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和城市
阔别许久的老地方,在惦念的是履历上的那个市么,好像不是;是那个县么,好像也不是。我于它们,都只是个过客而已。
尘土飞扬,一辆小洋车里走出一对双胞胎,围观的人说,他们来自那个县,牙牙学语的我,以为,除了那个村之外,唯一的大城市就是那个县。
结队的大巴飞奔在柏油路上,赶往那个县。原来,有天,我也可以进城赶考。浩浩荡荡,像学长学姐一样,好一阵豪情在涌动,就差凯旋时,有人列队欢迎。
在分不清东西南北的那个县,我开始往返见习地点与二叔家,同样的路,我却记不得哪个路口我要转弯哪个路口我要直行。
原来那个县于我,只是赶考见习且是二叔的家。而我走进那个县,就像走进迷宫,不想却破不了魔咒。
常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被抱进一辆大巴,去到那个市。醒来满眼的白大褂,刺鼻的酒精味,爸妈会同一位医生模样的人,谈很久的话,完毕,我会被带去做很多检查。
那个医生模样的人,是小舅的亲戚,他温和的拉着我的手,说不要怕,难受就吐一下,要勇敢要坚持。我噙着泪不知名的做了人生第一次胃镜,全身痉挛,狂吐不止。我不知我怎么了,为什么要做胃镜,他们都说,为了我好。
多年后,阴差阳错,我学了医。临近毕业,小舅他们希望我去到那里--矿山医院上班,我叛逆的选择了逃离,逃离那个市。记忆力待在那个市里幼小的自己,一直在哭,不理解的哭。
那个镇上那位可以叫得出我名字的医生,常会与我在医院里见面。有次,我问他,你知道我怎么了么?为什么我常觉得不舒服?我会好嘛?我会不会死?他则笑着拍拍我的头,小丫头,没事的,长大点就好啦!一回头,我妈开始哭,记忆中那次她哭了好久。
嗯,那好吧,我想快点长大。如果你看好了我的病,你就是我的恩人,等我长大了,我会常来看你。好,我等着你!我咯咯的笑,我妈抽搭着也在笑~~
叔叔,我长大点了,为什么还没有好点?
妈妈找了巫婆,为我求了个锦囊,你看,我手脖脚脖腰间都戴了求来的红绳。
爷爷带我去好远的地方寻老先生
爸妈带我去了好几次那个县甚至那个市
如风水先生说的,我家房屋结构改造好了
我为什么还会生病呢?
小丫头,你再等等,会好的。
带着不理解的进进出出,不知何时,魔咒破了
再见面,那位叫得出我名字的医生,已满头白发。我如实相告,我学了医,他则欢喜的对我妈说,她会留在大医院的,怎么会回那个镇呢?你大可放心!那时,我是想回去又想逃离,不知出路在哪里?他解答了我的困惑
最初,以为念念不忘的是那个市那个县,后来,才慢慢明白,最怀念的是那个镇那个村。
在那个村,我常常幻想行事鲁莽又事事困惑不得解,在这个城里,我渐渐长大,也找到答案,甚至开始为别人解惑!
我却想,回去同那少年对话。正如日记本里,写给未来即现在的我一样。后来成了你的我,理应要为是我的你解惑,好平复遗憾找回你们的平和。
如果有缘,《那个村》---好想和你见一面
【少年和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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