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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情令番外之与君同归》（十九）

暮溪山，玄武洞。

魏无羡看到了自己，此时应该是他和蓝湛刚刚合力斩杀了玄武，然后自己因为受伤，发烧了，蓝湛的腿上也带着伤。
两个人在山洞里面真的很安静，魏无羡不喜欢这种感觉。他让蓝湛唱首歌，原本也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他真的唱了。
他的声音很低，像是怕吵到眼前之人，又怕声音太低的话，眼前之人会听不到，会无聊。蓝家弟子本就善音律，蓝湛更是其中的佼佼者。自然，是好听的。
“真好听。蓝湛，这首歌叫什么名字啊？”魏无羡听到此时已经快晕过去的自己问道。
他也不知道这首歌的名字，因为当时他是真的晕过去了，不知道蓝湛有没有告诉他这首歌叫什么。
“忘羡。”蓝湛开口。
“忘羡！”睡着的魏无羡没有听到，但此时在梦中的魏无羡听到了，这首歌，叫忘羡。
“忘羡……蓝忘机……魏无羡……忘羡！难道……蓝湛这个时候就对我……”
魏无羡看着眼前的蓝湛，他正盯着此时已经昏过去的魏无羡，眼里有担忧，还有一些……其他的感情……魏无羡蹲了下去，和他四目相对。蓝忘机其实是看不到他的，他知道。可是看着眼前这个人，他没有控制住自己，身体往前一倾，薄唇便覆在了蓝忘机的唇上！
如蜻蜓点水一般，然后立马离开了。
明明知道眼前之人并不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可他心里居然莫名的有一些紧张，此时又有了小孩子恶作剧成功一样的快感。
说来也奇怪，以前在梦里他也没少碰一碰蓝湛的抹额，或者扯一扯他的衣服之类的事情，都是没有反应的。可是这次，他好像也有了反应一般，整个人僵住了，眼睛也不眨一下，直直的盯着前方，没有多余的动作。过了一会，好像反应过来了，他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躺在自己身边的魏无羡，确认没有其他人之后，才慢慢恢复了原来的表情。
魏无羡看着这一切动作，才明白过来，蓝湛此刻应该还在梦中，只不过刚刚好像差一点就会醒来了。
那为何又没有醒呢……
之后又是循环往复的梦境，一直重复着一些过往的经历。
到此刻，魏无羡已经没有任何耐心再耗着了，他要马上唤醒蓝湛，即使还有一些事情他还是没有完全得知，即使他知道再等一等的话也许还会知道什么，即使他清楚的知道这只是个梦境，即便蓝湛会在梦中痛苦，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他觉得这些都不重要了，知道这些，已经足够了。
即使是在梦中，他也没办法看到所爱之人因为自己承受这些痛苦了。
没错，就是所爱之人。魏无羡明白，其实自己对蓝湛，一开始就是不同的。他欣赏他，喜欢同他玩闹，虽然他并不理会自己。在他修习诡道之后，其实比起别人，他更怕的是蓝湛会对自己失望。现在的他，更加确定，眼前人，一直就是心上之人。
如果看到蓝湛所做的这一切，魏无羡还没有明白蓝湛对自己的感情的话，那他就不是木头了，是石头。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觉得，还好自己回来了，还好，十六年后，这个人还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他一切，告诉他自己同他一样，告诉他自己的感情。他一刻也不想再等了。
他伸手将陈情送到嘴边，笛声缓缓留出，时而急促，略带攻击之意，时而宛转悠扬，似在安抚哄诱一般。
少顷，他和蓝湛一起站在了刚进入结界的那个地方。
他抬头看了看蓝湛，正好，蓝湛也看着他。
“蓝湛，你醒了吧。”
“嗯。”
“太好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蓝湛开口问他：“你一直和我在一起？”
“是。”魏无羡点了点头，他难得的一本正经。
蓝湛自然已经知道，魏无羡应当是知道了一切。但他想想，他知道了也好，省的自己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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