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一段戏文,忆一些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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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七月十五,中元节。对我们村来说,也是一年中最热闹的一天——赶庙会。
入夜,我独自来观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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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一路上耳闻锣鼓喧天,有武生撕破了嗓子般在吼……步入熟悉的院子,依然熟悉的场景,舞台上的青衣一边咿咿呀呀,一边舒展水袖,收放之间表达着情绪的起伏,看旁边电子屏一行行字闪过,觉得这些戏文写得颇为生动,恍惚间不由入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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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在这些文字里,不知不觉就走进时间深处,走进久远岁月中或晴或雨的日子,以及那段日子中所有的白天和黑夜……
似乎多少年来,老戏的内容总是谋权篡位。少时看戏,大多是与朋友聚了玩。这几天的日子,母亲是绝对不会管太多,于是使了劲地撒野,不大的村子,不长的土街,不仅是走遍了每个角落,更是每天都会转很多遍,当然大部分时候是东西什么也不买,戏什么也看不懂。
刚入秋的白天依然热得不想出门,但到了晚上,凉风习习,与小伙伴在街上来回逛,对于路边小摊上的各种玩意看也不看,只是来回走几趟,已然是乐趣无穷。或者围了圈在戏台下空阔处聊天,聊什么已经随时光飘散在空气里,但那些情节却一一生动。
不知为什么,也许是中元节的缘故?赶会的时候总是会下雨,雨势往往又疾又猛,冲散了赶集的人群,冲跑了看戏的孩子,卖伞的意外生意兴隆,家远的总是躲雨在别人的屋檐下。
最有趣的是让闺蜜的男神背着过河,我们乐得趴在男神宽宽的背上,尖叫,打闹,闺蜜红着脸死活不让背,自己穿着凉鞋淌过浊黄的泥水,雨打湿了头发,湿了额角,竟也打湿了眼眶,当时暗暗后悔我们的鲁莽与粗心,不想如今竟成了拿来反复打趣闺蜜的谈资,当时到底勾起她多少小女儿的情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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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而今,月光皎洁,夜凉如水,一个人走在澄澈的月色下,仿佛这才是通往故乡的路。
【月色依旧】大概只有在这样特殊的日子才会有机会走一段这样宁静的路。路面已经不再是坑坑洼洼的老土路,水泥路面平整干净,却上演着许多记忆里的片子。
那时总要赶在戏结束前回家,好让母亲放心。往往是一个人,告别了朋友,独自走这条回家的路。
一头是热闹的舞台,一头是温馨的家,中间这一段路却是上演着各式各样的片断。少年总是喜欢赋闲愁,那时的秋夜,孤月,一人,一影,曾经也有过许多秘密与愁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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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记忆如一台老式的放影机,一张张幻灯片闪过,竟然觉得大部分时候都是甜蜜的。而那些曾经感伤的情绪却怎么也忆不起半分!谁能说不是少年光阴最幸福呢!
回头搜寻一段来时的路,转身准备走过可以用年龄藐视一切的阶段。片片往事已装点成背景,老戏的旋律和句子都布满光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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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发自App 此刻借了文字,剥开记忆的厚茧,把心放飞在皓月下,让心踏一地皎洁的月色,飘然独舞。
今夜,月色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