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园诗话》中的那些基情~

袁枚这个人,用一个名词来形容,就是:一朵老当益壮的交际花。
作为一个资深腐女,我在他的诗话中发现了好多基情。
今天就来列举一下《随园诗话》中的那些基情吧!
“状元夫人”李桂官
李桂官与毕秋帆尚书交好。毕来第时,李服事最殷:病则称药量水,出则授辔随车。毕中庚辰进士,李为购素册界乌丝,劝习殿试卷子,果大魁天下。溧阳相公,康熙前庚辰进士也,重赴樱桃之宴,闻桂郎在坐,笑曰:“我揩老眼,要一见状元夫人。”其名重如此。戊子年,毕公官陕西。李将往访,路过金陵,年已三十,风韵犹存。余作长歌赠之,序其《劝毕公习字》云:“若教内助论勋伐,合使夫人让诰封。”
清朝有本禁书,叫做《品花宝鉴》,据说里边的两位主角田湘帆与苏惠芳的原型便是这两位。可见他们在当时是真的传为了佳话呐。
病则称药量水,出则授辔随车什么的,桂郎不要太贤惠呢。
还有状元夫人什么的!简直甜得受不了!
蛇精白生
海盐马世荣,字焕如,墨林观察之祖,与陆稼书先生交好。所著诗集,有《白生歌》云:“白生者,蛇精也,化美男子,为钱千秋孝廉所狎。孝廉谪戍出塞,白与偕行,情好绸缪。后遇赦归。钱官司李,白以手帕托钱求张真人用印,事破受诛。乃乞钱以玉瓶装其骨,道百年后,可仍还原身。”事甚诡诞。而马乃理学人,非诳语者;惜诗有百韵,不能备录。
谪戍出塞,白与偕行,情好绸缪。这样的谪戍再来几次不嫌多呵呵。
【《随园诗话》中的那些基情~】最主要的是,这白生还是个蛇精。
老袁还一本正经地说:姓马的是个学理学的人,不会轻易神神叨叨,所以这事儿多半是真的。
所以这对CP算是......人......兽?
春江公子
春江公子,戊午孝廉,貌如美妇人;而性倜傥,与妻不睦,好与少俊游,或同卧起,不知乌之雌雄。尝赋诗云:“人各有性情,树各有枝叶;与为无盐夫,宁作子都妾。”其父中丞公见而怒之。公子又赋诗云:“古圣所制礼,立意何深妙!但有烈女祠,而无贞童庙。”中丞笑曰:“贱子强词夺理,乃至是耶!”后乙丑入翰林,妻杨氏亡矣。再娶吴氏,貌与相抵,遂欢爱异常。余赠诗云:“安得唐宫针博士,唤来赵国绣郎君。”尝观剧于天禄居,有参领某,误认作伶人而调之,公子笑而避之。人为不平。公子曰:“夫狎我者,爱我也。子独不见《晏子春秋·谏诛圉人》章乎?惜彼非吾偶耳,怒之则俗矣。”参领闻之,踵门谢罪。
这位春江公子,说白了就是个深度外貌协会的。
什么与为无盐夫,宁作子都妾,简直不能更直白好吗!
还有什么狎我者,爱我也。这活脱脱诱受一枚啊!
怪不得他爹都被气笑了:“贱子强词夺理,乃至是耶!”
刘三以身事玉洲
雍正间,京师伶人刘三,色艺冠时,独与翰林李玉洲先生交好。苏州张少仪观察为诸生时,封公谪戍军台,徒步入都,为父赎罪。一时有三子之称,盖云公子、才子、孝子也。沿门托钵,尚缺五百余金。偶于先生席上言及此事,刘慨然曰;“此何难?公子有此孝心,我能相助。”遂遍告班中人云:“诸君助张,如助我也。”择日设席江南会馆,请诸豪贵来,已乃缠头而出。一座倾靡,掷金钱者如雨,果得五百余金。尽以与张,而封公之难遂解。余丙辰入都,在先生处见刘,则已老矣。但闻先生未第时甚贫,刘爱其才,以身事之。余疑而不信。偶过蕹发铺壁上,无名氏题云:“欲得刘三一片心,明珠十斛万黄金。一钱不费偏倾倒,妒杀江南李翰林。”方知果实事也。先生在吴门,《与朱约岑送采官北上》云:“莫惜当筵舞鬓斜,多情曾为损才华。玉郎此会成长别,飞尽江南陌上花。”朱和之,有“春灯红照一枝花”之句。朱为张匠门先生之故人,相见京师,年已八十,恶见发须之白,日日薤之,与翁霁堂同癖。
刘三和李玉洲这个故事,听起来很有一些“美人慧眼识英雄”的意味。
知乎上有个题目,叫“有文化到底有什么用?”
