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里的紫藤萝

后来我当了语文老师,初一语文课本中有一篇宗璞写的《紫藤萝瀑布》,写的很美,为了让那些从没见过紫藤萝的孩子们认识紫藤萝,我找来了许多的图片给他们看,这便勾起我的关于紫藤萝的回忆。
第一次见到紫藤萝时,是在北京。
那是一个萧杀的冬天,确切的说,那时候我见到的是紫藤萝的藤。每日走过曲曲折折的亭廊,总不免抬头向上望,只见廊的顶端遍盘着曲折遒劲的枝,密不透风。有的枝条擎在回廊的空处,或是从下而上的攀援,或是由上而下的蔓延。那时,我并不知这就是紫藤萝,我单只是喜欢那藤的曲折于韧性以及枝干上淡淡的土灰色,因为它让这座充满现代气息的回廊顿时具备了浓浓的古风。
北京的春天,似乎是一夜之间的事,趁着人们熟睡的当儿,各色的花于黑夜和黎明的交集处含苞待放。紫藤萝也不例外,几天前路过时也只见些零星的花苞如小帆船般缀在枯枝上,在凛冽的风中,瑟瑟发抖,楚楚可怜。
【记忆里的紫藤萝】在一个不经意的清晨,当我又一次走近回廊时,却发现那平日里被人们熟视无睹的枯藤一下子惹眼起来,远远望去整个在一个不经意的清晨,当我又一次走近回廊时,却发现那平日里被人们熟视无睹的枯藤一下子惹眼起来,远远望去整个回廊像是被罩上了一道淡紫色的纱,朦朦胧胧的,似花非花,似雾又非雾。当我悄悄走近回廊时,那些花儿的轮廓便清晰了许多,像洋娃娃淡紫色的波浪式卷发,光亮而顺滑,又像唐代美人的手臂,丰腴而性感,还像将军胸前重重叠叠的勋章,厚重而耀眼。
当我再走近些,我似乎能看到每一片花瓣的表情,那一刻我才知道诗经里的那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不单是用来形容美人的,原来也是可以用来形容这一树的紫藤萝花的。那一朵朵娇弱的簇拥的小花在枝头眺望着,顾盼生姿。我对花的理解素来是以美人相比拟的。如果她们是豆蔻年华的小美人儿,我猜她们一定是在期待着她梦中的少年;如果她们是闺中的思妇,我猜她们一定是在等待云中的鸿雁来传书;如果她们是青楼中的女子,我猜她们一定在慨叹“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春深之时,几场春雨过后,紫藤萝已经有了相当的阵势,垂地的画瀑蔚为壮观,惹来无数富贵闲人。有一次,我路过回廊的时候,正赶上大雨,无处躲藏,我便索性钻进了回廊,一来寻求紫藤萝的庇护,二来我也想看看这平日端庄淡雅的花儿在雨中到底是什么模样。于是我昂着头眼巴巴的看着雨打在厚实的花串上,原以为她们会伤痕累累,却不曾想她们到底是有韧性的,那船舱似的小花苞此时派上用场,充满了雨水,更显得滋润晶莹。回廊外花池里各色的花,孤零零的摇曳着,正诠释着好一个“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而紫藤萝则不一样,越是有风有雨的时候,那些小的花儿朵儿愈发的紧紧相拥,一串连着一串,你护着我,我护着你,如同连理同枝的姊妹。
骤雨初歇时,我望着地上零星坠落的紫藤萝,赞许这花的团结也暗自庆幸这花的庇护。骤雨初歇时,我望着地上零星坠落的紫藤萝,赞许这花的团结也暗自庆幸这花的庇护。
与这一树的紫藤萝共同经历了风雨之后,我便对这花有了情谊,偶尔闲暇下来,时常捧一本书于这花间细细品读,有这些淡雅的花儿陪伴似乎每一行字都是香的。
现在想来,我也有三四年不曾见过那些紫藤花,或许以后也不会见,但先前那些美丽的光阴却永久的存在我的心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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