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姑娘

少年郎年少不知情滋味。那时小小的世界把每个走得近的女孩都放在心上。
今晚我想聊一个姑娘,先叫她Z吧。
记忆回到好多年的学校,那时调皮捣蛋的男孩还把女生当做异世界的生物,基本处于井水不犯河水的地步。因此,把两个不同世界的生物放在同一张桌子下是班主任解决同类相拼,结盟打闹的最有效的方式。试想一个再闹腾的猴子,旁边坐着基本语言不通只会上课认真听老师讲课埋头做笔记的女生,最多也只能无聊的睡觉了。可偏偏,青春期来的突然,,打破了班主任维持稳定的禁锢。在这么多猴子里,有一些已经长出了喉结,下巴也急不可耐的窜出了几根胡须。更可怕的是,这些少数早熟的猴子开始对异性有了好奇和一丝不一样的悸动。于是,男女同桌之间的微妙情绪在三八线外悄悄蔓延,衔接起两个异世界生物的交流。
Z姑娘微胖,短发,可爱,单纯,贪吃,大大咧咧的,似乎不晓得旁边的这个小男孩有什么不同,傻傻的主动和他聊天,一点没有女生的羞涩,也是这样的傻愣愣的让慢热,闷骚,紧张的他放松下来,释放了天性,他本就是个搞笑功力不差的小伙子。经常两人在课堂上就偷偷聊天,然后伏在桌上笑的后背乱颤。
时间久了,Z姑娘的名字在男孩心中就重了起来,时不时的也会做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好几回放学,他早早地骑着单车,在路上慢慢骑,等着Z爸爸的车载着她路过他旁边,Z在后座上吃零食,他会装做巧遇,夸张地笑她就知道吃,都吃成一个球了。Z生气得瞪他,还是不依不饶地往嘴里塞东西,萌萌的样子,看得少年小心脏不淡定的乱跳。
这丝无法明说的情愫他更希望用真正的巧合来证明他和Z的缘分。
那时候每回大小考试都很流行排名次,有一回考试成绩很巧的是和Z名次一样,并列全班第13名,虽然名次并不算特别好,但他相信自己比全班第一名那位还要开心,这是多么难得上天赐予的巧合。
又有一回,他在操场上捡到一个木檀珠,仍散发着淡淡的檀香味,他觉得有趣就拿回去,塞进Z的抽屉里,想不到Z一看,说是她不要了从宿舍窗户外扔出去的,那一刻还是有些窘迫的。但也觉得如此巧合真是神奇。
同桌的日子很美好,在他的兄弟相处打闹时都戏称Z姑娘是他的老婆,他是窃喜的,但又惶恐被Z听到介意,吓跑了她,常常半真半假地阻止朋友不要乱说。
但是,故事肯定不会这么美好下去,在一个少年心里天大的情动在大人眼中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吧。也许是上课偷偷讲话太肆无忌惮了,班主任的一次毫无征兆的换座位下,毫无心理准备的,他和Z姑娘调开了。
那时候,小孩子能够维系的距离是那么短,只有一张桌子的距离。没有了上课窃窃私语的机会,也就没有了说话的机会,这可比现在的异地恋脆弱多了。他以为Z会和他一样难过,谁知道几天后的一个课间,他坐在座位上,看着Z和一个“肥猪”满教室的疯跑玩闹,那一刻,轻易地尝到苦涩。
【那时—姑娘】初中一年级,上海,Z的名字叫朱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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