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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年不变的处女座

一、
芋头、小昕还有小昕的男朋友竹竿在咖啡屋。
小昕拿着一本星座书正在研究，突然问：“芋头，你知道哪些是水象星座么？”
芋头认真思考了一会：“水……水瓶座？”
小昕合上书，说：“水瓶座是风象星座！巨蟹、天蝎、双鱼才是水象星座。”
芋头来了兴趣，说：“那金牛座呢？”
小昕说：“金牛座？土象星座，俗称土鳖！”
芋头大嚎：“土鳖？我哪里土鳖了，你看我土鳖么？”
小昕眯着眼说：“土死了，土到极致的土鳖。”
“嗯？嗯！土个屁土，我可是追求时尚潮流的人！”
从此，芋头坚定了不让小昕看星座的决心。
二、
有一天小昕突然发短信给芋头说：“芋头，来我这。”
芋头已经睡了，正差异为什么没有发微信 “怎么了？”
“出事了”
芋头行李都没收拾，开车去了小昕的城市。见面后芋头问：“出什么事了？”
小昕吞吞吐吐的说：“芋头，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芋头很爽快：“好，你需要多少？”
“五万，你要是还有的话十万也行。”
“卡号给我吧，给你转十万吧。”
“好，谢谢，我会尽快还你，你现在也需要钱。”
“没事，你先用，对了我还有个事问你？”
“啥事？金牛座是不是特别帅？”
小昕听完后，破口大笑，没说什么，眼里含着星光。
芋头问：“说吧，到底出什么大事了。”
小昕听完后沉默了下说：“不是我，是竹竿。竹竿有些事搞砸了，没办法，他也凑不到钱了。”
第二天，竹竿说要和芋头一起吃个饭，小昕也在。
芋头吃惊的是，竹竿还是保持以往的作风，如往常一般大手大脚，还是去大馆子，还是点特色菜，还是要喝好酒。饭后还是如往常一样潇洒的买单。临走还不忘炫耀前天刚花了一万块钱买的手提包。
芋头差异，昨天晚上小昕还说缺钱，等竹竿走后问小昕：“竹竿还是像以前一样大手大脚？”。
小昕说：“芋头，你知道的，竹竿他爱面子，就是好脸。”
芋头说：“好脸，脸也是挣的啊，竹竿知不知道你到处借钱就为了给他平事？”
小昕低下头，没有说话。
芋头接着说：“小昕，有两个问题我得和你说。一是钱是挣的，其实脸也是挣的。没钱的时候最起码应该要节省。二是钱从来不是问题，问题是他给你花过钱没有？”
小昕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知道他是怎么跟我表白的么？我胆子小，我怕水，我第一次去海边，他说他就是我永不沉没的船；我怕黑，他说他就是我永远照亮的路灯；我害怕任何危险，他说他就是我的盖世英雄，有一天会踏着七彩祥云来娶我。我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芋头听的有些楞：“那船上的乘客有很多，那路灯给多少人照亮，那七彩祥云多么虚无缥缈？”
【千年不变的处女座】小昕接着说：“那我也离不开船，也离不开路灯了。”
芋头听后没有说话，紧了紧大衣说，“回去吧，很晚了”。
三、
竹竿总是在外面花天酒地，我和芋头都劝过小昕多次，可是没有用。
小昕总是说：“你知道的，竹竿朋友很多，有点爱玩，但对我其实很好。”
芋头说：“喜欢你会带你认识他的朋友，但也太多了，各种场合都带你，就不是那个事了。”
小昕说：“他也不是不分场合的带我去，大多数都是他最好的朋友在的时候。”
芋头说：“你不觉得每天带你出去和炫耀没什么区别？”
小昕低着头倔强的说：“芋头，你别管了，这是我的事。”
芋头忙说：“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这衣服挺好看的，跟你发型挺搭。”
恰好，小昕的电话响了。挂完电话，小昕说，“我得走了，不好意思，你们接着喝吧，我这杯咖啡算是浪费了，我得接竹竿，大中午的也喝醉。”


再见到小昕的时候，过了一年多。芋头给我来电话，让我过去。
进屋之后，芋头正拿着酒杯，小昕则昏沉沉的用手托着脸打着瞌睡。
我问：“芋头什么情况？”
芋头用手指了指坐在对面的小昕说：“分手了，竹竿提的。”
我忍住冲动，问：“为什么？”
小昕睁开眼看看我说：“他说我陪不好他，他好动，我好静，有很多分歧。”
芋头接说：“小昕说，竹竿对她好的时候也是真的好，最难过的时候陪着她，最害怕的时候陪着她。小昕有点难过，我想想就把你也叫来了。”
小昕抬头看着还没坐下的我说：“坐吧，我想过了，你看，我想看海的时候，他陪我去；我想发疯的时候，他陪我去欢乐谷；他带我看了我最想看的风景，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可能是我欠他的。”
我忍不住：“可是你知道不知道，你感觉快乐的时候，他也一样快乐。你想想你们的曾经吧。”


