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九)

成片的红桔树一直沿着叫做“鹅公山”的坡度密密麻麻的侵占了大片山地。桔树下套种着以红薯为主的农作物,也有的种点地瓜。由于土质属于红砂地,种出的红薯和地瓜特别甘甜。也有点的是花生,到了花生收获的季节。只需揪住花生藤很轻松的就把地下的花生一起拔出来了。

【续(九)】我去上学五年级,正是阴历的八月底,九月初。我与哥哥两个人比别的同学提前一天就赶到了乡中学。父亲仍然在家里与学校两头忙着。马上初中部又要开学了。父亲也就更忙了,他兼职着学校的会计。所以一年级的新学生入学报名缴学费,新学生班级的分配,寝室的安排,寝室的床铺安排,水电是否都能正常工作。学校食堂的安排。还得不定时定点的见学生家长,应付区领导的会见与“关心”。新调来老师的工作安排。等等繁琐的事。父亲都要参与其中。更头痛的是,每学期开学的时候,新学期的学费总是不能如期如愿的收够。父亲又不得不腆着脸去县教育局赊课本。在县教育局父亲也算是个“名人”了。教育局的领导些也只认定我父亲一人。也有校长,副校长,主任之流的人物试着去赊回书本。被管事的人一一打回。他嘴里只是说,你们学校,谁来都不行,只有“老革命”来才能领走书本。于是想“夺权”的领导些灰溜溜的回到学校,鲜有的堆起皮笑肉不笑的笑容让父亲再辛苦一趟。也许换作别的什么人,就冲这种特权大可趾高气扬的说道两句,但父亲什么怨言也没有。立即就动身去赊课本去了。
直到我后来慢慢的想起这件事来,才觉得父亲的平凡之处。透着一种莫大的情怀。是啊,在他眼里只有教育,如果书本不能按时发放在学生的手里。对学生的学习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对于外人眼中的他个人的所谓的荣辱,在教育这个大前提下,又是何等的微不足道。父亲的忍容之心,和事情的轻重之间。他真的是大智若愚。把奉献和责任用实实在在的行动来做了最好的诠释。
哥哥随父亲去过中学。所以他领着我,背着一半高的竹背篓,里面大部分是红薯。上面放了点大米。我背着一个蓝布书包,里面装着四年级的语文,数学书,还有两个作业本,和暑假假期做好的作业。一个哥哥不用了的铁皮铅笔盒装着两只铅笔,一支半旧的钢笔就这样哐哐啷啷的随着脚步的移动响个不停,给寂静的乡间小路谱下一曲另类的旋律。
从家里出发大概下午四点钟的时间,先沿着乡间小路绕出几个村庄,再走上铺着碎石的沥青公路。又拐到山边的羊肠小道。顺着山势的起伏我们也时上时下。就这样我们走走停停。当一片晚霞把大地染成了桔黄色。我们披着一身的霞光终于赶到了父亲的所在的学校,乡村中学校!也就意味着,哥哥会在这所乡中学校进行三年的初中学习。而我,乐观的预测,会在这里呆上五年的时光。
我本性就很内向,在小学四年的学习中。除了本村的同学熟悉外,大多的同学都是仅仅知道有那么个名字而已。所以对于迁学校这种事,也就没有所谓的,不舍的,同学情之类的悲秋伤春之感。倒像是很平常与自然的事。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换个学习环境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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