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过,爱还在

米粒涂鸦画 1
浅月,文浅月,如诗一样的名字。
相信天底下所有的父母都是因爱情才期待有结晶,在结晶降临的时候都是恩爱的,浅月这个名字足可以证明他们也希望日子如诗一样,也期望我能快乐成长。
我出生并生长在连市,喜欢这座美丽又充满魔力的城市,只是有两个地方让我讨厌,因为它们分享了本该属于我的许多东西,这两个地方就是爸爸经营的洗浴中心和妈妈经营的美容院。
已经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不吵着要爸爸,要妈妈了,也习惯了偶尔半夜有人回来,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开始半夜的开门声已经不能让我变得兴奋,也不再去期待了。
怎样的去过每一天,没有什么标准,只有习惯,习惯了就没有徒生的烦恼。
谁都渴望爸爸妈妈的陪伴,也想享受屋子里弥漫着爱的香气,我一点点的把这样的场景植进梦里,然后习惯独来独往。
我顺从老爸的意愿,在本地读大学,学习经济管理专业,老文基本不管闲事,只要管了就是大事,我高兴还来不及,说明爸爸关心我,我没有反对的理由,也不叛逆。再说我也没什么特殊的爱好,也没有远大的理想抱负,老文这样的安排令我满意。
我自认为不算美女行列,但也算出落的清秀,大学后经老文指点经常出入酒吧歌厅等娱乐场所,但性格沉稳不张扬,从小清净惯了,更多时候还是听听音乐,读读闲书,旅旅游,一个人。


陈晨的出现彻底打破了这种宁静。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随着慢节奏音乐的开始,人也慢慢的安静下来。一个脸庞闯入了浅月的视线里,孤单、落寞、流浪,把浅月带到广袤的大漠,带到无人的十字街头……
“不会吧,文浅月,喜欢这类型的,哥们把他叫来聊聊!和你一个学校的,你就是太清寡,不认识他也不奇怪!”周围人开始起哄!
我已经渐渐的习惯了这群朋友的做事风格,都是因爸爸妈妈的关系认识的朋友,多少年以后可能连市娱乐这片天会由他们撑起,当然也包括我,融入他们是迟早的事。
“他们乐队不在酒吧唱,高滨你面子挺大呀!”
“我可是废了很大的力气把他弄来的,都不准抢我生意哈!”高滨已经开始接管自家的酒吧了,比我高两届,他一直对我照顾有佳,谁都能看得出他的心思,可我就是不来电,高滨身边又不缺女人。
“接着喝,陈晨怎能入浅月的眼!”哈哈哈。


这一夜,我失眠了。


我,文浅月,18岁,18年的岁月里,第一次心里闯进了一个陌生人,一个陌生而又充满吸引力的男人,令我辗转反侧。
站在阳台上,没有开灯,借着蒙蒙的月光,盯着诺大的校园,买下这个公寓只是想晚归时住着方便,没想到还可以去俯瞰一个人,他肯定就在眼前的这个范围,这个几万人的人群中,不知看了多久,不知都想了些什么……
2
第二天清晨,拉开卧室的窗帘,明媚的日光照进来,温暖、舒适、可亲,觉得生活是如此美好,充满向往,这座城市也突然变得更浪漫更温情。
我喜欢围着校园的围墙跑步,和运动场上是两种感觉,两种风景。可能是人生中突然间有了变化,我突然改变以往的顺时针方向,开始逆时针跑步。
人的相遇都是有定数的,不早不晚,就在我想你的时候你恰巧就出现了。
