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和猫
租住在曾经繁华如今破败的城市老区,你会发现人情在这里继续延续。所谓人情不是虚与应对的表面往来,而是实实在在的投入情感。这个情感,恰恰是居住在环境优美的现代小区的人们,难以感受到的东西。
昨晚九点经过出租屋巷口时,看见一个小女孩用火腿肠喂一支猫。这么晚,我有点担心她,便多了一句嘴问,你一个人吗?她说嗯,这儿有个猫好可怜,路边有灰有车,它呆在这太不安全了。我心想难道你自己就安全吗?问她住哪,她用手指了指身后一栋楼,还好,与我住同一栋。
我稍轻松了些,便停下脚步与她聊了起来。小女孩三年级,手里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放着几样零食,她告诉我下楼来便利店买吃的,发现了路口这支猫,还说它不像是流浪猫,我问她,你怎么知道的,她说,猫的脚很干净,毛长得顺滑。我笑了一下,小姑娘观察得蛮过细咧。她又说她家养了一支狗,不能再养一支猫了,不过倒是可以养在家门口,只是这支猫怎么也不肯跟她走。
小女孩天真地问我,你可不可以把它带回家,我说不行,我家不养宠物。她有点失望,一点点掰手中的火腿肠丢给猫咪,我说,你把火腿肠扔地上,赶紧回家吧,要不家人会担心的。她说,不行,它吃不了大块,只能小口小口吃,这一丢丢它都吃得好慢。我仔细看了下猫,的确动作迟缓。
【女孩和猫】正看着,一辆车要开进来,猫猫档道了,在车灯强光照耀下,猫猫竟一动不动,这一刻,我确定这就是一个未见风雨的宠物猫,它完全不像我们院子那些蹲车头的野猫,灵敏地跟猫妖似的。司机停留了几十秒,然后气冲冲下车,拎起猫甩一边,朝我和小女孩大声怒吼,什么女人,都不把自己孩子看好。我一脸无辜,说,她不是我小孩。不是,你干嘛愣在那,我,我在看那支猫。
男司机闭了嘴开车走了。我估计他在想我是不是个神经病。经这一闹,我丢下小女孩和猫,蹭蹭蹭上了楼。一早醒来,不知昨夜的猫今何在,不知昨夜的小女孩,心又安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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