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6.06-12.31|2020.06.06-12.31 我还是没有对上焦

2020.06.06-12.31 日记摘录
今年虽然一事无成,但下半年的记事本自己很喜欢……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写过东西了。
分析的时候总觉得今年的状态与2015年相似,同样因为年末年初交际之时发生了一些事情,前半年的心思都不在重要的事情上,下半年并没有好转多少。现在写日记其实就和高中写随笔一样,不过那时算是语文课作业。还记得高二的第一学期后半程,约是一五年的十一或十二月,写了很多很多段自己现在看了还会哭的话。那时候张老师当我的听众,现在,我自己写给自己看。




2020/06/08
一转眼就要开始网课了。下午一觉睡到第二天,gg。




2020/06/09
之前做胶片课的作业想要拍拍光影,可就像大二那一年去弄堂里逛,准备好了要去拍的时候一直都是阴雨天。等到着手做另一些事情的时候,又开始每天的晴空万里了。
太阳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就会很想好好再来睡一睡。有时候天灰暗着,突然就下一场大雨,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就烧水壶在工作的声音一模一样。然后大太阳继续出来,照得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来。
超级月亮的那一天一直在淅淅沥沥下小雨,别处的大家都在看月亮,天上云雾很重,后来无意间一抬头发现月亮还在,慢慢地,云雾消退了。后来月亮变换了位置,被建筑物遮住了。




2020/06/10
要用命去做,把所有的爱和热情向死的方向耗尽,注入我全部的心血,像信仰一样,追寻从未存在的他者。做一个彻底的告别,在大学毕业时把这一整段寄生的过往全部连根拔掉,再回到我自己本来的生活里去。




2020/06/17
昨天和妈妈说起来发现我这大学四年还是没有学会管理时间,一直只做一件事情但也没有做的特别出色。我现在快大四,我觉得我的大学生涯太失败了。




2020/06/19
那时候你和我说,因为看我总是一个人,自己又害怕孤单,所以就没有和我在一起了。我当然知道你有多害怕,可是我再也不会认为你对我很重要。




2020/06/20
“他也挺可怜的。”这种话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告诉自己,千万不要回头。




2020/06/23
下午六点五十五分,一道白光,隐隐雷声。六点五十八分,轰隆隆。《金枝欲孽》全剧终。




2020/06/30
后来我们靠得近了,回忆起来,不快乐的事情比快乐的时间多。“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和你一起”,至今听来还是觉得惋惜。




2020/07/02
下午四点在阳光沐浴的客厅床上睡着了,梦到了很多内容,都是难过的事情。




2020/07/05
写日记,回忆去年今日,凌晨两点写完了《二零一九年七月五日》,两千七百字。
看完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有句老话,我们第一次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说,我爱你,到死都不能改变。”




2020/07/06
先到这里结束吧。




2020/07/22
我最近重新开始学唐诗经典。“晴川历历汉阳树,芳草萋萋鹦鹉洲。”




2020/07/26
“艺术需要天赋,这是一个容不下第二名的行业,你可以是一个平庸的会计、牙医、律师,但一个平庸的艺术家是很凄惨的。”




2020/08/16
我断断续续地在八月十六日把四川大学的女性学课程看完了,下午四点,我的手机铃声响起,视频里是老师在《结语》最后说,希望同学们都能变成独立而坚强的人。




2020/8/24
六月份的时候五点半天亮,是那种完完全全地亮堂起来了,初升的太阳,碧蓝的天空,照耀在大地上的橙光,云彩上的朝霞。
今天快六点了,天还是一点没有要亮的意思。晚上的时候是彻底的完全的黑色,现在显露出一点深邃的蓝色,很快它就会慢慢变亮了。我一直在想天黑到完全天亮是什么感觉,但我总是会半路中出神,无意识间,天就彻底亮了。
这里的夏天是七八点开始才慢慢会天黑。