陈晨一身运动装跑入了我的视线,一个运动、阳光的大男孩,与昨晚那个有些颓废、有些忧伤的人判若两人,我停下了脚步,拭去额头上的汗水,盯着迎面跑过来的这个人,熟悉又陌生,我很确定这不是梦境,气喘吁吁的傻傻的站在路边。
【风吹过,爱还在】陈晨放慢步伐,最终停下脚步,很显然他很确定这个女孩是为他驻足的。
“陈晨,昨晚酒吧是你……”我从来没有这样紧张过,几乎要窒息。
“嗯。”
“哦”不知道要问什么,似乎有千言万语,又不知说什么,傻傻的愣着。
“继续跑步吧。”陈晨说完继续向前慢跑离去。
我满脑子空白,两条腿似乎听从了陈晨的命令,开始向前慢跑。回过神来的我改为步行,回想起刚才开始脸红起来,自己是在犯花痴吗?不由得捂嘴笑起来。
“能知道你的名字吗?”陈晨居然掉头追过来。
“文浅月” 我急忙拿来捂着嘴的手说。
“回学校嘛,一起走吧!”陈晨也改为步行,顺着我走的逆时针方向。
五月的槐花香弥漫在空气中,小鸟也开始了一天的歌唱,两个陌生人从此不在陌路,如果不是突然的逆时针,陈晨不掉头,会不会就不再相见?再去追问这些如果已经没有了意义,我只知道,从此,陈晨来到了我的世界,来到了我的生命里。
3
回校园的路上基本就是自我介绍,陈晨的平静让我也轻松了许多,陈晨开学后就该大四了,和自己是一个专业的,我暗暗的恨自己平时不参加班级和学院的活动,不然可能会更早认识陈晨,至于乐队,陈晨只说被邀请的组建的,没什么太多想法。
分开前陈晨主动留了联系方式,也表示很高兴认识我,我很大方的跟陈晨告别,毕竟我自大学以来成熟了许多,自认为经历过不少各种各样大大小小的场合,也让我变的处事不惊,甚至不轻易表露自己的喜悲。
但是回到寝室,我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满脑子都是陈晨深邃的眼神,拭汗抬头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在她眼前,每一句话都在耳边……傻傻的坐在床边,任心花这般怒放。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决定去了解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让我如此。
我把室友全部叫醒,学校里她熟悉的人似乎就是室友了,倒是没让我失望,得到了许多关于陈晨的消息,是陈晨在这个校园太有名气了,可能只有我不知了。
陈晨也是连市人,大一时就是校园十大歌手之一,乐队也很厉害,学校大大小小的晚会都有他的身影,又加之帅气的外表,一直到大三了,还是校园的明星人物,这些都让我听的沾沾自喜,仿佛在夸自己一般,但是有一点让我陷入了莫名的烦恼,就是陈晨的过去时女朋友无数,列举的一个个,我虽不知,但不是美女就是校园名人,不管是亲眼所见,还是道听途说,陈晨的用情不专是证据确凿了。我心里的五味瓶是打翻了,而且还得知陈晨现在的女友是校园广播的主播叶青青,校花级的人物,和我一届,可以说是新女友,也就最近一星期的事,校园里传的沸沸扬扬的。
我不会主动去拨通那个手机号了。
我一天按部就班的上课,吃饭,只是心里像是在下雨,明明一个无论是看上去还是交谈起来都很自然的一个人,怎么会用情不专呢?这个人早晨还是那样的美好……晚上我没什么应酬,独自回公寓,坐在阳台上,读读闲书来调节一下烦闷的心情。
学校是按时熄灯的,陈晨应该睡着了吧,望着眼前的校园,多少人已经进入了梦乡,我开始羡慕能安心入睡的人,如此美丽安静的夜色,那个人也在想我吗?
