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届小说创作月|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演员 第十一章 周旋
袁圆独自来到迎客厢房，两个警察正在认真看盛大的推广片，他微不可查的调整了呼吸，轻轻扣了扣半开的门扉，随即走进屋里。
大刘和老李听到轻响，扭头看见一个高个男人走进来，约莫30上下，身材略显瘦削，皮肤白净，眼神明亮、目光柔和，黑眼圈却很重，偏分短发服帖的倒在脑袋上，看起来干净清爽。来人面带三分笑意，主动伸出手道：“我是袁圆，盛大的人事总监，请问两位有何贵干。
大刘和老李回了礼，直入主题：“我们来对晁夕的报案做延伸调查。”
袁圆让了座，疑惑道：“报案？报什么案？”
轮到其他两人不解：“怎么贵公司还不知道？晁夕的家元旦那天疑似失窃了，给他打扫屋子的小时工发现保险柜开着他人又不见了就报了警。”边说着大刘边观察袁圆的表情。
5年的人事工作已经给袁圆铸就了一套实用的盔甲，适度的微笑、不卑不亢但圆融的态度、果断的判断、敏捷的应变。面对大刘的试探，袁圆面不改色道：“没听说过，晁夕没特别的事儿不用来公司，我们不经常碰面，况且现在又是假期。再说，这是他的私事，如无必要，公司不用介入的。”
大刘滞涩了两秒钟：“你能联系上他吗？”
“我们公司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已经由经纪事务部接手的艺人人事部不插手管理，人事部更多的是处理行政类的事务性工作。不好意思，我其实从来没有直接联系过晁夕。如果你们要找他，可以通过他的经纪人。”
袁圆婉转的拒绝了大刘，顺便冠冕堂皇的把皮球踢给了封三变。交谈眼看着要陷入僵局，恰巧袁圆的助理来送茶，才让众人都松了一口气，有了时间暗自收拾心态，清算进退输赢。
三人默默啜着茶，都在忖度着下一句话要怎么问怎么说。大刘用眼色示意老李，老李眼珠转了转，开了口：“如果到海选他还没有露面，你们打算怎么办呢？”
袁圆一口茶差点呛在嗓子眼，他果断咽下茶水，闷声清了清嗓子，心里到底不是真的风平浪静，是啊，如果到海选还没联系上晁夕，要怎么办呢？这两天，他也一直在问自己，尽管晁夕替补的面试正在全力推进，但这件事成与不成都会是盛大的损失，偏偏还不能声张，袁圆骨鲠在喉一般，牵了牵嘴角道：“晁夕是很专业的演员，我想他分得清私生活和工作，绝对不会无故爽约，二位问到现在，到底是想调查什么？这些问题跟你们所谓的失窃案有关吗？”
老李和大刘对视一眼，开始“趁胜追击：“您刚才说到无故爽约，那这么说晁夕曾经失过约，是因为什么缘故？
这回轮到袁圆哑口无言，”对不起，我既不是案件的目击证人又不是当事人，我也有权力保持沉默，而且关于晁夕其人，你们如果想要了解他方便查案，我建议你们去找他的经纪人封三变。“一口气说完，袁圆如释重负。
三进院子里，封三变还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面试，没有袁圆在，他更加轻松惬意，其实袁圆对他够不成什么威胁，毕竟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讲，袁圆都是后辈，只有他封三变瞧不瞧得上别人，别人似乎从来都不能给封三变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可是自从袁圆入职那天开始，封三变渐渐感觉到了若有若无的掣肘，当封三变想看清这种无力感的来源时，袁圆已经安安静静的走到了人事总监的位置上，当封三变身上所有的小雷达都在向他预警的时候，袁圆也只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和封三变从来没有过实际性的冲突或者暗地里的较量，甚至在外人看来，盛大的袁圆和封三变，是可以作为日月来相提并论的人物。这种传闻对于袁圆来说自然是与有荣焉，甚至带着点谨小慎微的谦逊；对于封三变来说，不啻于一种赤裸裸的威胁，这威胁来自于人们若有若无的比较，和被替代的危机。
最后一组候选人刚要开始展示自我，封三变的助理闯了进来，耳语了几句，给封三变的脸色投上了一抹阴影，他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拍了拍有些褶皱衣服，走出门去。封三变在会客室里与两名警察相对而坐，警民关系并没有比初见那日更融洽，尤其是大刘，虽然嘴上总是司法严明、执法公正，但仅凭直觉就在心里把封三变列为重点嫌疑人，当红明星背后最得力的经纪人会不知道明星的去向吗，甚至在确定失联后表现的镇定一场，并不急于寻找，这一切的不合常理都指向了这个经纪人。只不过碍于职业素养的要求，在没有证据之前，再明显的疑点也终究只能是怀疑。
“请问您最近有没有和晁夕取得联系？“老李平和的声音回荡在会客室内。
”在这方面，我的进度和你们二位是一样的。“封三变的语气刻板生硬，末了，还拿眼角瞟了一下大刘，有点针锋相对的意思。大刘颇有涵养的忽略掉了这个眼神，一丝不苟的为老李做着记录。
”晁夕平时有什么癖好没有？“老李不紧不慢的继续着问话，彷佛对封三变的傲慢态度视而不见。
”没有，晁夕是很自律的人，没有不良嗜好，如果非要说特殊，那可能就是他对表演异乎寻常的执着了吧。“说到晁夕，封三变难得的平和下来，甚至带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骄傲，像是在形容一件最得意的作品。
“晁夕还有什么家人朋友之类的？”
“我没有听说过，至少在认识他之后，没见过他有什么亲朋好友的来往。至多是同公司的同事或者共事过的其他伙伴偶尔小聚，绝大部分时间，都是用来研究如何精进表演。”
“晁夕对这次海选有什么看法吗？”老李继续追问道
“其实，这次海选项目，有一大半的创意就是来自于晁夕，是他建议为了新投拍的电影搞公开的海选，我本来还是不同意的。”封三变三言两语便收了声。
“为什么你会不同意晁夕的意见？”老李似乎偏离了主题，执意追问着，连一旁的大刘都觉得有些不妥。
“这和你们要查的案子没关系吧？”封三变神色严肃的抗议。
“那我换个问题，请问您跟晁夕的关系怎么样？”老李转换了话题。
封三变不情不愿的耐下性子：“这个我之前就说过了，我是他的经纪人，我们合作关系很好，他负责提供作品，我全力为他开拓市场，关于如何发展，我们也会沟通。但是私下里我们还是彼此尊重的，晁夕在工作上很依赖我，在精神上其实很独立。”
还未等封三变话音落地，老李紧随其后：“那你们最近的分歧就是关于海选？”
封三变气息滞了滞，半垂了眼睑开口道：“那不是分歧，只是有些细节上的意见不一致。”
“哪些细节呢？您的任何一个回答都可能帮助我们尽早找到晁夕为他结案。我相信您作为他的合伙人也是希望他的案子尽早了结。”
这一回合封三变连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对方冠冕堂皇的提问原因占尽了先机，一向横行业内的大经纪人没想到自己也会有被抢夺话语主动权的一天，他不能不回答，可是一五一十的回答又怕节外生枝，盯着坐在对面的两个警察，封三变脸绷的紧紧的，脑子飞转着组织合适的答案。
【第二届小说创作月|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演员 第十一章 周旋】第二届小说创作月 演员 第十二章 周旋（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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