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我

消失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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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在喧闹的街头,心情跌到谷底。
今天,催债公司打来无数次电话,让我在三天之内,一定要还钱,不然就要带人去家里闹事。
我打遍了手机里存的电话号码,刘哥说经济形势不好,他也自身难保;黄姐说刚刚被合伙人骗了一大笔钱,她也很落魄;老王说你就是没有赚钱的命,借了钱,也是有去无回。
我去便利店买了几瓶白酒,走回公司所在的写字楼。坐在写字楼的天台上,放眼望去,一片霓虹。人到中年,一败涂地,我的家人也将受我连累,我还怎么有脸苟活于世。我大口大口喝酒,也许掉落在这一片灯火中,也是有种别样的凄美。
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周围是一片耀眼的白光,我想我已经死了。我在这一片白光里等了许久,也没有等到黑白无常来接我。我决定走出去看看,也许不用指望黑白无常,我也可以找到通往地狱的路。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迎面跑来一个人,我正准备避开,他就穿过了我的身体,差点忘了,我已经离开了人世。
听说发小的老婆快生了,我打算再去看看。我走到了发小家门口,看到一个小男孩正坐在床边玩灯笼。这小男孩长得和发小小时候一模一样,难道发小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我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脸,小脸蛋软软的。我坐在小男孩的对面,看他玩得津津有味。不一会儿,小男孩睡着了,我也跟着他,睡在他旁边。这小男孩睡觉不踏实,总是翻来覆去的。哐的一声,煤油灯掉到了地方上。我爬下床去捡灯,试了好多次,都拿不起来。灯正好掉在小男孩的布鞋上,布鞋被点燃了,一下子烧到了床单。我在屋里尝试用衣服扑火,大声呼喊,都没有用。火势越来越大,男孩醒了,惊叫。他身处火势最大的地方,怎么也跑不出来。我冲进火里,打算背他,可是我像空气一般虚无。我看着他的头发燃烧起来,听着他痛苦的尖叫。我痛哭流涕,我这时记起,8岁那年,发小家失火,我背着他跑了出来。眼下,我什么都不能做,我悲痛打开了门跑了出去。
天已经黑了,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背景,连忙追上去。看到他,我的眼里就湿润了,他是年轻时的老爸。他看着挺开心的,背着的包鼓鼓的。自从我在大城市定居了以后,我们就见得少了,也似乎很久没有一起压过马路。想到这里,我默默跟在老爸的身后。这时,从街角窜出2个大汉。一个人在前挡了老爸的去路,一个人在后断了老爸后路。老爸随即和他们厮打起来,我捡起路边一根木棍拼命地往那两个人身上砸,可是无济于事。老爸明显占了下风,一个大汉掏出刀刺进了老爸的胸膛,夺起老爸的包就跑。我看着老爸躺在地上,血一股一股地涌出。我这时记起,18岁那年,我和老爸在街上遇到抢劫,我们合力打跑了那2个抢劫犯。我得做些什么,我跑到附近有人住的地方,疯狂拍打对方的门指望能够有人去救父亲,我握了握门把手,打开了门。
走了进去之后,就来到一个大马路上。人很少,一个姑娘边接听电话,边过马路。这时,一个大货车像疯了似的开过来,完全不顾及绿灯。姑娘完全是吓住了,一动不动站在原地,我跑过去拉姑娘。大货车已经碾压了过来,我爬起来,姑娘被压在了车轮子下面。我看到了姑娘的脸,久久不能呼吸,继而崩溃大哭,那是我老婆25岁的样子。
【消失的我】“老杨,怎么了这是,快醒醒。”眼前又是一片白光,我看到了我那唠唠叨叨的老婆,我扑过去抱住了她:“你还没有死啊?’’ ”好好的,什么死没死的?’’ “我发小和我老爸怎么样了?” “你发小的老婆生了个儿子,他昨天打电话过来让你做干爹。老爸昨天打电话说是要来看我们,你昨天醉得不醒人事,麻烦人家物业送你回来。“好,好,真好。”“老杨,你怎么神神叨叨的。”我看了看窗外,“没事,没事。” 外面阳光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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