4
我每天依旧绕着学校围墙晨跑,只是恢复顺时针,不去刻意的相遇,免得生出不必要的烦恼,就像对待周围追求我的人那样不去理会,顺其自然就好。我期待着那个身影的出现,又害怕遇见,因为那种感觉明明就是喜欢,曾经想象过无数次心动的场景,没想到第一次的心动会是这样的结局。
我不去酒吧听他唱歌,因为太害怕自己的心会动,我不会去破坏一段感情,也不会去追逐一个对感情不负责任的人,我的爱情是专一的,互相珍爱的,起码不能像爸爸妈妈那样,建立一个冰凉的家庭,我宁愿不要。


我除了完成老文交给的任务,也开始参加学校的一些活动,原来的自己真的太单一了,朋友们说的清高,可能更大一部分是孤僻,每天生活充实起来,倒觉得没那么孤单了,甚至老文和妈妈也变得亲切了。
晚上跟朋友们的聚会上是分配学校毕业晚会赞助的任务,这可是一个性价比比较高的广告机会,学生虽不是娱乐业消费的主体,但却是不可忽视的群体,KTV、酒吧、美发美甲等等,都可以去晚会上宣传一下,我学校就由我负责联系。
我对这件事非常的在意,因为我知道这样的盛会不会缺了陈晨的身影,即使不能与陈晨并肩,但共同参与这样一场盛会也是美好的一件事。
自上次分开已经过了两个多星期,没有遇见过陈晨,陈晨也没有联系过我,我明白陈晨见过的美女无数,自己相貌平平,对陈晨而言只不过是上辈子五百次回眸才换来的一次擦肩而过吧,况且他还有女朋友陪伴,可能早已经把自己忘记了。
如果直接联系陈晨找他帮忙找到相关的负责人会更容易些,但我并没有这样做,对一个不能靠近的人心动,唯一的相处方式可能就是避开,不产生什么交集,甚至都不要去远望,但有些事,有些人,是躲不开的。
我去校学生会办公地点碰碰运气,刚迈进办公楼的大门,就看见陈晨和一个女生迎面走来,其实心里还是紧张了,还没准备好怎样应对这突如其来的相遇,陈晨先喊了我的名字,问来这里做什么?
“咨询一下晚会赞助的事情。”
“跟我来吧。”然后她对旁边的女生说:“你先走吧,不用等我。”
然后转身向楼梯走去,我看了看站在原地不动的女孩,跟着晨晨上楼。
5
因赞助的事情跟他通过几次话,也见过几次面,除了说晚会的事情,也没有说其他。
他身边的女孩就是叶青青,听寝室的同学说叶青青倒追,也不稀奇,追求陈晨的女孩很多,能在一起,倒追算什么,我不参与话题,我觉得我认识的陈晨不是一个用情不专的人,我宁愿相信他身边所有的女孩都是倒追的。
晚会结束后,迎来了暑假。我除了晚上跟所谓的生意上的死党混混之外,就是窝在学校附近的家里看看闲书,对着校园发发呆,陈晨应该很忙,进入大四,找工作,做毕业设计,估计也忘了我了吧。
深夜,我已经洗漱完窝在被窝里看书了,陈晨的电话打来。
“能见面吗?”
“在哪?”
“学校公寓,我去找你。”
我告诉他来我家吧,我感觉他情绪不对。
十分钟左右门铃响起,我开了门。
他喝酒了,一脸的颓废。我把他扶到客厅沙发上,给他倒水。
“浅月,对不起,我只想见你。”陈晨两胳膊支在膝盖上,手撑着头,低着头,仿佛自言自语。
“你还好吧,怎么喝这么多。”我拿着水杯坐在他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脑门。
他突然间抓住我的手,我没防备,赶紧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应该是反射使然,抽回他抓着的一支手。
他转过身抱住了我,任我怎么挣扎,也逃不开,最终我不动了,他的头埋在我的胸前,一动不动,我伸出手摸着他的头,第一次跟他这样亲密接触,眼前日思夜想的男孩,如梦一样。
“今天我送走了妈妈,她终于扔下我去过自己的人生了。”肯定是哭过了吧,他像个孩子赖在妈妈怀里一样不松开。


我搂着怀里的这个大男孩,想起初中时,一群男生女生总是在我身后窃窃私语,然后一些流言就传进我的耳朵里,关于爸爸的,关于妈妈的,我开始愤怒,冲他们吼,甚至大打出手,才意识到自己是这样的在乎他们,在乎这个家,这个对于我而言已经冰凉凉的家。
我几乎每天都在等爸爸妈妈宣判一个结果,每天都在害怕又窃喜中过去。
后来我对他们从事的行业渐渐的了解,也觉得他们很辛苦,至于他们的私生活也不去追问较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每个家庭都有它聚散的理由,他们从来都没有说过离婚,我很感谢他们没有抛弃我。
被爸爸妈妈抛弃会是怎样的心疼、无助,我搂着她,希望能给他些许安慰。


过了许久,我拉开他的手,把他的腿搬上沙发,让他平躺着,去卧室取来薄被搭在他身上,关了客厅的灯,坐在茶几上看着前的这个男孩,伤心的时候想着我,是不是喜欢我呀?近距离的端详,睡觉的样子也很让人心动呀……
我起身站起准备去卧室,陈晨拉住了我的手。
“不要走……”陈晨看着我,微暗的光线下,陈晨的眼睛显得格外明亮。
他起身站起来,将我揽入怀里,右手顺着我的脸颊伸入我的耳后,我抬头看着他明亮的眼睛,他低下头吻上了我的唇。
他搂着我,我枕着他的胳膊,我问了他好多问题,他没有回答,听见他均匀的呼吸声,我也闭上了眼睛。
6
早晨起来我去买了早餐,回来后陈晨已经洗漱好听见动静来门口迎我。
我们对面坐在餐桌两边吃饭,好久没有人和我一起吃饭了,我看着陈晨,觉得好温馨。
吃完饭,陈晨在身后抱着我,头搭在我肩上,问昨晚跟我说了什么?
