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得选|如果没得选，那就干脆像男人一样活着如果没得选，那就干脆像男人

文/茹小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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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小时候没有哥哥，爸爸在城里上班，一周才回来一次。上小学的时候，不像现在都是父母接送。从七岁开始，出了家门，我就必须独自面对一切。
就像所有家里没有爸爸和哥哥保护的女孩一样，被那些调皮捣蛋男孩欺负就是家常便饭。
河西村有个男孩叫八斤，听说生下来八斤重，所以被父母取了这么个名字。
他虽然比我小一岁，但长得非常壮。一段时间，我成了他欺负的对象，怎么都躲不掉。
每次放学，他都要在路上等我，然后拿小石子往我身上扔。
终于有一次把我脑袋砸了一个包，所有愤怒委屈一下子爆发了。
我拎起一块砖头冲到他面前，叫他道歉。
他一边笑一边恐吓我，到现在我都不能忘记那张稚气未脱的扭曲的脸。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我抡起砖头对着他的脑门砸下去，我没有使全力，然而血还是顺着他的脸很快流下来。
到底是孩子，他以为自己要死了，吓的拔腿就找他妈妈去了。
令我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是，我跟着他去了他家，并让家门口的小伙伴通知我妈妈。
他家和我家虽然隔着一条河，但两家大人之间的关系貌似还是不错的。
但八斤的妈妈还是冷着脸问我为什么砸他儿子，我仍然很气愤，指着自己脑袋上的包义正辞严地说，今天特地来通知你们，管好你的孩子，下次再敢欺负我，我就砸死他。
我妈很快就赶到了，小孩打架在农村很正常，双方家长都佯装骂自己的孩子，以免伤和气，然后我妈就拉着我回家了。
没想到回去后，我妈抚摸着我头上的包叹气说，你不砸他下次还砸你，妈活都忙不完，你只能自己保护自己了。
从那以后，我每天身上都带着“家伙”，那些熊孩子虽然不敢再轻举妄动，仍然对我骂骂咧咧的。
没办法，我就去找老师。小小年纪不知从哪来的胆量，老师找完找校长，连怯场都顾不上了。
现在想想那时候，一个弱不禁风的黄毛小丫头硬生生被逼成了假小子，倒也是一种锻炼了。

二、

初中的时候，隔壁邻居有一个很厉害的姑姑，未出嫁前是有名的“惹不起”，没念多少书，欺负人真的是一个算二个，已经记不起因为什么事，她指着我姐破口大骂。
那时候爸妈都不在家，我姐跟我说别怕，她就是纸老虎专门欺负我们这些没有哥哥的。于是我和我姐一人拿一个盆站在我家山墙边和她对骂，一边骂一边拿棍子敲盆，人被逼到这份上斯文真的一分钱都不值了。很快，恶姑就败下阵来，灰溜溜回屋去了。不久后，恶姑嫁给了她亲表哥，不知道为什么就转了性子，不恶了。我们也慢慢长大，还去过她家玩，很可惜的是，近亲结婚害了她，生了一个獐头鼠目的孩子。
那些有哥哥罩着的女孩永远都不会懂得没有哥哥的“腥风血雨”，很早我们就得学会像男人一样的生存方式。
从小时候一直到进入社会工作，我们没有过“保护伞”，从来不敢说“你惹我一下试试”，一直小心翼翼，甚至忍辱负重，但总有那么一些时候，不是你想躲就能躲掉的。
有一次和同学在异地实习，租的房子，住了几天之后，有人告诉我们那房间闹鬼，不久前死过人。想想吧，两个女孩，一个闹鬼的房子？从那天开始，我们就开着灯睡觉，但仍然怕的要命。我们安慰自己这世间不可能有鬼，但经不住别人绘声绘色地描绘，说的有鼻子有眼。我们找房东退钱，房东不肯，但也不否认流言，摆明了爱咋滴咋滴。
有人说他是欺负我们是女的，明明刚死过人的房子，还是喝药死的，就看我们是女的好欺负。没辙，逼上梁山。我和同学拎包住进了他妈妈家客厅，把沙发放倒当床。我们一时也找不到房子，只能在这凑和了。他把我们的东西扔出去，我们撸起袖子像男人一样气势汹汹，装作来者不善，可怜了几把椅子被我们当道具壮声威，差点没断胳膊断腿。好在房东母亲可怜我们胆小，最终收留了我们。

三、

现实生活中，弱女子一词绝对不是褒义，它意味着很多的局限和无奈，这世界也绝对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顺风顺水一派祥和。
即使嫁作他人妇，面对生孩子面对姑子面对妯娌面对公婆有时候你的忍让委屈迁就会换来得寸进尺、步步紧逼。
好欺负就欺负这会不会是人的天性？说真的，如果可以，选一个没有太多姐姐妹妹的男人吧。一个尚可以应付，若是好几个，而且这好几个都好管你家闲事，那真的麻的是大烦了。
“我弟弟是个男人，女的服侍男的天经地义，你看古往今来有几个男人伺候女人的？凭什么给你烧饭？你看你姐夫给我烧过饭洗过衣服服侍过我吗？……”
咄咄逼人的言论仿佛字字在理，你嫁给她弟弟就是做牛做马的，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对不起，你还得生男孩，母以子贵吗？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见招拆招也根本无胜算把握，全家都上的那种团结根本无法想象。那好吧，我也是男人，我去挣钱养家。从此，逼出了一个起早贪黑的职场精英，没法想象相夫教子是什么样子，估计吐沫星子就淹死掉了。
我忙，我跟男人一样忙，我甚至比他挣的还多，房子我付首付，车子我来买，谢谢你，闭嘴吧！你以为这样就行了？想多了！
房子两套，对不起，无偿贡献一套出来，以带孙子的名义卖掉老家的房子，然后还不给你一分，更搞笑的是孙子他讲带不了了，年纪太大带不动了。意味着什么？独家养老，就好像只有这一个儿子一样。
能怎么样？赶走公婆成为千古恶媳？那显然是不可能的，那就只能这样了，像个男人一样拥有巨无霸的胸怀，绝不叽叽歪歪婆婆妈妈，绝不和人倾诉，不管吃了多少亏都当屁放了，否则把自己郁闷死那才是真正的不值了。
人生就是这样，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都是骗人的，桥头还是桥头，改变的是自己的内心。谁的心一开始不是脆弱的？玻璃心是每个女人与生俱来的吧，不过有时候没有办法罢了，我们只有把它变成了铁，才不会碎了裂了。
如果没得选那就干脆像男人一样活着吧，虽然极有可能就这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