2020/09/05
高三的晚上我在想我的小说。那时候我设定了一篇《明月松间照》讲韩老师和少年齐松的故事。在那个故事里,才华横溢的少年爱上了“唯一能懂自己”的韩老师,并主动提出交往。
后来韩老师被人诬陷,在巨大的舆论和压力面前,韩老师一直小心翼翼地努力地保护着少年。只是最后少年为了自己的前途和利益,背叛了韩老师,近乎让老师身败名裂。许多年后再见面的时候,少年为当初的胆小后悔不已,但是韩老师从来就没有一刻责怪过他。
高三的自己还故作深思地想,韩老师到底是因为太过在意的哀莫大于心死的失望,还是因为从没有真心爱过的毫不在乎呢?
直到多年以后,我自己竟然有了类似的经历。韩老师当然知道当年的齐松面对这些事情多么害怕有多大的压力,当然能够体谅他还在那么努力地去保护他。但是,这种在困难面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人、为了自己而牺牲他人情感的人,再也没有资格得到韩老师的真诚了。
就像朋友告诉我,不要以为他真的会改变,他能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你第一次,就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无数次。
不同的是在故事里的韩老师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有不甘或者留恋旧情,在事发之后他便直接离开了断了这场关系。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们应该把力量放在追求喜爱的想要的事物上,而不是与那些不配得到真诚的人相互纠缠。而我总是在认为受到伤害以后,还在和他们纠缠不清,让自己的内心充满愤怒,心思被厌恶之人占据,心神俱疲,最终让自己成为面目可憎而一事无成的人。




2020/9/11
曾经太有分量太无法启齿的事情,我现在已经能够自信地回忆。“我二十岁那一年,尽是可耻之事。”




2020/09/17
我是初一的时候知道的顾城,书店里有一批中国近当代作家的书籍,清一色的淡黄色书皮,封面是作者的名字和一张肖像。我听说过舒婷和北岛,好像很少听过顾城的名字。读了一点,他就成为了我最喜欢的诗人——他的诗歌太美了,太有灵气了,天真浪漫,那么干净。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我知道,你在一个地方,在呼吸,在笑,在拍碎波浪送来的一千朵太阳。”
“我望着月亮,月亮忘了我。”
不过,他大概也一直只是个“任性的孩子”。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只是说这话的人,最后自己被黑暗吞噬。




2020/09/18
大二的时候做摄影课的作业,老师让我们要写访谈对话什么的,当时子倩问我自己有没有搬家的经历。那时候没有,倒是因为疫情在美国搬了几次家。我才好像有点知道为什么他们会留下那么多东西,我甚至还能捡到好多证书、证件——什么都留不下,什么都保存不了。




2020/09/27
我看到一小片枯萎的狗尾巴草,每一根针状的枝上没有叶子,枯褐色上扎着滚圆滚圆的水珠,我从没有见过这么密集又饱满的水珠,只是凑近拍了老半天,我还是没有对上焦。




2020/10/19
七点半的太阳。六点多是浅层的粉红色和蓝紫色。一个不留神,太阳就缓缓升起来,最开始是红色的,慢慢地才变成无法直视的光圆。阳光透过阳台的巨大落地窗,照亮了整个客厅和走道,从红色变成金黄色,照耀在客厅的墙壁上。
不知不觉前天气已经凉了,印象里还停留在夏天的闷热中,整个夏天或许是因为太热了窝在家里。




2020/10/23
在去她家的路上,路边开了很多小花,在阳光下特别好看。如果这些花每年都只有六月开,那这就是我一生中唯一一次见过它们。




2020/10/24
这两天我走在路上,只觉得很恍惚。看到好多树叶不知不觉间都变黄了,突然觉得我就这样错过了一整个巴尔的摩的夏天,一生。




2020/10/24
刚结束大二的时候就想要做《长路漫漫》,一九年末做成了两个部分,当时因为时间来不及做的很简单,往后的一年里总想着要做的有始有终,从想要大三的这一年里要做完,变成了大四的毕设。
二零二零年来,浑浑噩噩。花了很多时间去想去找,流了太多的眼泪总是做着做着觉得很崩溃。大概是因为在那个匆忙地晚上,就已经算全部做完了,往后所有的努力只是为了“做而做”。朋友说这样做到一半就结束也好,就像我的真情实感一样,戛然而止。




2020/11/02
翻到了高三毕业的暑假里写的东西,当时搜集了很多报道在故事里编织了很多线,我在结尾写道:“可是黑夜太长了”。前一阵子《沉默的真相》很火,我喜欢小说的标题:《长夜难明》。我想到曹禺的《日出》:“太阳出来了,黑暗留在后面, 但太阳不是我们的,我们要睡了。”高中时我希望以后能写很多故事,高二的我写幻想的一系列校园青春小说(现在的“WXYZ”系列),打算给男主角写两篇风格完全不同的前传,也可以当作平行空间,想象他短短三十年来的经历。高三时想好了名字,上部叫《雾失楼台》,下部叫做《月迷津渡》,初次读到这两句词的时候就单纯地感觉到强烈的“被隐匿”。
我不该忘记少年时候幼稚但真诚的想法。我的大三太颓废了,连着大四也浑浑噩噩,毕竟摄影有时候太简单了,这样的摄影不够。