“你喜欢我吗?”我害怕早晨起来就是一场梦,他有叶青青。
“天天想。”抱紧我,嘴又亲过来。
“叶青青呢?”我们移到了落地窗前。
他有问必答,叶青青是世家。至于寝室的同学夜话的其他女朋友,我认为我应该相信自己,也许我也会成为其中的一个,那又怎样,我喜欢他足够,我想,我是陷入爱情了。
陈晨跟我讲了他的妈妈,说他爸爸为了理想扔下我们四处去流浪,再也没回来看过他们,他已经记不起父亲的样子,外公在连市做酒店生意,希望他能学学酒店管理,他向往自由的生活,可能无形之中受着爸爸的影响,没想过有一天会留恋这个城市,想在这个城市生活下去,遇见我,他答应了外公去学习酒店管理,相信爱情。
我们去周边的景点游玩,自小生活在这个城市,从来没有觉得这个城市这样的美丽,这样的让人留恋,到处都飘着香气,爱情的味道。
7
假期即将结束,我们日日夜夜的腻在一起,第一次感觉天黑原来是这样的安静,这样的孤单,陈晨被外公喊回家,我坐在阳台落地窗前,看着人来人往的校园。
我的课程开始忙起来,爸爸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安排我去参加一些聚会,说多学学对我有好处,不部分都有高滨的参与,爸爸让我跟高滨多学习,我猜是他们双双有意吧,爸爸难得关心我,我配合。
陈晨大四了,更忙碌些,我们不像别的情侣手牵手漫步校园,不会一起用餐,也不会一起泡图书馆……有时候很晚他敲开我的门,留宿一晚,第二天早早起床回学校。
我开始怀疑陈晨那些用情不专的传闻,直到撞见叶青青挽着陈晨的胳膊出现在我面前,我没有上前追问,回到家我崩溃了,我被爱情迷住了,什么鬼话都相信,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大脑飞速运转了一下午,终于悟出爱情的世界跟动物世界一样,要么凭本事掠夺,要么滚蛋,我选择迎难而上,因为我无数遍的告诉自己我爱他,就算他欺骗了我,我也等待他宣判。
晚上陈晨敲开我的门,我开始怀疑他是不能归宿找个住处,自从开了学,他总在学校关门半个小时准时来敲门。
他还像往常一样拥抱我,亲吻我,我拥开他,质问他白天的相遇。
“浅月,我和青青真的没事,青青还小,会长大的。”
“那我们算什么,我都觉得我是你的地下情人,电话你拒接,想起我了就来一趟,难道他们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只是你众多女友中的一个?”我眼泪不停的跳出来。
“浅月,你胡说什么!我不能控制和你在一起,但在一起就只能这样,目前只能这样,浅月,请相信我。”我们开始沉默。
我想静静,让他睡客房。第二天他还是早早起来回学校了,我站在阳台上看着他的背影逐渐模糊。
下午接到了叶青青的电话,约我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见面,我和陈晨的关系应该没有人知道,会不会昨天晚上之后陈晨告诉了青青?爱屋及乌,叶青青我们应该建立亲密的关系,起码我们不应再是陌生人。
“文浅月,陈晨挂断的未接都是你打的吧!我的感觉不会出错,你想追陈晨哥?”我到的时候叶青青已经坐在桌前,我上前还没坐下,就被狠狠的目光盯上了,有种恨意的味道。
我没回答她。“找我什么事?没事我走了。”我没有落座。
“我劝你离他远点,我们是世家,只要我叶青青想嫁他,就轮不到别人!何况是你,开澡堂的女儿,也不掂掂自己,这次是警告,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说完转身离开了咖啡厅,那个文文静静的女生瞬间在我脑海灰飞烟灭。
陈晨怎么不跟她说明呢?