看看这个故事就知道了——“刘爱其才,以身事之”。
哪像现在,“爱其财,以身事之”的倒是不少。
青衣才子
蔡孝廉有青衣许翠龄,貌如美女,而夭。记性绝佳。尝过染坊,戏焚其簿,坊主大骇,翠龄笑取笔为默出之:某家染某色,及其价值,丝毫不差。主人亡,翠龄哭以诗云:“双泪啼残遗仆在,一灯青入旅魂来。”
这个故事也许也没那么基。
是我腐女眼中出JQ。
不过看那最后两句诗:双泪啼残遗仆在,一灯青入旅魂来。
让人不得不瞎想啊。
许云亭情系袁枚
乾隆己未,京师伶人许云亭名冠一时。群翰林慕之,纠金演剧。余虽年少,而敝车羸马,无足动许者。许流目送笑,若将昵焉。余心疑之,未敢问也。次日侵晨,竟叩门而至,情款绸缪。余喜过望,赠诗云:“笙清簧暖小排当,绝代飞琼最擅场。底事一泓秋水剪,曲终人反顾周郎?”
终于轮到老袁自己啦!
扣门而至,情款绸缪。美人自己送上门。
看看老袁这嘚瑟劲?
还问人家何故曲终人反顾周郎呢:
怪了!人家有钱有势的多得是,美人儿啊你咋就看上俺老袁了捏!
资深腐男袁简斋
两雄相悦,如变风变雅,史书罕见。余在粤东,有少艾袁师晋,见刘霞裳而悦之,誓同衾枕;忽为事阻,两人涕泗涟如。余赋诗咏之。不料事隔十载,偕严小秋秀才游广陵,遇计五官者,风貌儒雅,亦慕严不已;竟得交欢尽意焉。为严郎贫故,转有所赠。余书扇赠云:“计然越国有精苗,生小能吹子晋箫。哺啜可观花欲笑,芳兰竟体笔难描。洛神正挟陈思至,严助刚为宛若招。自是人天欢喜事,老夫无分也魂消。”临别,彼此洒泪。小秋作《离别难》词云;“花落鸟啼日暮,悲流水西东。悔从前意挚情浓。问东君仙境许依通,为底事玉洞桃花,才开三夕,偏遇东风?最堪怜,任有游丝十丈,留不住飞红。春去也,五更钟。隔云烟、十二巫峰。恨春波一色摇绿,曲江头明日挂孤篷。偏逢着杜宇啼时,将离花放,人去帷空。断肠处,洒尽相思红泪,明月二分中。”
袁枚是个毋庸置疑的腐男没跑了。
自是人天欢喜事,老夫无分也魂消。
这不是万千腐女共同的心声吗。
说起刘霞裳,这个老袁晚年收的漂亮徒弟,可是被很多人拿来当做袁枚“好男色”的证据呢。所谓“从游朝腊屐,共寝夜连床。寒暑三年共,文章一路商”。
另外《随园轶事》 中载:“先生好男色,如桂官、华官、曹玉田辈,不一而足。而有名金凤者,其最爱也,先生出门必与凤俱。”
五十步笑百步?
板桥时文新奇,画并不佳,诗却在于才之上。惟好男风,是其劣迹。
这是补遗中袁枚对郑板桥追加的评论。
搞笑不搞笑?老袁还真的好意思说别人呢。
然而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以上就是从《随园诗话》中发现的基情篇了,据说老袁在他的另两篇作品 《子不语》 、 《续子不语》 中,依然延续深腐路线,一再谈及龙阳之美,心向往焉。不过这两部作品我还没来得及看,其中的基情就留待下次再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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