一周后，芋头来电话说，小昕和竹竿又好了。
小昕一看到竹竿又来找他，小昕又投降了。好像竹竿还是以前的竹竿，还是以前那个带她看海的少年，还是带她一起疯的少年。小昕的束手就擒，导致她又开始了兼职挣钱还要时不时的在半夜接竹竿回家的日子。
就这样，竹竿回来了，洗刷了小昕内心的一切伤痕。
只要小昕有时间，竹竿还是频繁的带着小昕到处呼朋唤友。
小昕也开始和我们渐行渐远。
只是听说，小昕很劳累，但是很快乐。
后来又听说，小昕和竹竿总是有争吵。


四、
直到有一天，芋头微信说，小昕兼职把欠芋头的钱还了。小昕还钱时对芋头说对不起，最后才还你。
我问芋头：“你后悔么？”
芋头说：“小昕晕水，看到河都晕眩，我怎么舍得让她看海，对她而言虽然是战胜自己但是吐的稀里哗啦的还是她自己；小昕怕黑，我当时也不能送她，等我能做的时候，竹竿就成她的路灯了。世事如此，没有办法。”
我说：“也许小昕要的就是战胜自己的过程。”
芋头说：“可是我舍不得让小昕遭罪。没什么后悔的，出来陪我会吧，老地方。”
见面后，芋头的桌子上和脚下已经都是酒瓶。
我说：“芋头，你这是干啥呢？”
芋头眼睛都快睁不开说：“小昕又被分手了，通知的形式。”
我差异：“还以为他们很好呢，可是，这对你而言，不就是机会么？”
芋头没有回答只是说：“你记得以前我给你转发的勇士等公主99天的帖子吧？”
我想了下说：“你意思，你就是那个勇士。”
芋头没有说话，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看了我一眼，说：“走一个。”
我说：“这几年你这都是干了些什么啊？四处借钱再借给小昕，小昕一个电话你哈巴狗一样，小昕受点委屈你就买醉。都不像个男人了，这，这最后你又为了尊严了？”
芋头说：“我每一次都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最后的最后就累了。”
我说：“你放下了？确定？”
结果，芋头，摇头说：“不知道，谁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呢？”
我实在是受不了芋头的样子，话也有点重：“芋头，你听到一句话都能拐十八个弯然后想到她；一个电影都能戳的浑身疼。其实，你也知道，真不喜欢你的人，你再怎么作死，也没办法。最后的事实是给你一巴掌，然后对你说，傻×，不见棺材不掉泪就是在作死。”
芋头不服的说：“在没明白一些事之前，人总是作的一手好死。明明知道对她好没有用，还是要做；明明知道糟蹋自己不对，还是要喝醉；明知道看到以前的东西会难受，还是手贱；明明平时自尊心比谁都强，还是要低声下气。”
我觉得额不可理喻说：“既然你明知道的，那你还作的什么劲啊？”
芋头说：“知道但是做不到，还不如不知道呢！蒙在鼓里最起码比眼睁睁的看着要舒服些。就像小昕一样，你以为小昕不了解竹竿么？小昕和我一样，也是做不到。”芋头顿了下，点一根烟然后说，“竭力的讨好她，无非就是想获得她的爱和认可，想要她看我更顺眼一些，其实我知道，也明白，在感情世界里最没有用的就是讨好，这么简单的道理很简单，只是不管是我还是小昕都做不到。”
芋头的话越来越让我难懂，我一直以为他就是参不透这些。原来这个傻子不是真傻。
芋头说：“其是我也需要一个期限，看看我能坚持到什么时候，看看我能不能战胜我自己，有的人心烦了失望了就会去旅游，就会听歌看电影一样。你觉得我是作死，其实我想的是有一天我真的死透了，就不会再想着她了，我总不能真的作死吧？”
我瞅瞅他说：“没准，比如，你现在就是真的在作死。”
芋头把烟掐了说：“死去才能活来，你还不知道？”
芋头突然转移话题：“你了解星座么？”
我想了下：“你是土鳖的金牛，小昕是如风的水瓶，我呢，我是千年不变的处女。”
“竹竿是双子，听说和水瓶最搭。”
“还在研究小昕他俩事呢？”
“人总是有想不开的事，出不来的牢笼。”
“还有钻不透的牛角尖！芋头咱俩出去走走吧。我请个假，陪你去丽江，挥霍一下人生。”
芋头没接话，说：“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一直不找对象，也没有喜欢的人，真想当一辈子处女么？”
…………
五、
这世上最大的冒险，就是爱上一个人。因为不管是芋头还是小昕永远也不知道，自己全身心的投入，最终会换来什么。可能明知可能会输，但又忍不住想投身其中。其实，真正需要的，并不是赌赢，而是一个能令你收手的人。因为最终征服你的人，会令你失去爱其他人的能力。因为喜欢，所以情愿，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只不过，那个让你对明天有所期待的人，根本就没能出现在你的明天里。
我也不知道我所期待的人会不会出现在我的明天里。
我也不想一直期待，在期待已久中变得更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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