过了几天陈晨才敲我的门,我迫不及待的跟她说叶青青找我的事,让他解释怎么回事?知不知道叶青青喜欢他?
“青青还小,做事极端,等她长大或者遇到喜欢的人自然就好了。不过以后最好别给我打电话之类的,我有空会来找你。”陈晨深邃的眼神看着我。
“你就斩钉截铁告诉她,越是这样越让她觉得有机会!”我语气很强硬。
“浅月,我们只要能在一起,别的事都不要去理,好吗?相信我,这是对你最好的保护。还有晚上最好少出门,大美女没我保护我不放心。”陈晨绝对就是我的克星,三言两语就能制服我,在一起的时间本来就少,不想争吵。
8
周末,陈晨早起回学校了,我整理好房间正准备看书,门铃响了,我以为是陈晨忘记带东西了,我习惯性的顺门眼看看,是叶青青,她怎么知道我住这,来这干嘛?我还是礼貌的开开了门。
迎头就是一耳光。
“浅月,我警告过你,竟敢把陈晨勾引到家,你等着,不见棺材不落泪!”说完气冲冲的走了。我捂着刚刚被扇过得脸眼泪流出来,这就是爱上陈晨的代价,要爱就得承受这些,我关上了门。


我参加高滨组织的聚会,在他的酒吧里。
高滨落座,惯例坐在我身边,每到这时大家就起哄,我不搭理他们,也不扫他们的兴,就像陈晨说的,不要在意别人怎么看,正值大家兴起的时候,十个左右的痞气的人站在我们桌前,让我跟他们走,其余人让开,免得伤及无辜。在酒吧见这样打扮的人很正常,但现在治安环境很好,聚众打架的事鲜有发生。
“哥几个有什么事好商量,去我办公室聊聊?”高滨见势头不对,迎上前去。
“高滨,不是不给你面子,是受人之托,你最好让开,闹大了对谁都不好。”
“今天我不会不管的!”说着回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们就动起手来了,酒吧迅速乱成一团。没有收手的意思。高滨紧紧的拉住我,打电话叫来保安,酒吧里的人都跑出去了,引来了值勤的警察,二十多个人被带进了派出所,我吓得魂都飞了,是不是爸爸招惹了什么人?这么多年没有呀,最近我爸也没提醒我……突然叶青青离开我家的话回想在我耳边。


在派出所出来已经十二点多了,高滨直接把我带回了自己的别墅,他让我先睡觉,什么都别想,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叶青青认识吗?她什么来路?”我虽第一次经历打架进派出所,而且因为我,但我被高滨保护着,还没吓到失去思考的程度。
“是她?能惹怒她的只有陈晨,你跟陈晨?”海滨经世早,早已经学会处事不惊了。
“可以不是我,但最好别是陈晨,陈晨被叶青青看中是他的福气,是他的命。叶青青从小在军队大院长大,我们招惹不起。快睡吧,别瞎想。”高滨出去帮我关上了门。
我辗转不眠,原来陈晨说保护我是这样的,但我们不能这样下去,何时是个头。叶青青不松手,我们要一直偷偷摸摸,现在好像也没必要了。
早晨我回到家给陈晨打电话,陈晨接听,告诉我一会来我家。
门铃响起,开门看见叶青青挽着陈晨的胳膊,我把他们让进了屋。
“浅月,我马上要毕业了,会跟青青订婚,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陈晨面无表情,叶青青像赢得了全世界一样得意的看着我。
“这点困难你就怕了,我不怕,陈晨,别放弃好吗?”我满怀希望的想宣布跟他不用再偷偷摸摸了,没想到会是这样。
“文浅月,你清醒一点,我们要订婚了!”说完叶青青拉着陈晨摔门而去,留下我不知所措。
陈晨真的没有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连市没有了原来的美丽,感觉每天都灰蒙蒙的。
陈晨离开没有几天,我接到了爸爸的电话,去他办公室。
办公室里还有他的秘书,传闻中他的小三。
“爸爸要和你慕姨出去走走,我剩下的时光不多,没能陪你到最后请你原谅爸爸,公司就交给你了,资料全在这,你已经学的很好了,爸爸放心,不懂的多问高滨,他是个好孩子。”
“什么叫剩下的时光?”
