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醒随记(醒在黎明)
一阵雨,像夜行的军队带着召唤的使命,正急急地穿过。不时传来哼哼嗡嗡的声音,由远及近,由近到远,那是大货车经过时留下的响动。小屋里依然很黑,窗户的帘布透映着轻微的光,就像是放映机快要没电时照在银幕之上。撩起帘布一角往外看出,刺眼的夜灯,在雨夜中显得格外醒目又凄迷。夜还在继续,而我忽然地就这样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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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站在廊口看了一眼这个早醒而来的夜。黯灰的天空,露出一块块不规则的底蓝,几朵青烟似的白云被风吹散,东一朵,北一朵。不远的写字楼,还亮着几盏灯火。我就想:不知道是什么人在这个时候醒着?是熬夜工作还是像我一样忽然就醒了呢?
受今年首个台风的影响,这两天一直在下着雨。气温下降,明显感到清凉。有那么一刻,我能感觉到秋天似乎就在不远的身边。
想想人倒是蛮有智趣的,把任意枉为的台风取了一个个好听的名字。这不,把首个叫做“木恩”,听着像是外国人。朝鲜?美国?或是日本?
我一直担心会有狂风骤雨。如果是,一定会对上班发生影响。这或许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我担心它影响我想要去看萤火虫,影响我去红花湖听夜虫呢。
明后天要休息了。我似乎总是在盼望着休息。
看流萤闪闪,听夜虫轻唱,总得一个相宜的天气。最好是一个凉爽晴好的夏夜。不然,下雨我不方便出门,再说,萤火虫也会呆在家里。
这样的小事,听上去有些矫情。其实,是不必的。我倒是有一点点不踏实,会不会因此浪费时光?
一方面我为什么会有要看萤火虫的想法呢?或许事件本身只是表象,主要是想放松自己。连日上班的缘故,一般半个月才能休息一天,我是觉得累倦的。于是必得盼着休息,在这天焕一焕精神。再有萤火虫总能带给我遐想,那是久远的童年,美好的回忆。这样更能去暂时安放一下身心吧。
另一方面为什么觉得有浪费时光嫌疑呢?常常是,在休息会像如上安排。只是昨日偶然与一人谈话,短短的闲聊中,让我深深感到自己的局限。
我们是从聊滴滴打车开始的,然后说到抖音。哎呀,我说,这两件我都不会啊。一没有打过滴滴,二至今没有下载抖音。在如今,对于一个中年,这似乎有点不可思议。一是消费习惯,使得思维僵硬;二是观念陈旧,思想保守。害怕或拒绝接受新鲜事物。
我说,手机导航、网购我才在今年开始学会使用。原来既易学还方便。对方说,要学啊这些。我听出他话的意思,不然要落伍跟不上时代。这是有切身体会的。不然,出远门诸如购各种票、路线、付费等将会遇到麻烦。
我还以为抖音就是个玩。对方话出,才让我感到认识境界的高下区别。他说抖音可以做很多事,学到很多东西,还可以通过它来赚钱。我问他的职业,他说是做网络营销的,主卖手表。我说那可以不出门,在家就可以赚钱了。他说没有那么简单。
这样的对话显得隔着什么,难以进行下去。我在为自己的狭窄,眼界,学识不足等感到无所适从。当然,也不仅是今天,也不是今天的谈话才让我有这样的触动。
但眼前的生活,还在眼前苟且着它的苟且。
萤火虫还是想去看的。只是,我轻轻地咦了一声:我又,迷茫了!?
【早醒随记(醒在黎明)】不知不觉天就亮了。听到有人从窗外街前走过,他们边走边说着话,话语像被扔在了大街上,于空荡中飘飘忽忽,听不真切。也听到鸟儿开始啁啾了。只是,忽然又来一阵雨,只听得噼噼啪啪的雨声,愈来愈密,遮掩住了其他声响。它带着一股劲,兴趣盎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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