2020/11/03
朋友说,觉得我是被家里保护得很好的小孩子。
我有时候觉得自己因为没有遭遇到不幸运的事情所以无法创作,也因为出身过于顺利而害怕,还惊叹于那些选了别的专业最后却依然可以做好艺术的人。但我既然能够选择这个专业,我应该觉得自己很幸运,应该更加努力珍惜时间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不论是平日随便做的东西还是写文章,都是为了“一生追寻自己真正想要的”。既然我比很多人都幸运,那我就更应该借助这种优势,去做更好的事情。
最后她说:“请你坚持写东西。”




2020/11/04
上周和Phaan聊完自己的困惑后感叹怎么不早一点和她meeting。她给我提了很多想法,比如绘画完全可以当做我的业余爱好,把重点和专业放在摄影上;我可以先搜集资料、整理素材、思考,等到能回去的时候再继续拍——是啊,我可以暂时放一下,先完成高中时代的梦想:画绘本、写小说,等回去再接着做摄影。
我在过去一年多里也断断续续地是有联想到这些,后来因为我的自甘堕落和懒惰就都不记得了,也因为我的浮躁浪费了太多时间在追逐那些早就该被我抛弃、当下却反而深陷其中的,也忽视了最本质的内容——“不要看艺术家的作品,那是二手的经验,要看向自己的内心。”
Phaan提到了“坚持”、“一直”,她说觉得蔡国强、徐冰他们很厉害,是因为他们做的作品都一直在追寻同样的事情。我想起以前胡老师说要找到作品里的一个连续点,他告诉我,我已经找到了。希望我之后别再把它们丢掉了。
但我也在想,我这一年想的太多做的太少,我该怎么和往常一样保持创作。卓尔说,就像我减肥很困难的原因一样,我缺少了一个非做不可的理由。可笑的是大二那年,就算客观利益如何分析我去美国的好处,最根本的原因却是为了离开,为了离开之前给说出那些不该说的话。




2020/11/05
这两周和一些人聊天,说着说着突然就知道了接下来的路往哪里走,可是时间到了。




2020/11/06
我看我在大三做的和大二做的就像是两个人做的事情,大二的一切都像是横空出世无根无据,当我再往前看想到我高中喜欢的文学作品和喜欢写的东西时,大概会有一点很早之前我就发现了想要去探索的,至今都在以一种虽然看似平行的方式在接近她。




2020/11/08
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补课班要写一篇作文,让我们和一个历史上的人物面对面对话。
我的同学写了和梵高的对话,在文章里他穿越回梵高割耳朵的那一晚,经过了一番言语的辩论,故事的结尾,他把梵高从疯狂的边缘拉回来,看着坐在画架面前逐渐平静的梵高,他突然迷茫了。不再痛苦和疯狂的梵高,真的还能成为艺术家梵高吗?




2020/11/12
李老师安慰我:“哎,疫情的事可能全世界的人都没有想到,你在当时没法知道未来的事,这并不是你的判断的问题。你从现在往过去看当然看得清楚,但是看未来没人真的知道哪条路一定对。所以我们能做的就是把握好当下。而且在年轻的时候试试错并不一定是不好的事。”




2020/11/15
我起来的时候迷迷糊糊的,只感觉我的房间里都是冷风,冷白色的光,看起来并不是晴天,可又好像有一点阳光。




2020/11/21
一八年九月的时候,我想,我不要着急,先等到二十五岁,再等到三十岁。可是时间一晃儿就过去了。




2020/11/23
自闭第三天。
Ursula说,对我有信心,那我也不要放弃我自己啊。
我想起了一九年的那一阵子,那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灰暗时刻。


每次看到新闻里的消息都觉得有些恍惚,只记得寒假去了三次,两次是去看爷爷,爷爷一直记得我。一次是和妈妈在滨江边走了走,滨江新出现了太多的艺术空间、公共艺术。回去的路上我坐在公交车上,看到一片片连排的房子都空了被砖块填满,想到我曾经拍摄的很多爷爷奶奶都真的搬走了。
现在的杨树浦和我大二时候拍的杨树浦变化太多了,我的记忆也成了历史。如果没有疫情的话,五月到八月底整个夏天我都会继续去拍杨树浦。每一次无所事事不知道要做什么的时候都会想起大二的事情,如果不来美国我大学四年都会做和上海和杨树浦有关的事,等到大四毕业累积起来就做了很多,会做的很连贯。
每到这个时候就想着来美国的这两年到底是不是错误的决定,自己把自己的过去打碎,也没有自以为的那么勇敢有热情,的确尝试了很多新事物做了很多别的,但都没有多少力量。我的朋友说这样挺好,我也需要细细尝一尝遗憾后悔的情绪。
不知道往后我再回去它会是什么样子,只希望还能见到爷爷,有好多想问他的事。




