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一夜

女人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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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个美好的女子 男人活在白天的阳光,女人活在黑夜的静寂。
米凤四岁的时候从母亲身上感受到慈爱与艰辛,那时米凤长着齐耳的短发,胖嘟嘟的脸,总是奔跑在夜幕降临的朦胧中寻找归来的母亲。那条通往菜地的小路口,站着一个或者两个(米凤和她妹妹)小小的身影,既会焦急张望,也会低头耐心听听田里蛙声呱呱叫,抬头看看群山包裹的渐渐黯沉的夜空,直到远处母亲那熟悉的挑担身影,就欢叫飞奔过去,母亲总会抱怨几句,说不要出来,在家等就好了,但一边又轻轻笑着,一丝丝幸福流入心里,仿佛身上的重担也挑得没那么艰辛了。母亲总有忙不完的活,几乎都没有时间坐下来歇一会,等能够坐下来的时候,母亲总会说全身酸痛,那时的米凤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女子的身份与母亲人生的相似,生儿育女,成为母亲,挑起重担。
家里孩子多,都要吃饭,母亲没日没夜的干活。只有在睡觉的时候,母亲才有一点时间属于自己,生活太苦,她也多少次回想少女时期的天真无虑,过去的点点滴滴,她对幼小的儿女说起,也仿佛是自言自语,因为儿女根本就不懂。
米凤十岁,开始下田帮妈妈干活,弱小的她开始感受到辛苦,烈日下汗流浃背,她期待一个阴天的温柔或甚至下点小雨的凉快,占的腿脚颤抖,她瘫在田边坐一会儿,风吹日晒,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她照镜子发现自己长起了点点小斑,加上脸上的好多颗小黑痣,用力捏,却也知道除不掉,于是叹息,自己不是白雪公主。有时又会幻想,“如果没有这几点黑痣,我也长得挺好看的”。白天是村姑的命,晚上做着公主的梦。
有一次过完年,米凤发现下体流血,她惊慌失措地以为自己要死了,长在封建传统的农村,连母亲都没有告诉过她一些女孩子的生理知识,她万念俱灰的告诉母亲,母亲只是笑笑,给她一包卫生巾,然后告诉她以后每个月都会要处理这些烦事,这就是女人的麻烦。米凤长成了女孩的样子,她却恐惧地趴在那张残破的桌子上,这张破桌子是母亲的嫁妆,她觉得天昏地暗,心想,为什么活着这么可怕?那一刻开始,她变得多愁善感,总是在夜里想得太多而失眠。
初中过完了,米凤才开始适应每个月来月经的事实,朦胧进入高中,开始有些少女怀春的情窦,但米凤却自卑得可怜,一是因为家里很穷,二是一只受重男轻女的思想影响,同时内心还有深深的愧疚,比自己小两岁的妹妹已经出外打工,米凤总是沉默应对身边的同学,同时十分节省伙食费用,常常忍着饥饿,以至于有段时间,月经两三个月才来一次,她那时候还想,“也好,变成四季经也好,不用处理那么多麻烦事”。终于在早上做操的时候昏倒在操场上。青春与孤独相伴,岁月与无奈并存,她自卑的心也偷偷地喜欢一个人,但人家从来没看过她一眼,甚至同在一个班他也不知道她的存在。她白天已经不会哭了,晚上躲在又硬又冷的被窝里流泪,一度坚持不下去,苍白的青春,让她想到很远很远的未来,一夜一夜地彷徨。
期待长大是因为觉得爱情是无比地美好,是因为可以自由地行走,是因为能够去广阔的天地间看四方的风光。
从学校毕业到结婚,这一段时间是女人最自由的单身时光,脱离父母独立,又没有新家庭孩子的束缚。米凤也是,不过她的这一段时间很短,她24岁才毕业。
【女人一夜】米凤26岁结婚,结婚的好处大概就是身边的人再也没有异议你为什么不结婚,有一个丈夫可以挡住各种流言蜚语。结婚也相当于女人陷入了夜,匆忙生子,匆忙上班做家务,小心待公婆,耐心等待丈夫,漫漫长夜已不知道自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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