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三轮车上的孩子
曾看见一个躺在车箱里的孩子,随着奶奶蹬着的小三轮望着眼前不断流动的天空,周围的城市喧喧闹闹,正经过的路上有一群水果小贩停在自家的车前叫卖。这时节应季的是葡萄,小贩们将葡萄展示出来,还带着刚刚喷洒上的水珠,显得新鲜诱人;辅路旁边的大路上车水马龙,有不断穿梭而过的呼呼风声和它们的汽笛声。他将手搭在额头上遮挡头顶桐树的缝隙落下的阳光,对周遭没有太大的兴趣,显得昏昏欲睡,实际上他却一直睁着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眼前。那时候什么都不见了,只有风吹落叶的声音,奶奶瞪着三轮车的吱吱声和叙叙断断的喘息,还有那幅总是新鲜总是变换的画卷。
的确啊,它们比那些车子跑来跑去好看多了,那天的天空很蓝,云层很厚,阳光清澈而温暖。初秋,是季节赐予人们最好的礼物。那云彩,有的地方像棉花糖一样的梦幻,让人想去抓几把或者踩两脚;有的地方像宫殿,是蜃楼,是心想要飞去的殿堂;在那些千奇百怪的云团中,他总是能看到一只张着大嘴的怪兽在追逐它的猎物,有时候这怪物是熟悉的:是老虎或者一条很长的龙,通常却是叫不上名字的,但同样的是他们的嘴都会越张越大,露出凶神恶煞的表情,仿佛势在必得的样子。路过一片大的云彩不过一分钟,总不能看见这场惊心动魄的追逐到底结果如何,可他想一定是怪兽赢了,那么弱小的小东西怎么能敌得过那大怪兽的吞噬?也许是小动物赢了呢,那个时候正吹来一阵相反的风,它们就此越隔越远,小东西结束了逃亡,然后开始了它的自在漫游。嗯,一定是这样的。
快到家的地方,阳光的散失让那些风景渐由明亮变得暗淡而失去了前时的光彩,夕阳在远处高楼林立之间若隐若现,不多一会也掩藏了它余晕。他的心还在飘荡,晃着晃着,就会晃到那更多彩的世界里去。
【躺在三轮车上的孩子】青杏儿17.9.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