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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堂弟走了,我的心态第一次进入了老年,好像索命小鬼带走堂弟从我身边擦身而过,我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我的步态一下子也变得步履蹒跚,老态龙钟了。
为何呢?社会上偏瘫的人那么多!医院病床挣命的人那么多!比堂弟还年轻走的人那么多!自己咋就没反应呢?细思,还是太熟悉,太亲近的缘故。
早在解放前,当地方乡约的爷爷为人担保受牵连,对方来人要拉走院里拴着的骡子,爷爷是当事人,无理可辩,任由人家闹腾 。大伯、父亲又都不在,这时的六大(堂弟父)冲上去打倒两人,把带头的压在身底下用乱拳猛捶,“再拉不拉(马)?”“不拉了!”“滚不滚?”“滚!滚!”硬是从几个人手里夺下了这养家糊口的宝贝,那年,六大也就是二十左右的毛头小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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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的大事六大都参与了,我们弟兄分家,就是小舅和六大从中裁定的。小妹子闹离婚对方兄弟两人到家中打人砸物,也是六大把二人打得跪在地上求饶。我上了师范六大给我到处说媒……回乡劳动家里缺工具,都是我到六大家拿的(六大是半个木匠,啥工具都有)。六大平时有句口头禅:“只要你有,就不怕人借!”
我知恩必报,也授命给堂弟咨询过对象未果。堂弟的大弟天元的媳妇就是我牵头说的,她管我叫姨夫,是我二挑旦(连襟)的女儿,我和六大到黄堡罗寨村,就彩礼同村里叫大文的挑旦本家杠了起来,我是100%站在六大的立场上,搞“一砖砸”,硬是400元把小玲娶回了张家……现在想起来,那时一是太年轻,二是对婚姻财礼的浅识,三就是六大亲!挑旦次之。有失公允!
六大因病去世,我嚎啕大哭,不是出于礼仪,不放声我受不了,堂弟也在我祭拜的时候哭成一滩烂泥,被人搀扶出灵堂……
堂弟继承了六大热心助人,主持公道的品德,家中的大小事他都不厌其烦过问参与,一次听说有人偷砍我家沟里的槐树,紧随我后参与了搏斗。我有一次从黄堡回王家河坐车回校途中发生车祸,也是他和弟弟、伯家建民弟三人第一时间赶到矿医院找当事人处理事故的。母亲在世时生病住院,他从入院,手术,出院都在场,在母亲去西安某医院时,他背着三妈(母亲)前后楼去检查……
【堂弟(二)】他在父母的家里是顶梁柱,家里大小事离了他就会走样。但在自己的小家庭里,却是稀里糊涂,心不在焉的样子。为给其儿子找对象,我逼他给家里装了WLAN,我知他爱逛食无定餐,在市公安局打工时特意准备了一副碗筷,方便他不时之需……
在宾仪馆,与他相识相知相好的建筑老板孙德文因故没见到堂弟最后一面,通过说情在火化炉前掀开棺盖,俯下身掀开蒙面仔细观看的情景,感动了亲朋好友。他说:从82年相识三十多年了,人生干事有几个三十年?可以说,老孙是堂弟最好的朋友!
而我,从小到今,六十来年,兄弟两个没有利害冲突,唯一在瞻养老人的问题上,我是看钱,他是看情,现在看来他是对的!情是用钱买不来的。亲情、友情只要纯真,就是一道美丽的风景,令缔造者和过往的人们都会过目难忘,回味无穷!
就在我写了《堂弟》这篇文章发到朋友圈后,经常与我练拳的一位张姓女士说她就是耀县夏家庄的人,由于口传,应是下庄。我上网查“夏家庄”无有,下庄全耀县仅此一庄!至于父辈们就和下庄老家没有来往的原因我们也听说了:大概上世纪六十年代,老庄来人从五爷家强行把家族祭祀的牌位,卷轴拿走了,本来每年大年三十或初一下庄的人都要到黄堡小河堡子村五爷家祭祖。这一拿两家从此不来往了。到了我们这一代,都不知下庄在耀县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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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弟因受五爷熏陶,对这些陈年往事比我们都要知道的多,而且在寻亲问祖的事情上尤其热心。前几年,在耀县刘家河联系到了老姑的子女,老姑年轻死因不明,五爷就和外甥家断了关系。这次是因八大的一个女子嫁到了该村,闲谈中获悉关系,这些外甥重新登门认舅,八大与堂弟认可才又成盒儿亲戚的。堂弟去世,刘家河就来人吊唁了。
下庄老祖家认宗,如果堂弟在,我就会和他一同到下庄,毕竟他知道的多,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来,如今和谁说去?八大在西安看孙子,又不会玩微信,哎,兄弟晚走二十年,才83岁,老天失裁呀!
天科弟:兄弟们会把你未竞的责任担过来,走下去!安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