2020/11/24 周二
自闭第四天。最近真的一起来就全身无力什么都不想做,每天有精神的时间很短,太难过了。
我以前其实对四季的感触并没有多少深刻,现在却总是为了错过的一些事情而惋惜,我总觉得是因为我别无寄托了才会去做那些事情。
我昨天看了杨圆圆的故事,终于知道了她追随的那个导演,知道了她的经历,最难过的其实是那一句“还好我当时很着急,急着拍了很多,今年根本来不及补拍。”




2020/11/25
我们的生命应该需要有一段我们从未意识到的交集,我是为了她才来的美国,那是2018年的10月23日,从那天之后我的双休日两天都在读雅思,小宗那天开始上辅修,那是森林公园秋季菊花展的第一天,我们说好去拍照,但为了完成她的期望,我和小宗就错过了唯一一次机会。
再后来我遇到了很多事情,我的所有一切努力都是为了追随她,即便她从来不知道我。即便我后来遇到了很多困难,我曾经为了她拼命过,我曾经为了她放弃了很多其他的可能性只是为了能顺利去美国。疫情爆发了,我两年的美国留学生涯一年半是网课,我曾经在上海可以坚持做三年的作品也制作了一年便不了了之。
小胡问过我,后悔吗?
不后悔吗?我时常在想如果我不出国,我现在的创作能做到怎么样的地步,我的日本留学之旅,我的日语学习,我的体重,我的实习,我的中文系辅修……
我曾在二零二零年的时候一个人去了那个小县城,希望有机会看到——那是一个当地人也不太清楚的新地方,那是一个在地图上没有注册的地点。
我终究是没有看到,或许我一生都不会看到了。




2020/11/27
我还是会经常想起过去。我以前真的不知道,几年的感情可以一下子就都没有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确实曾经把你当作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很多心里话我只想和你说,拥有的好消息和对明天的期望都要和你说,连雨后树叶上的每一滴水珠的晶莹,都想告诉你。我看着你们一起出去的照片、互相的留言,突然觉得,你们才是最应该在一起的一路人,就像少年时代的你们一直结伴而行,一直。
或许我那天真不该主动开口。我用了快要七年的时间,才发现我这么多年一直认为是最重要的,其实从来都不是。路上的无数次期待,我都忘了多少次落空。




2020/11/30
卓尔说我就像被拔了毛的孔雀,总和别人说我大二怎么怎么样,可我都已经大四了,我其实就是一个火鸡而已。我太把作品当成了一种工具,而无法集中在作品本身上。
我想起大二,小胡和我说,觉得我比很多有名的艺术家二十岁的时候厉害很多。卓尔说那些艺术家之所以成为厉害的艺术家是因为后来的成就,而不是因为二十岁时候的事情。那时候我和小婷说,我真的觉得我就做到这里做不下去了,只能到二十岁了。小婷说为什么要把自己限定在做这个里面呢,这件事情到头了你换一件事情做不就好了吗,你还有一辈子的时间。
我又和卓尔说了我老觉得别人做的视觉好看,自己做的垃圾。卓尔说,你明明已经走到了更远更高的地步,为什么做东西的时候却老是把自己往低级的地方拉。




2020/12/01
Kottie真的是言简意赅直击要害!
最重要的不是主题,而是怎么做,怎么展示怎么表现。
Ok image和strong image,不停地去掉照片,只把最好的留下来,再用这些最强的图像去编辑成册展示。
拍照的时候slow down,“take less but better photos”。
拍出丑照也是正常的。
使用新的工具、学习新的技能时,慢一点,花时间去适应和磨合。


哎,慢慢来吧。如果感到焦虑我就做东西,抄书或者画那些无意义的画,而不要去做需要冷静下来做的东西。我也都想好了,我把我的作品分成三类:主要项目,其他作品,做着玩。当我有创作的力量的时候,我去做主要项目,当我感觉很自闭什么都做不下去的时候,我就画一些没有内容的画。




2020/12/02
晚上抄了一些读诗的内容,三小时过去了。




2020/12/03
想起19年三月底在碗里赶作品集,连着好几天就住在碗里了哈哈。教室旁边有一个梯子,爬上去可以睡一觉。




2020/12/04
暑假时在慕课上看完了沈老师的社会性别课,有一节课就在讲女性进入高层/领导/决策的话题,老师举了08年汶川地震的救援物资为例,救援物资的清单中没有包括卫生巾。想到了今年年初的事,12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卫生巾。




