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游与唐婉(|陆游与唐婉: 一场终究错过的美好)
电影《后来的我们》讲述了林见清和方小晓因相爱走到一起,最后又被现实打散的故事。
十年后的重逢,一句“如果当时你没走,后来的我们,会不会不一样?”让人心碎。
两宋之交,陆游和唐婉的爱情同样带着宿命般的无奈。八百多年凝结的泪声,伴随着古乐幽幽,弥漫了整个沈园。
一
陆游与唐婉是表兄妹。因为科举考试,陆游在十六岁和十九岁时两度在临安舅父家中读书,两人一起度过了无数快乐的时光。说起来,陆游与唐婉的结合也算是青梅竹马。
陆游自幼聪慧过人,先后师从毛德昭、韩有功、陆彦远等人,十二岁即能为诗作文。唐婉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诗词文章皆有文采。人又生得纤巧秀丽,冰雪聪明,文静如玉。最好的年龄,遇到了志趣相投的人,人生的快意不过如此。
陆游看过的书籍,唐婉都会一册册整理好。乌黑而沉稳的墨香映衬着岁月静好。偶尔眼神交汇,双方眉间眼底尽是情义。有时,陆游看书到夜深,唐婉总会为陆游端上一碗热气腾腾的点心,陆游品着点心,仿佛在品着一种幸福。
唐婉的低眉浅笑,款款情深,长发飘飘,软语温情,都化作了陆游心中一道道迷人的风景。此生,非你不娶,唯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二
【陆游与唐婉(|陆游与唐婉: 一场终究错过的美好)】终于,陆游二十岁的时候。在父母的安排下,迎娶唐婉为妻。两人的婚姻虽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老式婚姻,可是却超乎寻常的幸福。陆游的父亲陆宰曾任转运副使,舅父唐仲俊现任光州通判,两家可谓门当户对,亲上加亲。
遇到对的人,每天都是浅喜而明媚的。二人一起漫步在烟雨的街头,撑一把伞,任细雨绵绵不绝,凭脚下的青石小路没有尽头。常常结伴而行,沿着芳草萋萋的杨柳岸堤,静听落花流水,看那层层泛起的幸福涟漪成梦幻的水韵。多想,就这样与你,在静美的光阴里永久停留。
春暖花开,二人挽手行至沈园游玩,享受春风和煦,日光澄澈。看几树桃花开,几许芳草肆意生长。在无数个晨夕相对的时光里,聊着过往与日后,爱意滋生的小心思,将日子点缀的惬意又从容,舒展而缓慢。
在那一处飞花若梦的时光里,在那姹紫嫣红的热烈中,轻拥那份隔世离空的暖。从此,这份暖成了我随手捧的一杯香茗,成了我心灵深处的一曲天籁之音,也成了我人生的四季芳菲。
若干年后,这份暖在数不清的日夜,总不时的涌上二人心头,萦绕于怀。
三
陆游出生于官宦世家,作为陆家的传人,有责任有义务参加科举考中进士继承祖上的荣光。来自母亲的训斥与责骂自然不少。在那个动荡的岁月中,陆游目睹了太多的流离失所。作为热血男儿,陆游自然有力挽狂澜,为国出力的壮志雄心。
云淡风轻的日子依然不急不缓的流淌着,幸福平静的漫延。美中不足的是,无奈总被名利缚。连着几年,陆游科举考试都无功而返。看着时光就这么轻易被消遣,陆游的母亲被彻底激怒。
可怜天下父母心。看着陆游频繁失利于科考,仕途毫无起色,心中难免恼怒。原本以为成家之后,陆游自然应该安心读书。岂料,陆游不但没有收敛心志,专心读书,反而比婚前更加贪玩,整天在房中和唐婉吟诗作画,把科举完全抛在脑后。几番苦口婆心后,二人依旧我行我素、花前月下。
成婚两年多,唐婉的肚子一直没有消息,陆母失去了最后的耐心。期间,唐氏对自己的侄女唐婉厌恶不已,强逼着儿子把唐婉赶走。无奈,陆游背着母亲在外租一处院落,安置唐婉。不久被陆母识破,亲自将唐婉送回娘家。
在唐婉回到家中不久,就嫁给了皇族宗亲赵士程。数月之后,陆游迎娶王氏。两人复合的希望彻底破灭。
无论如何,你总是我心口的朱砂痣,敲打着落魄的心。
四
三十一岁时,陆游偶然在春末游览沈园,巧遇唐婉。青衫独立的陆游,素纱白锦的唐婉,他们两两对望,却无言以对。他们眼中写满了思念,却无从诉说。这思念千丝万缕,然而却欲言又止。
唐婉在征得丈夫赵士程的同意后,给陆游送去美酒佳肴。多少成年旧事涌上心头,人事已非,此情已成追忆。多少失落与悔恨,都化成了一首《钗头凤》: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轻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这场不期而遇的重逢,让唐婉的防线彻底崩溃。原本以为的各自安好,不过是自欺欺人。那些慌乱而厚重的过去,宛若荒草,飘零着生命的孤独。原来,爱,从不提及,却未曾离开。看着故人题词,泪眼迷离的唐婉也赋诗一首《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乾,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
你不会知道,那天华丽转身的背后,我付诸的是怎样刻骨铭心的狼狈,怎样刻骨铭心的痛;也不会知道,转身那一霎我泪水决堤,湿了青衫也湿了坎坷红尘路;更不会知道我是踩着我碎了一地的梦逃离……
五
无数个夜阑人静的时刻,唐婉半夜醒来,泪流满面。唐婉写下此词不久,就抑郁而死。很多年之后,陆游几经辗转,才得到唐婉的这首词。当看到唐婉的《钗头凤》之后,陆游痛哭流涕,悔恨不已。不禁又写下《沈园》一诗:
梦断香消四十年,沈园柳老不吹绵。
此身行作稽山土,犹吊遗踪一泫然!
晚年的陆游,每年逢春必往沈园凭吊唐婉,后来干脆就一直住在沈园附近。那年81岁的陆游做梦,梦游沈园,及醒,作《梦游沈家园》诗一首,他悲叹道:“路近城南已怕行,沈家园里更伤情。香穿客袖梅花在,绿蘸池桥春水生。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玉骨久成泉下土,墨痕犹锁壁间尘。”
纵然我是天涯倦客,山中归路已断,燕子楼已空。红尘滚滚中谁可听到红颜凄凉幽怨的诉说?原来溶溶月,淡淡风,吹落的是我们的曾今。
假如我们都没有离开,后来的我们,会不会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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