发现了关于拯救她的秘密。这让她震惊,也让她纠结。最终,她决定将游戏继续下去,因为现在拯救的不仅仅是她自己,还有之前人们所付出的善意。第七封信的目标是她的同事卡罗尔。
八
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卡罗尔是生活在波韦尼尔的国外务工人员,保洁是她的日常工作。她乐观开朗,即使远离家人,也时常会把身边的美好寄回家里,一段文字或一张照片。这是她对家的渴望,家人是她的诗,家是她的远方。
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漂泊在外的时间越长,对家的思念越浓。也许你会想起家乡的一场雪,或是房子旁边的一棵树,甚至是学校里的一口钟。无论是取得成绩,或是受到挫折,大家第一个想要分享的,应该都是自己的家人。
卡罗拉期也盼着回家的那一天,她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她记下要给孩子带的礼物,记下妈妈欠她的2202个吻,记下……很温暖,不是吗?她寄出第八封信,也寄出了她对家的思念。
【《高山上的小邮局》——第九封信】好了,亲爱的陌生人,现在你收到了第九封信。没错!就是你现在正在读的这封信。在你听完这些故事后,你是否愿意拿起你的笔,写下第十封信?信的长短、写得好坏都不重要,只需你把信寄给另外一个人,即使你不认识他/她,也和他/她分享一下你生活中的点滴。这个活动有一个要求:不注明寄信人,这个接龙始终向前,也希望你能继续下去。我们大家一起创建一个文字接龙,让它长达马德里,坚固得让那里无人能够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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