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着,我要回去告诉我爸!”

“你等着,我要回去告诉我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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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过很多文字,从来没写过关于父亲的文章,好像也从来没想到要写。

我的父亲没什么出众,是那种在中国普通中年男人中,闭着眼睛一抓一大把的类型。即使在三四线小县城,也没什么太大的特色。
很多时候,父亲都是一个比较爱玩儿的人,经常带领着我们一起去玩儿,也很乐意加入我们。会教给我们很多好玩的事情,也会动手帮我们做一些实用的小道具。他给我的大部分印象,就是一个玩儿心比较重的“大逗比”。
1、被父亲放进冰箱
听母亲说,我很小很小的时候,父亲抱着我去朋友家玩。朋友家刚买了冰箱,那个年代,有冰箱是多么多么让人羡慕的事情。父亲和很多年轻的小男生一样,充满了羡慕和好奇,也疑惑过冰箱的灯是什么时候灭的。几个年轻的小伙子就边讨论边打趣,父亲脑门一热,跟朋友们打赌,就把小小的我放进冰箱看看。原因很简单,因为我够小,而他们不行。
于是,悲催的我就这么在冰箱里待了一小会。母亲知道后一直埋怨父亲,索性当时温度不是很低,我也没有哭闹。后来我知道这件事,第一反应是,想变小回冰箱试试。
【“你等着,我要回去告诉我爸!”】2、与父亲的对抗的那些时光
对父亲有印象的时候就是小学。他对我要求高,就在家里提前辅导我。每次算术出错,就给我一拳。于是我大哭,他心疼的哄了又哄,总算哄好,继续做题。又算错,又一拳,又哭,又哄,如此反复。这几乎是每个周末的必修课。对我爸的怨念也从此开始,对数学的痛恨也由此开始。
所以,小时候特别喜欢家里来客人。只要有外人在,我就可以不用做算术,跑出去玩耍了,还可以光明正大的要零花钱。当时有个小心机,当着客人的面儿要,反正我还小,他不给的话,他朋友就会给我,为了不让朋友不好意思,所以他只好给我,每次都能得逞。这个伎俩伴随着我度过了整个小学,后来又将这招传授给我妹和我弟。
上中学时,刚进入青春期的我有些叛逆,脾气变得暴躁。加上我从小性格就比较倔强,总是跟父亲吵,觉得他实在太古板。那时候很羡慕别人家小孩怎么总是有零食,而我没有很多零花钱。特别是听到他跟我妈经常吵嘴后,觉得男人简直不可理喻,一度到了不怎么想跟他说话的境地。甚至特别希望他多出差,他不在的时候一下子就少了种压迫感,心情都能好到起飞。
3、离开父亲,怀念父亲
那时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很想远离家这个地方。高考结束后,知道自己没考好,特别失落,而父亲则恰恰相反,特别开心,因为我是院子里同龄人唯一一个考上的,他言语中都透露着高兴。填志愿时我只有一个要求,越远越好。于是去了甘肃兰州,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
开学想自己去报道,父亲执意要送我。坐了十几个小时绿皮火车,大包小包,都是父亲在张罗。从学校大门口到宿舍楼还有很远的距离,我看着一堆东西发愁。父亲二话不说,扛起很大的行李包,一手提着其他东西,径直走了。我跟在后面,第一次细细打量他。
普通的衣服,普通的背影,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点瘦,背上的行李让他身体前倾,稍稍有点佝偻。我知道那些行李有多重。可我以前不知道,父亲这么能抗。鼻子突然一酸,就掉下泪来,但逞强的我并不想让他看见,又马上抹去。
报道结束,父亲走的时候,特别想去送送他,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跑来跑去,毕竟他不会说普通话。临行一大早打电话给他,可他已出发去往车站了。为了不让我跑个来回,他瞒着我提前了好几个小时出发。挂了电话我泪如雨下,长这么大,第一次无比想念他。
工作后,每年过年才有时间回家,父亲总是提前好久就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来,有什么想吃的。回去以后,总是看到备置了吃不完的家乡饭菜。虽然他从来没说,但我知道他是最盼我的那个人。
前段时间跟男友订婚,老爸老妈一起来男友家。以前总是跟我妈吵到不可开交的父亲,在异乡却对母亲无比依赖,感情好的让我羡慕嫉妒。走到哪里,都挽着母亲,对比之下母亲反而看起来更独立一些。想多留他们在我工作的城市游玩几日,父亲也似乎不那么期待了,比母亲更想早日回家。
我猛然间意识到父亲这几年是真的在变老了。岁月流转,曾经的天真的叛逆都归于零,开始认认真真对待起和家人的感情来。
4、我永远爱您
小时候跟其他小朋友吵嘴,我总是会说,“你等着,我要回去告诉我爸”!这句话仿佛永远的盾牌,让对手瞬间望士气低落。而事实上,哪怕在外面受了再大的委屈,我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但“我要去告诉我爸”这句话一出口,马上就升腾起一种强大的气势和力量,心里无比得意。只要那个人在,自己也无形中变的强大起来。
有句话说,父母在人生尚有来处,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父亲在一天天变老,而我还没有强大到有足够的能力照看他们。比起很多再也见不到父母的人,我的人生无比幸运。我希望我还有时间,毕竟,有父母在,我永远都有随时可以回的港湾。
祝福天底下的父母都平安快乐。
(无戒21天写作训练营第四期第7天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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