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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大雪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白居易《问刘十九》诗中提到的刘十九本名刘禹铜,他是洛阳一富商,白居易只有两首诗提到过他,刘二十八倒是反复在白居易的诗中出现,二十八是刘禹锡,刘禹铜是其堂兄,两人的关系可以通过他们的名字推断出来。
这首诗简单易懂,却又饱含情谊。
我已经准备好“绿蚁新醅酒”和温酒用的“红泥小火炉”,你看外面天色已晚并且风雪将至,不如我们一起喝一杯?
所谓的“绿蚁”是新酿的酒还未及过滤,上面飘着一层酒渣细小如蚁。此处的“绿”与下文的“红”相互呼应,让读者脑海中浮现一幅画面,刚搬来的酒荡起波纹,“绿蚁”晃动,“红泥”小火炉的火苗照亮了眼前的酒,作者虽未明写与刘十九的友情,但如此诱人的酒就摆在面前,作者用自己无比诚恳的邀请让世人明白了两人之间的真挚感情。
“晚来天欲雪”这句更有意思,“晚”与“天欲雪”都是阻碍出行的因素,既可以用来送客又可以用来留客。“你看外面天已经黑了,又要下雪了,路上肯定不好走。”诗人肯定是这么和刘十九说的,天寒地冻、晚来无事,这些都是喝一杯酒的理由。
只有对无比亲近之人才能如此殷切地邀请,后一句的劝酒更是温柔,“可以喝一杯吗?”用的完全是商量的语气,但此情此景之下可以不喝吗?
我想起了第一次喝白酒的情形。高中寒假,春节刚过,正在家中闲来无事。我的同学马光跃驱车赶来,让我觉得十分惊喜。
我们围在桌子旁说着闲话,屋内的火炉正旺,茶水的热气缓缓升起,一切都显得那么温馨静谧。
吃过午饭,又闲聊了一会,马光跃邀请我去他家玩。我坐在了他的摩托车后座上,车稳稳地行在乡间的路上,将我的村庄远远地抛在身后。
那天刚下过雪不久,天气一转暖,我家附近的雪已经化的差不多了。
这是我第一次去双台镇,那条路我之前从未走过。等我们驶入国防路,视野变得开阔了起来,两旁是一望无际的田野,或是因为远离村镇,此处的雪未化,白茫茫一片。
那条路又平又宽,一路上几乎没有什么车。远处的雪、近处的树、车下的路,我们没有说话。周围一片静寂,只有惊起麻雀飞过的声音。太阳挂在天边,看着它慢慢地向下坠去。
村庄渐渐近了又远了,我们驶过一个又一个的村庄,犬吠此起彼伏,眼前开始有了烟火气息。进入他的村庄,没过几个路口,车停在一家大门前。我下车,他家的房子高大宽阔。
进门,屋里很是温暖,靠在炉前,驱走了路上的寒意。聊了一会,天色渐晚,马光跃的家人开始准备晚饭。
他的父亲拿出了一瓶酒,马光跃告诉我酒的度数并不高,可以喝一杯试试。之前我只喝过啤酒,经不住他们热情劝说,我喝了一口,辣。我们聊得十分尽兴,那一杯酒也不知不觉进了肚。有些迷糊的我沉沉睡去,梦里雪色月色。
【晚来天欲雪】那日的酒、路上的雪,回想起来一如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