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你在哪里安家

写在前面的话:这篇文章最初发表在《周口晚报》和《散文在线》上。后来多家网站进行转载,只是转载把作者山塘自述去掉了这是不友好的!今在再发,以慰这个季节和那可爱的生灵,也鞭笞鞭笞那无良的灵魂……纵是不疼也该有人咒骂几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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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语云:燕子来,提蒜苔。如今,蒜苔早已在大街上热卖,却看不到燕子在院子里鸣叫、飞翔。
去年暮春,似乎比这还早一些光景,两只小燕子便在我的窗口呢喃了!
隔了玻璃偷窥它们,它们或比翼双飞,或袭于窗台,尾羽轻抖,对视细语,或叽叽喳喳,笑语喧哗,宛然一对已近谈婚论嫁的情侣。
它们绕着镶嵌白壁砖、绿玻璃的大楼飞来飞去,继而停平台上、电线上切切私语,多美的地方啊!这里肯定有善良的主人,是一处风水绝佳的筑巢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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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经比对,它们选定楼西侧廊檐下安家。
我甚至为它们欢喜,这对细心的小情侣,还真是选对了地方。这儿风乱不着,雨淋不到,在这里安家,一定会让它俩幸福美满地养育一窝可爱的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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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定巢址后,它们便不知疲倦地飞进飞出,不知从多远的地方衔来点点新泥,里面还混有丝丝的线头、草丝和羽毛。它们扑闪着翅膀,紧贴着墙面,浑身抖动着用尽全身力气,尖嘴快速地震动,把泥一滴滴吐贴在毫无拴系和托举的墙角里。好不容易粘上一点泥,嘴一离又掉了,天把时间,地下掉了一小堆的泥。那营建的难度可想而知,恐怕高明的建筑师都会望而却步,我一度怀疑它们会不会放弃。小燕子却不丢不舍,把希望一点点凝聚。
就这样,它们轮流上阵,用点点的新泥,两天多才围成一个半圆的弧线,如同人们建房打下的根基,而后在这根基上点点垒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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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多的时间,它俩起早贪黑,啄草衔泥,同样的动作不知重复了多少次,奇迹诞生了,在走廊顶角上,出现了一座新泥未干、半拉小瓢似的新居。两只小燕子立在窗口的电线上欢快地叫着,梳理着羽毛,欢声笑语,好象在庆贺新屋的落成,让主人分享它们欢喜。
过了两天,湿泥干透,它们双双卧在新巢里,探出小脑袋,享受着小家的温暖和甜蜜,即便是有人走近,也不弃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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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来,它们对自己的新家是多么的留恋和珍爱啊!
它们一定幻想想着,不久的将来,那巢里便会多出七八个乌衣黄口小儿来,它们会不辞辛苦地捕食,把自己的儿女象凤凰一样娇爱哺育。
然而,小燕子错了,错在它们把这高素质的人想得过于善良、过于完美。
它们的新巢筑好才一周的光景,便不知被哪位教养高深者给毫不留情地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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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在已经捣毁的巢痕边,飞上飞下,鸣声悲凄,仿佛是在哭诉,是谁拆了我们的家。它俩悲戚地衰鸣让我心生悲悯,你这有灵性的鸟儿,怎么也不会料到,这个天天喊着和谐,满口仁义、爱心的高素质人群,竟容不下两只弱小的鸟儿。你们凭着自己的灵性把这儿当成了慈善人家,小燕子,我们都错了,咱们一样看不透那虚伪笑容背后的野蛮和残忍,更看不明那人皮遮掩下的肮脏灵魂。
在数日的悲伤之后,你们再度绕着镶嵌白壁砖、绿玻璃的大楼低飞数圈,恋恋不舍,选择了远离,远离了这个人高素质人群的聚集地。
小燕子,我为你庆幸,你及时的逃避或许让你的家族得以幸福的延续!
我在心底默默为你们祝福!
有鸟名飞燕,
雄雌自相将。
饮君玉池水,
巢君文杏梁。
美人当轩坐,
恐涴罗衣裳。
请君驱除之,
君怜不忍伤….

愿你们找到诗句里那赏识你们、爱护你们的主人,找到一座可以遮风挡雨的华屋,把你们的爱子抚养,把弱小的黄口小儿养成健壮结实的乌衣郎。
在秋风来临的季节,携儿带女拜辞主人,为你们的主人吟唱:
愿主寿千岁,岁岁巢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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