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啼深巷中,鸡鸣桂花巅

鸟啼深巷中,鸡鸣桂花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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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9号提前踏上了返乡归程。这次和前几次回家一样,到老家已经晚上7点多了。一到家,爸爸赶紧迎上我放下行李,等我放完行李一起吃饭。爸爸做了红烧公鸡仔、红烧鲫鱼、咸肉炒油豆腐。爸爸不吃鱼和鸡。
我们吃完收拾好,已是近9点了。我们这个小村庄大概三十户人家,四面环山。我家屋子在中间,这个位置给我带来了安全感。有些人家后门就是山,这是我非常不能接受的。
此时的村庄似乎也已经睡了,没有人声,只有偶尔一点的从窗户里射出昏暗灯光。爸爸的房间在一楼左边。我睡一楼右边房间,躺在床上,有些疲乏,却睡不着。最讨厌的是,有一种不知名的鸟经常在春耕期间夜里啼叫,这晚一直在叫。小时候听大人讲,这种鸟是过路的亡魂。
看来,我差点要自己吓死自己了。最近两年妈妈在广州帮弟弟带小孩,我回家一个人睡觉的第一晚基本上都是睡不好的。睡睡醒醒中,我打开APP语音节目循环播放。
【鸟啼深巷中,鸡鸣桂花巅】久在樊笼里,复得返自然。这是很多生活在城里人的想法。事实上真的回归还是不容易的。
第二天,天气晴好,发现村子里已是郁郁葱葱。村子里不少人家的房子基本被废弃了,无人所至之处的屋前屋后已长满了野草。这在我们小时候是不存在的,门前怎么可以长草呢?
我家左边的邻居,之前的男主人是电工师傅,他家在我小时候差不多和公务员同样的地位了,在村里属于高高在上的人家,他家也收拾的异常干净。随着男主人癌症离世,这家的女主人随子女生活,目前也约莫七八十岁,据说身体颤颤巍巍的。去年春节回家时,他们家门前地面上立满了枯草。
前面的两户人家,是两兄弟的家,按辈分他们是我爷爷。小爷一家已搬走,房子废弃几年了。大爷家的老婆今年上半年去世了。大爷酷爱打麻将,大奶奶生前经常寒冬腊月陪大爷通宵打麻将,她在旁边观战。
前几天,大爷来我家和我爸唠嗑,说很想念老太婆,说着说着眼睛就红了。
右边的邻居夫妻,丈夫是驼背,妻子是哑巴,他们有两个儿子,均已成家生子在外。所以,他们家是寂静的。
屋后的邻居家也是两儿子,小儿子基本已定居城市,很少回家。大儿子一家和父母住一起,他有两个女儿,都在我们老家上学。大儿子搞装潢,在县城及周边城镇接活干,基本可以每天回家。我在楼上,经常听见她们家小女儿和她奶奶聊天,要么一会不见奶奶喊奶奶,小姑娘一直细声呢喃甚是热闹。
还有另外陈姓人家,老婆去世了,前些年随儿子在城市生活,今年也在家种些田,前阵子找我爸帮忙做一些竹栅栏,准备买些小鸡来养。
目前在家留守的一些老人,要么是老伴去世了,要么是老伴去帮子女带孩子了,这些老人过起了独居生活。农村传统观念里,男主外女主内,男人之前可能从来没做过家务的,现在被迫开始学着做家务。
爸爸年轻时候也是不做家务的,专门做重活和技术活。这次回家,我发现爸爸把家里收拾的很干净,这几天我都是吃爸爸做的饭。碗也是爸爸洗,爸爸把灶台上的瓷砖擦得亮亮的。
吃完晚饭我提前回到客厅,爸爸还在厨房吃饭。弟弟发来视频,视频那边弟弟一家和妈妈在吃饭,我和弟弟聊了几句,然后让爸爸接,先前在吃饭没有说话的妈妈看见爸爸,赶紧凑过来和爸爸说话。妈妈不在家的日子,家里什么礼尚往来的事情爸爸第一时间打电话给妈妈请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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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爸爸送妈妈去广州,顺便在广州待了一个礼拜。回家发现饿死了20多只鸡仔,临走时委托给一个村上的人照看了,但她家有点远,估计照顾不上。后来爸爸又去买了一些鸡仔。说加起来有42只。今年买的鸡仔比较多,爸爸说是预备给你年底坐月子的。我赶紧应声好,没告诉他这还是没影儿的事。
这些天,我吃剩的,或者我准备想吃二顿的饭菜,爸爸都让喂鸡了。爸爸说,这些鸡很听他的话,他一吆喝,在外面的鸡马上回来了。他从外面干活回来,鸡看见他也老远跟着他后面跑。
我看爸爸在喂鸡,他自言自语嗔怪鸡仔不好好吃食,要么吃饱了就打瞌睡,不成体统的样子。这和他教导我们小时候吃饭没两样。
趁鸡吃食的时候,爸爸数了数鸡仔,发现少了5只,但不知何时变少的。爸爸数了又数。
爸爸是不吃鸡肉的。
我临走的前两天,爸爸头天晚上从鸡圈里捉了5只公鸡单独放在一个笼子里。第二天早上,爸爸烧了一锅开水,喊我帮忙提鸡腿杀鸡,然后我们一起退毛。我处理好内脏后沥干,然后爸爸分袋子装好放进冰箱冷库。
今天早上4点不到,爸爸从冰箱里提出五只已经冷冻的鸡,连同冰块,裹了一层又一层的塑料袋,放到了我的回城行李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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