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里的母亲(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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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冲到学校大门口时,她微笑着,跨上一步,帮我打开了门。谢谢!我感谢地望着她,车轮划过一道弧线,停在围墙边。
锁上车,见她已坐在轮椅上。这把轮椅是给她儿子用的,她有时也坐着,晒晒太阳,看看手机。轮椅像一根纽带,把她和儿子紧紧联系在一起。
校大门口距离儿子的教室,还有两三千米。每天,她都要背着瘦高的儿子,到到教室里。下课后,她再把儿子背到一楼僻静的男厕所,伺候儿子的大小便。然后,再把儿子背回教室。一年四季,周而复始。
遇到上课间操,过体育课,她就把儿子背到操场上,看孩子们跑跑跳跳,嬉笑打闹。儿子有时候也会哈哈大笑,她也开心地跟着笑。
有时候,碰见她,我会问一句:天天这样,你累不?
每年都有冬天,你觉得冷不?她没有直接回答我,反问了我一句。
我一下子愕然了,紧闭嘴巴,想了许多。
几天前,听《盜火者》,看到普罗米修斯被钉在寒冷的高加索山脉,老鹰时时啄他的胸口,流血的伤口,刚裂开,又长好。我的心一揪,说不上的惆怅,我甚至仿佛听见自己还叹息了一声。
她坐在儿子的轮椅里,穿着一件蓝绿相间的羽绒上衣,下身穿件牛仔裤,头上扎一条马尾辫,看着很干净。她的脸略显瘦削,但布满笑容,眼睛专注地看着手机,似乎在阅读着什么。
在秋日的阳光下,这个背负儿子的母亲,像一副美丽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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