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私语6

黑白之间的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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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天的小长假并没有完整,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被打断。每个人都希望按自己的意愿去休假,而希望却若有若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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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号在单位值班。值班的安排宣布前,领导作了强调和要求,一般性的加上新的,讲得非常严肃,要求非常严格,像安排一个特殊时期的值班任务一样非常重视。实际上,对于我们这些平凡而普通无欲无求的人来说,这样的值班与以往任何一次值班没有什么两样,任务是一样的任务,心情也是一样的心情,领导的重视只是明确责任罢了,“有事你兜着,你是第一责任人,成绩归我”,这已经成为一种通识和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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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七号,小长假最后一天,参加第一次月考阅卷工作,这也成为一种惯性。“月考”自从被哪个“兢兢业业”的教师提倡并被实施以来,学校的领导和一部分教师都津津乐道地忠实执行。这是一台戏,学生和教师是演员,教室是舞台,一群疯子是导演,逾演逾烈,从每月最后一周的周末演到周六周日,甚至于演到假日。且不说教师如何艰辛,可苦了那些花骨朵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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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假前,领导要求教师给学生布置足够量的作业,意图也显而易见,“假期”并非假期,学习需要延续,工作同样要延续。学生是完成作业的工具,教师是传声筒,是幕后监督者,也是作恶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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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的空间与时间就是这样被占有的。2009年10月9日。
写下上面几条是在十年前。十年,一个小学二年级的孩子就要高中毕业了。一棵小树苗的枝枝桠桠还有多少来自于自然,我们谁也不知道。但我们确信,留下来的没有多少是他自己想要的。

十年后,小长假基本完整了,寒暑假却仍旧要被培训。这也算一个进步吧。
十年后,月考已不再安排在周六周日了,阅卷仍可能拖延至假日,总算在无望中看到点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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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威认为,儿童存在四种冲动,分别为,“社交的冲动(谈话、通信、分享经验);制作的冲动(制造、建树的欲望);探究的冲动(热心对环境进行调查实验);表现的冲动(用艺术的方式进行交往和制作的冲动)。”
杜威讲的儿童的四种冲动给儿童教育指明了方向,中小学教育在这些方面也有了一定的重视,但还远远不够。在业绩的指挥棒面前,我们的学校和教师纷纷败下阵来。
教改给人们希望,但这种希望就像暗夜中的一束光,要驱散无尽的黑暗,我们仍需艰苦卓绝地奋斗。业绩成为教育身上的枷锁已经历几代人了,打开这个枷锁还遥遥无期,也许,仍需要几代人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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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爱与教育”命题,我还是想将其严格限定在“行为层面”而非“情感层面”。也就是说,教师对学生的所谓爱,还是理解为“提供教育服务的成年人对他们所服务的那些个未成年人的基本善意”。
——扈永进:第一口袋要有钱,第二不能是假币(微信号:知识父母)

【白夜私语6】在这个“爱”被随意挂在嘴上的时代,谈论爱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我宁肯相信夜店陪酒女说“我爱钱”,也不愿意相信一名教师说“爱教育”“爱学生”。当然,我更愿意相信绝大部分教师是善良的,他们对学生的服务有基本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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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好教师的标准有二:其一,不伤害孩子;其二,不会倒掉孩子对某学科的胃口。
——扈永进:第一口袋要有钱,第二不能是假币(微信号:知识父母)

在这个进名校进北清为学业成功标志的时代,扈先生讲的好教师的标准已经是底线了。追求业绩的教育早已倒掉了孩子对学习的胃口,做到尽可能少地伤害孩子的老师也在渐行渐远,渐渐退隐。在这个看脸超过看才华的时代,本真的东西早已被掩蔽在脸面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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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教师来说,关键是保持一种平和温润的心态,把荣誉、成绩、职称、报酬等等看淡一点。从孩子一生幸福的角度来看问题,烦恼也会少很多。作为教师是这样,作为父母也是这样。看淡一点,给孩子足够广阔的发展空间,给孩子足够长久的发展时间,每一个孩子都很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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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谈得最多的还是教育问题。如何当老师,如何对待学生,如何对待学生父母,如何处理课堂上的问题,报酬问题,补课问题,晋升问题,绩效工资等。所有这些问题的讨论都结束于体制,体制成为压在每个人心头沉重的无法搬动的砖。

2019年0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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