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疼了
腿疼了 18-10-7
（人生至理的追寻之二：身边生活事12-腿疼了）
库比打电话给父亲，问明天要去城里给孙女送石榴吗？父亲接电话的语气有点官腔，未正面回答，说看看。说话的声音很轻，怕打扰了谁，库比感觉有客人，说了句，你先忙吧，挂了电话。
【腿疼了】没挂电话的时候，库比就为父亲的那句回答：看看，心生逆烦，父子之间打电话问个事，总是得到不确定的回答，且语气里带着不屑，像是在听又像是不在听，像是在回答又像是不在回答，不知道电话的那头接电话的同时在思量着那些事情，而接电话这件事又像是买东西的赠品，可有可无。也正是受不了这种语气，库比就势以一句：你先忙吧，结束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的库比，静了静：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啊，咋还能和他老人家计较这些呢？何况他老人家已经66岁了，在这个年龄，他的一些生活习惯和待人接物的方式早已定型，还怎好要求他去如何如何呢？
库比和自己对话的大脑还没停歇，电话响了，是父亲打过来的，说，刚才有人在，并就库比问的问题解释、说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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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疼了.jpg 当听到说改天去和母亲去医院看看膝盖时，库比又不耐烦了！本以为去医院是和母亲例行公事地看甲状腺呢，竟然又去看膝盖。要知道，经过多次求医问诊治疗后，母亲膝盖的毛病已经有所缓和不那么疼痛了，这会怎么又要去医院呢？花钱不说，受罪受疼是无止境了。
“不是已经好点了吗？”库比在电话里问道。
“昨天去赶了趟集，今天又疼的不行了”。
“已经给她说过多次了，医生明明叮嘱尽量少活动，尽量少活动，医生嘱咐的话就是不听，不是干这个就是干那个，直到疼的受不了才不得不停下来。”
“昨天逢村里集市，家里没小米了，我到镇上办事，没时间去买，就让你娘去了。”
“缺米不是一时的事，买米也不是非要昨天去买不行，腿疼稍稍缓和的时候，还是管不住腿，感觉多走点路也不碍事，不会伤害到哪里去，医生的叮嘱也就更不放在心上了，这不搞出疼痛来上医院，就死心了……”
母亲的腿疼病由来已久，自中年后就感觉不舒服，直到最近几年，年事渐高身体抵抗力下降明显后才感觉到疼痛难忍，不得不去就医，诊断为：膝盖骨滑膜。没有解决的好办法，即使动手术换膝盖，也保不住过敏不适应，保守治疗是：吃药和贴膏药，注意事项是：少活动，减少对膝盖骨的磨损，减少疼痛。在诊断后，近下来的几年里，虽四处求医，但也避免不了这两个治疗途径。虽然诊过灸，但也是诊着诊着就没效果了，还得回到那两个治疗途径上来。总是治疗后，疼痛就缓和些，也总是感觉好点了，就着母亲的性格，干这干那，家务活一个也落不下。子女因为这事，没少叮嘱过她：少活动，谨遵医嘱，但生就倔强要强的母亲，总没拿医生和子女的嘱咐当回事，还是一如既往地在疼痛允许的情况下，该干啥还是干啥，我行我素。
这种倔强的执拗，是子女们始终费解的。母亲自己也知道，不活动的时候疼痛就会小些，但总不能坐着不动吧，再说了都活动了大着辈子了，也停不下来。“你爹又那么忙，时常不着家，如果一点也不活动，家务由谁来干呢？”这也是在和母亲谈话叮嘱时，母亲回应的话。
“是啊。因为生活，年轻时落下的病，年老了就扛不住了，被病痛折磨地无可奈何。治疗吧，又得不到很好的医治和疗养，还得做家务过生活，不干咋能行呢？虽说经济上并不宽松，但也不能疼痛的时候就跟子女要钱，要人的时候就让子女来到身边陪伴安慰伺候吧。子女都早已各自成家，都在城里住下了，孙女都上初三了，子女们的经济也不富裕。更何况，即使经济富裕了又能怎样，姐姐的儿子是某大公司的老总，不缺钱，还有三个女儿也很有本事，条件也不错，不也是疼起来就忍着嘛！她也是四处求医，没有好办法，也是疼起来就去看看，这里治过，那里也诊过，不知折腾了多少回、多少次、多少年了？”库比在心里模仿着母亲的心思这样想着，他也说不清这样的模仿度有多接近母亲真实的心思。
母亲从小就没了母亲，没上过学，不识字。很早就替哥哥当劳力在生产队里出工出力挣工分得粮票领粮食来养活一家人了，把上学的机会让给了哥哥，直到结婚也没上过一天学。结婚后，也是干活的能手，地里的活没有不会干的，也没有下不了的力，干不了的活，和父亲一道养活了一对平凡的儿女。有婆婆在的时候，还要受婆婆的指使，看婆婆的眼色，在家里没多大的话语权，经受了那个年代的桎梏。在那个环境下，也生成了倔强、要强的性格：不是自己争取的，不会要他人半分钱；自己认定的，不到南墙不回头；不会受来自他人的一点委曲……
如今，儿女早已各自成家过生活，按说到了享受生活、颐养天年的时候了，可早年落下的病痛也厚着脸皮找上门来，折腾着已经走过了大半辈子不平路搞得体弱多病的母亲，让她不安宁不平静不舒服了……
加餐：下午的时候和单位的王大爷说起话，加深了库比对王大爷家庭生活的认识：王大爷目前一个人在家伺候着老伴，一日两餐：早晨和中午，晚上不吃饭。不是不想吃，而是吃了受不了、不消化。目前老伴66岁，能自己在家里院子里走走，吃饭以外的活都干不了，查出癌症5年了。去年病重，经过治疗，最好的结果就是目前这样了，据说，这个状态已经是奇迹了。他说：癌症这个病最大的特点就是疼，无时无刻地疼，目前老伴就是忍着疼痛生活着，每日念念佛，靠念佛减轻痛苦。王大爷的儿子在南方，做着不错的事业，一年也回不来几次。
王大爷因为早些年和跟着老板干过，这几年又被老板找来在磅房工作，因为要伺候老伴，上班时间上不能和大家同步，就和同事调整了上班时间：在下午伺候完老伴吃饭后，再来上班，一直到晚上11：00下班。
王大爷的精神看上去蛮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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