2020/12/07
我买了好多好多油画棒,我想着,做不出东西就随便画画吧。我感觉自己整天无所事事,没了以前到处跑做东西的方式,不知道该做什么。我都忘了这学期什么时候什么情况画了它们,刚刚理东西突然好奇,打开一看发现我也画了不少了。
想起了一九年三月底的时候还在赶作品集。大一时和爸爸妈妈聊天,经常说起我是幸运的吧,高中时我因为喜欢画画想学美术专业,后来因为画画太差进了现在的学校和专业,但我画画真的好烂啊,我的感觉和审美都好差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博博说,你不是很喜欢Kiefer嘛,就继续画之前你想画的,不要怕。
不要怕。




2020/12/12
和卓尔聊天太有感悟了——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做,还是在真心诚意地做,从我做出来的东西里一下子就可以看出来。
和Phaan聊完后,重新把2018年5月到2019年底的所有东西粗粗理了一遍。在大二做的杨树浦里,最喜欢的是18年11月底在佩芸课上做的,那段时间拍出了现在也觉得是最好的一组照片。后来通过捡旧物摆放房间的方式,似乎一下子就对自己最想做的、最感兴趣的明白了很多,第一次摆完房间后,在撤展时就模模糊糊有了新的想法,后来也终于磕磕碰碰地实现了《家欢》。
整理时也终于对2018年11月底排版完(但还不算做好了)的《上海下只角》有了点如何选照片的想法。思考着去掉一些照片时,突然就觉得感概——那年十月份是我照片拍最多的时候,也是我正在上摄影课的阶段,那是我拍照“最努力”的几周,可好像绝大部分的停滞不前和废片都属于那段时间。类似的状态还有2019年的半个三月份。
当时乃至现在的自己还会把一些事情看得特别特别重要,而其实它们才是我应该舍弃的。回头发现当时留下太多遗憾的这些缺失,却才是最正确的选择。《下只角》里最好的照片,从五月,到七月,再到九月和十一月,每一次我都在向前惊喜地发现和感受新的内容,唯有十月是在倒退。原来《下只角》里有太多不属于我真心诚意的照片,我把它当成了某种工具。
后来摆的房间,画的动画,拍的张爷爷和家欢,还有暑假里无数旅途中零散的照片,来MICA以后画的油画棒、切白纸和零零碎碎的小作业。无论深浅好坏杂乱,都可以问心无愧地说,确实在努力靠近我真心想要做的。只要避开那件事情,我就可以照着自己的心走下去。
卓尔还和我说,你本来做的就不是和他们一个档次的东西,为什么要不停地把自己拉低到那种水平呢。是啊,怎么越做越烂越肤浅越没意思,越做越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今年的我在年初就给自己定下了新的主要要做的,可每一次我试图努力的时候,我都重新回到了一八年的十月和一九年的三月。我相信我很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我也明白该怎么样去做,可是只要一回想起那些事情,哪怕两年多过去了,它就能让我成为那个最面目可憎的样子,把我从正轨上拉下来,不停让我往下落,不停地让手里做出来的东西成为达成某种目的的工具。
朋友和我说,我特别理解你的这种感受,可是最重要的是你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每一次想把那近半年来所做的一切连同更早之前的所有事情一起从身体里割下。很多说的话早就忘记了,而我却还一直为此掏心掏肺呕心沥血。
是啊,太难过了,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而做,可是就是因为有她在,我才会恐惧、焦虑,我才会痛苦,我才会变得不真诚。




2020/12/14
又是一年十二月十四日。那是十四岁的事情,一转眼我都过了二十二岁了,再过六年,我也二十八岁了。




2020/12/15
早上太累了还是睡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做了很多梦,看到外面阴天,隔着三面的百叶窗,昏暗的天空。打下来的声音不像是雨水的声音,是冰雹吧,砸下来的声音,却不像雨,雨是密密麻麻,也不是雪,雪是无声的。看很多人说下雪了,原来不是在身边。世界一下子降温了,变成了零下。天冷了,只想蜷缩在毛衣和被子里,昏昏沉沉。
【2020.06.06-12.31|2020.06.06-12.31 我还是没有对上焦】待到下午四点的时候,出了一会儿太阳,然而一瞬间,太阳落下去了,今天结束了。




2020/12/16 周三
上课上到一半,Alex说外面下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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