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不为房子发愁的年代

在那不为房子发愁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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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我们这个年龄的人都有一个共性:就是比较忠贞,对自己的单位愿意从一而终,最起码一开始是这样想的。
因为上班时是在九十年代初,那个时候一个县城就那么几家企业,供选择的机会很少,我们厂当时算是县城里最大的国营单位,能干上这个工作也算是捧上了铁饭碗,旱涝保丰收了。
那时还没有商品房这个概念,房子还没有重要到现在这个程度。那些结婚的职工都是先租房子住,够了条件单位就分福利房。我们厂由于人多,虽然每年都盖房子,可还是僧多粥少。
单位那时分房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厂长书记等厂领导都是五间房一个大院,里面设施齐全,装修高档;车间主任等中层是三间房一个小院,都是统一的白粉墙,没有过多的装修;下面职工就按照为单位所贡献的年限折合成分数分各种类型的房子。
有很多人为了分到房子,就找本单位的对象。因为双职工有了一定年限的工龄,两个人的分数一加,得到房子要比单职工容易的多。
当时我们宿舍的邻居就是一个单职工,女同事的丈夫在别的地方干临时工,虽然她已有了快二十年的工龄,能分到的也只是我们隔壁一个厕所改成的半间房。
那间房子前半间是水池,有一个窄窄长长的走廊通到后半间屋子里。女同事一家三口就住在里面。
因为是邻居,女同事两个又是喜欢热闹的人,所以他们三口经常来我们宿舍串门。我们也去过他们家,他们那半间因为一开始是修的厕所,所以他们家后窗很小,前面和水管间又是一堵砖墙,家里白天晚上都亮着灯。
房间里只放了一张床和一个橱柜,就只剩下一条空隙,两个人走路也要斜着身子挤。厨房在楼道里,是用几块木板围起来的一个小房子,里面只能放一个蜂窝煤炉子,做饭时人在外面,撅着屁股探着身子在那儿炒菜。
因为他们家在这层楼的中间,他们家做饭时也是我们去食堂打饭的时间,就这样,我们出去他就要立在一边让我们过去,我们回来他还得让出路来放我们通行,半层楼几十个人来来去去,通常我们吃饱了,他家的饭还没有做熟。
我们住的这栋楼是单身宿舍,他们家是那层楼里唯一的住家,所以前面走廊还算整齐,别的家属楼真的没法看。前面走廊里是五花八门的自制厨房,厨房的旁边两个柱子之间拴着晾衣绳,上面是五彩缤纷的各类衣物。每天早上,走廊里端痰盂的和端饭碗的碰到一起是常有的事。

楼前面还有一排平房,里面也住着有二十多年工龄的单职工一家。平房那边没有水管,每到做饭时,一楼的水池间就开始排队洗菜淘米,饭后又端着锅碗瓢盆排号洗刷。
那时经常见有一个特别爱干净的同事,每次看到她都是十遍八遍地洗着餐具,她洗刷时水管一直开着,冲了一遍又一遍,就连煮饭的锅外面也刷的干干净净,虽然烧的是蜂窝煤,她家的锅从没有一点煤灰。
虽然那时都住的十分紧张,但心里都有个指望,等着自己一年一年的熬,从半间房熬到能分到一间,再从一间熬到能住到有两间一个小院的房子里。希望再渺茫但终归有个盼头。

每到星期天,大人用自行车带着孩子不是出去串门就是去游玩,一家人穿上新衣服,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和无忧无虑的轻松,清脆的铃声和欢快的笑声一串串地飞出大院。
那个年代的年轻人也没有多大的储蓄意识,日用品厂里发,房子等着分,每月在那时不算少的工资比大姨妈还及时。不为以后担忧,每天过得没心没肺,因为大家都一样,以为能和那些老前辈似的,结婚后也能不用花钱,从半间房子住起,慢慢地逐步升级。
与过去的轻松坦然相比,现代人的生活压力大,焦虑多,日子过得忧心忡忡,就是因为这个房子,每天一睁开眼睛,就要盘算着房贷还有多少?还要拼多久的命。
【在那不为房子发愁的年代】现在的生活提高了,物质丰富了,住的也宽敞明亮,舒适高档了,可总觉得没有了那时候的轻松快乐,更少了那时的无牵无挂的心安和清心寡欲的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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