“你爸爸一年前查出肺癌,经治疗还不错,我们想出去走走,希望你能成全。”我在慕阿姨的眼神里看到的全是温暖。
原来爸爸突然安排我参与他的事业是在培养接班人,我沉溺在爱情里竟然没有留意到我最亲近的人要离我而去。
陈晨丢下我跟别人订婚去了,爸爸丢下我跟别人环游世界去了,妈妈十天不天不见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唯独都抛弃了我,我都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天生就应该被抛弃……
都说时间久了失恋的伤口就会愈合,为什么我的伤口一直疼,我把精力全用在了工作和学习上,让自己累到麻痹,我开始恨陈晨早知结果就不要来招惹我,我恨叶青青下三烂的手段不会得到陈晨的爱,我恨我自己忘不掉陈晨……
9
时间在忙碌中过得飞快,算算陈晨离开我已经十年,我到了三十岁的年龄,送走了爸爸,请慕姨回来打理洗浴中心,妈妈也跟着她的男朋友过他们晚年生活去了,留下几家美容院让我管理,高滨已经有了宝宝,一起玩耍的朋友有结婚的,也有单身的,有的离婚的,有的出轨了,有的已亡……都在向前迈着步子前行,我跟着前行,却如行尸走肉,看着每天来美容院的女人,为了青春永驻,不惜金银,不吝时间,不为疼痛,认真的活着……而我像死了一样,无欲无求。
叶青青的出现确实让我这个死人惊了一下,我们约了一家茶餐厅。
“你救救陈晨吧!”没有客套,岁月让这个30岁的女人看上去有些疲惫。
“发生了什么?得病了?”心里一震,我以为多年的磨练早已让我学会了处世不惊,但陈晨是我的死穴。


我到了一家高档康复中心,医生把他领到会面室,他见到我很显然还是吃惊了。
我上前抱住了他,他把头低在我肩膀上说:“我们回家吧。”
我带着陈晨回到了我的家,学校对面的房子我一直住着,我盼望着陈晨哪天能回来。
关上门,我们亲吻,似乎想把这十年的思念都宣泄。
陈晨毕业后终于可以离开这座城,离开叶青青,不顾外公的反对去了丽江,去过他自由的生活。叶青青随后找到了他,在各方压力下回来管理外公的酒店。
他埋头工作,把外公的事业做得很大,其实我也有耳闻,连市并不大。叶青青说她每日的事情就是等着陈晨,他们连订婚都没有,但她就是怕陈晨有女人,怕他哪天又出走,陈晨的女人我是最后一个,应该也是唯一一个,上学那些女友都是陈晨证明不爱她的幌子,她都一一给处理了。
陈晨当年为躲避她的视线买通寝室管理员熄灯后放他出门,他跳墙去找我,最后他跟踪陈晨,知道陈晨是动了真情,她用同样的方法让我知难而退,高滨告诉陈晨当年派出所那场闹剧,他知道叶青青的能力有多大,事情会超出他的控制,陈晨选择离开我。
这几年陈晨出走过三次,最终都被她找到。最后陈晨不逃了,开始写歌,近两年她发现陈晨觉越来越少,头发一把一把掉,直到上个月,她发现陈晨不睡觉了,完全靠安眠药休息。
到医院检查后医生的结论让她崩溃了,陈晨换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长期的监视和压抑让他机能产生对抗不安全的反射,再发展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我倚在床头,陈晨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端详着他的侧脸,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我,我们也不会再抛弃彼此,我们经历了一场风暴,风终于过去了,此时云开月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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