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印祥|王印祥“出海”之后( 二 )


顺势而为的“二次创业”
事实上,受限于早期凋敝的行业生态,贝达药业是以Me too药物起家 。
“当时我们都是在条件很简陋的状态下成立的,没有现代化的公司构架和专业的风投资本,只能做一些跟踪式创新,所谓的Me too药 。”王印祥坦承 。
Me too药是在现有药物的基础上进行模仿创新,对已有药物结构进行改良,获得更佳的临床效果或者差异化的市场定位 。除了贝达药业药业的埃克替尼,另两个Me too药恒瑞的艾瑞昔布、君实的PD-1抗体,也较为知名 。
真正的转机,出现在2008年金融危机以后 。
2008年金融危机重创美国医药行业 。而此时,药明康德、泰格等中国CRO公司正蓄势待发 。美国不少药企和大批CRO公司,纷纷前往中国寻找“过冬”的商机 。
同一时期,施一公、饶毅等明星学者回国,带动了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留学人才的回国潮 。
如果说彭朝晖、罗永章,以及王印祥、鲁先平和丁列明等,是中国第一批创新药的代表人物,2008年之后,信达、君实、再鼎等后来者的崛起,则代表了国内创新药进入了一个新的时代 。
“很明显跟2000年初第一批创业者不一样了 。他们的产品虽然主要针对中国市场,还是在做Me too或者Fast follow这种跟踪式创新,但起步就以亿元计,有国际专业资本VC的介入 。”
国内资本的涌入,抬高行业起点的同时,也拉升了整体成本 。到2015年,一线城市的高端研发人员待遇,已经跟美国持平 。
王印祥敏锐地觉察到,这一细节现象,预示着创新药未来的道路 。
“拿全球的成本,做占全球不到10%的中国市场,这个逻辑就不对 。创新药跟消费品不一样,必须突围到全球 。”
如今的贝达,已从最初几十人的“小作坊”,发展成上千人的规模企业,但整个中国创新药态势已发生巨大变化,License in、Me too同质化竞争惨烈,Fast Follow式的创新红利即将见底,继续走老路,“中国市场就玩不下去了 。”
王印祥决定,做First in Class,并且是Global first in class 。
然而,当公司具备一定规模后,战略调整阻力重重 。“转型要考虑各种因素,需要一套全新的机制 。比如,做全球创需要新的团队和新的机制 。打破旧机制,实际上是一个在经营层面非常困难的事情 。”王印祥说 。
2015年,王印祥启动“二次创业”,成立北京加科思新药研发有限公司 。与首次创业几百万元捉襟见肘的起步资金相比,二次创业之初,就获得了礼来亚洲基金、启明创投、晟德、高瓴资本等明星资本的加盟 。
这一次,王印祥也坚定了做原创药的决心 。
挑战难成药靶点
“格列卫”的问世,是王印祥那一代创新药人,屡屡提及的改写了肿瘤药历史的转折点 。
在此之前,长达60年的时间里,肿瘤治疗处于化疗药阶段,针对肿瘤细胞发展迅速这一特点,“宁可错杀、也不放过”地将人体内生长速度过快的细胞全部杀死 。于是,往往伴随着患者要承受脱发、呕吐、造血抑制等强烈且痛苦的副作用 。
直到2001年,首个靶向抗癌药物“格列卫”诞生 。此后20年间,肿瘤治疗领域取得了远超前60年的突飞猛进,诞生了数以百计的靶向和免疫治疗药物 。
对患者来说,更多的选择自然是一件好事 。但对创新药企来说,则意味着白热化的竞争过后,可成药的靶点已经所剩无几 。
“必须再进一步,挑战过去技术做不到的难成药靶点 。”无论是从商业角度,还是出于对技术进步的信心,以及患者需求的考虑,王印祥都无意再趟入同质化的红海 。
SHP2抑制剂(JAB-3068和JAB-3312),是加科思首个进入临床试验阶段的全新First in class产品 。2015年,加科思成立不久,便盯上了这一难成药靶点的潜力,比业内对该靶点的关注整整早了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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