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些女主是飞贼的宫斗文比较好看?( 三 )


是娘救了我 。
从家门口到湾塘边沿至少得有二十米 。而我掉进池塘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娘以最短的时间出现在湾塘边沿 。当时的她并没有拄板凳 。手里还握着一根五米长的木棍 。我一直搞不明白 。娘是怎么救的我 。她是怎么爬到湾塘边沿的 。
娘能做到这些有些不可思议 。我琢磨着 。或许我在湾塘边沿玩耍的时候 。娘就一直坐在门口看着我 。而她的手里 。也一直握着那根木棍 。

转年春天的一个下午 。我放学回到家 。见娘正朝着爹发脾气 。娘发起脾气来挺吓人 。嗓门儿也很高 。她骂爹的时候 。爹就坐在门后的小板凳上 。脑袋深埋进脖项里 。低着头不说话 。娘说得急了 。他就“嗯嗯”两声 。后来我才知道 。娘是因为屋后的那棵树跟别人吵架 。
我家屋后的菜园子里有一棵两抱多粗的梧桐树 。娘嫁到这个家里的时候 。那棵梧桐树就长在那里了 。
上午的时候 。后邻的唐三要伐那棵树 。说那棵树是他家栽的 。娘听了很生气 。说这棵树长在俺家的菜园子里 。就是俺家的 。唐三见讲道理讲不过娘 。便指着爹冲着娘喊:“你问问你家李大老实 。这棵树到底是谁家的?”爹当时支支吾吾 。除了“嗯嗯嗯”却说不出什么来 。娘正是为了这事儿跟爹发脾气 。
娘正冲着爹发脾气 。屋后突然传来“嗤嗤嗤”的响声 。那是铁锯锯木头的声响 。娘冲着爹急躁躁地喊了一声:“快去屋后看看 。唐三伐树了 。”她说着 。麻利地举起高脚凳 。迅速将套在凳腿上的四个皮套撸了下来 。攥着凳面“呱嗒呱嗒”地向着门外走去 。速度很快 。
我不晓得娘为啥要撸下套在凳腿儿上的皮套 。或许是为了能走得更快一些 。就像我脱了鞋子光着脚丫子能跑得快一样;抑或是那“呱嗒呱嗒”的声响能给她增添无穷的自信 。反正我听着那种响声觉得很有气势 。跟在娘的后面高昂着脖颈 。当时 。爹也和我一种造型 。相信他也和我一样的心态 。
娘“呱嗒”出了院门 。“呱嗒”出了窄巷 。来到了屋后小菜园 。娘扶着板凳立在菜园门口 。冲着正伐着树的唐三大声叫喊:“讲道理讲不过 。大白天竟然跑到我家菜地里干起强抢的勾当来了 。”娘说话的语气很高亢 。语速也很快 。
唐三不甘示弱 。冲着娘喊:“我咋是强抢了 。这本来就是我家的树 。”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开始对骂 。骂着骂着就骂出了脏话 。唐三骂娘是个六条腿儿的怪物 。娘实在忍不下去了 。顺手将高脚凳朝着他甩了过去 。
高脚凳没砸到唐三 。却正砸在一块石板上 。“咔嚓”一声摔折了一条木腿儿 。即使如此 。娘仍不肯罢休 。她双手支着地 。拖着一双瘫腿向着唐三爬去 。那一刻 。娘的面目凶狠 。像一头发了狂的猛狮 。
唐三显然被娘的这个举动吓坏了 。他拎着铁锯从另一侧跳出了菜园栅栏 。从那以后 。唐三再也没打过这棵树的主意 。
半年后 。在娘的主使之下 。帮忙的几个乡民伐了屋后的那棵梧桐树 。打制了门框、窗框之类的盖房用品 。一年后 。娘又指使人拆了旧房 。在原来的地基上盖起了一栋新房舍 。村里人都说爹娘这几年是卖豆腐赚了钱了 。翻拆了村里的第一栋房舍 。
娘并没在意乡亲们的说道 。她更在意的是 。木匠用剩料给她打制的这把梧桐木的新板凳 。原来的那把木凳砸唐三的时候摔折了一条腿 。心疼得她好几天没睡好觉 。就像是摔坏了她疼爱的娃儿 。

升了高中以后 。我离开了村里的学校 。去了十里外的小镇上学 。那时候 。我们这些外地的孩子们都住校 。在学校外面找个主家寄宿 。
星期三下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课 。老师会提前给我们这些外地的学生放学 。家庭条件好一些的同学 。会骑着自行车回家取干粮 。而没有自行车的同学 。便在学校里等着家人来送干粮 。我没有自行车 。也回不了家 。只能等着爹把干粮给我过来 。我正等着的时候 。我的同桌跑进了教室 。看着我急急乎乎地说:“有个人在学校门口等你 。说是给你送干粮的 。”
我盯着同桌问:“我爹咋不进来?”
同桌说:“不是你爹 。是个女的 。应该是你娘 。还拄着一条板凳 。”
我即刻站起身子向着校门口跑去 。远远地 。见校门口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果然是我娘 。
娘坐在她的那把高脚凳上 。怀里抱着一个红色的网兜 。网兜里装着一个灰白色的绒布包袱 。还有一个黑色的瓷坛 。瓷坛已经碎裂 。从里面淌出些许黏糊糊的液体 。闻着那种熟悉的味道儿 。我知道那是娘给我炒的咸菜丝条儿 。网兜的一角还点缀着几抹鲜红 。我细细打量 。是几个鲜红的橘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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