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30年一一致敬那些曾经和还在写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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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戌初春,编辑部约写一篇与诗歌相关的文章。也许是这个春天来得特温暖,心情亦变得透明,就应了下来。哪知好几回准备动笔,却始终难以成文。
一种宛如阔别多年,突然邂逅初恋的感觉涌现心头,纵然”心有千千结,相待亦无语”。还夹杂一丝愧对年少时对诗歌的仰望和低首半生的惆怅。
”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诗句很美,但也仅为心愿,用来安慰自已。你说让一油腻中年,去面对这般阳春白雪的存在,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画面?
此时此刻,我就像是一个四处寻找玩具的小孩,努力地去回忆诗歌给予我的那些印记。
1988年,正读高二,一天3位同学拉上我,合骑二辆自行车就往龙游跑,说去认识几位灵山文学社的同仁和拜访一位当地的大诗人方牧。当天夜宿龙游,几个年轻人一夜畅谈文学诗歌,还煞有其事的感叹起老诗人的落魄遭遇。就这么一次懵懵懂懂的龙游之行,让我接触了书本外活生生的诗人和诗歌,也撞开了我的青春大门。
回来后,几位同学开始捣腾起文学社,一个个以诗歌爱好者自居,穿喇叭裤围白围巾,蓄发抽烟喝酒,读朦胧诗写十四行,四处投稿交笔友,期待着有一天北岛、顾城附体,用惊世骇俗的诗句睥睨众生。可事实上,只在校内小吃店等候心仪的女孩,塞上写满情诗的信,然后躲在角落里憧憬;“每个失恋中的少女/都是诗人”,这是至今唯一能记起的,来自那段青葱岁月的诗句,只有一句,还不是自已所写。
【一梦30年一一致敬那些曾经和还在写诗的人】一直说自已仅是个伪文青,但我也从不怀疑那时的虔诚。青春、爱情、诗歌、酒精和荷尔蒙一起搅拌,终于酿成了属于我的芳华。我的初次触诗之行,一直到高考落榜后,才戛然而止。
第一次,生活让我知道,诗歌,在无情的现实面前,往往是脆弱得不堪一击。后面几十年的诗歌之境遇,也证明了这一点。诗殇的时代,朝圣路上人声渐落,个个如秋蝉消声匿迹,虽有坚持者,也鲜见意气奋发,更有甚者因诗而殉。
到了上世纪90年代末,在互联网起来后,我也追赶潮流,混迹过几个大网站的论坛、聊天室,歪歪斜斜的写过几首小诗,但也仅仅为了消遣,羞于见人。后来竟不知天高地厚去做起门户网站一衢州网,这在一个小城市,简直就是个大坑。谁知无心插柳,有了这本《衢州都市》杂志。而这一切的起源,都指向30年前那次龙游之行,做了个关于文学和诗歌的梦。
1988一2018,一梦30年。太平洋东岸蝴蝶一次振翅,引发了西岸一场风暴。同理,当年那个“为赋新诗强说愁”的翩翩少年,现己成双鬓泛白的腆腆中年,一个梦改变了我的人生。
今天借此涂鸦,回忆一个伪文青曾经拥抱过诗歌的日子,更致敬那些还在写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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