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2-03|2018-12-03 原来，印象最深刻的成长是死亡
许久没有动笔，或许在现在这种有点悲伤的情绪下动笔，是为了让自己的悲伤有个宣泄的出口……
或许，更多的是为了怀念身边一个个离去的亲人……
或许，在今天这样一个尤其高兴不起来的日子里，是为了纪念、怀念我的80后大表哥……
或许，也是在远方默默地支持还在世的亲人，姨妈和二表哥，外公……可能，没人会比他们更伤心了……
【2018-12-03|2018-12-03 原来，印象最深刻的成长是死亡】也许，很多人会觉得大哥哥的逝去是一件“好事”。是的，可能我也应该这么认为，可是，这是一件令人难过悲伤的“好事”。
死者已矣，再也没有无法忍受的病痛、无法控制的混乱和痛苦……可是那是一个85后的年轻生命，在没有真正享受过几天生命的绚烂里就那么慢慢地枯萎、凋零，尤其是在这三十多年里多数清醒、少数迷糊的日子里看着别人的成长、念叨着自己“有病”，看着别人享受正常人的生活、自己像个废柴般慢慢“朽”去……不得不说，自然界虽有其所谓的更古不化的规律，但却并不公平，时而残忍！
生者长痛……也许这种痛有外在的，被人以一种“鄙视”甚至是“迷信”的眼光审判之——我的姨妈。去年姨父不幸因病去世，可能那时而别人更多的是对这个看似干活能力很强的女子的一种同情；转而在数月之后因为姨妈和邻村厨匠“勾搭”甚至同居而“鄙视”、“唾弃”……也许，姨妈已经强大到足以不屑外在的不友善目光；也许，是常年养着拖着的病儿耗尽了所有心力、在小儿子刚有后代的希望之光来临之际却遭遇丈夫患病的绝望压垮了心上最后一根稻草，为了偿还丈夫治病的欠债、为了大儿子的医院疗养费用抛弃了所谓的“妇德”……
也许对他们来说，都没有比之前更糟的了吧，也许是“好”了吧……
在那些年，大表哥常年吃药、时而复发、打人、发疯出逃，而牵绊着姨妈姨父常年不省心，连在外打工都需要找不嫌弃带着个病人的老板卖力干活才能维持生计，还非得是夫妻俩同进同出才能止得住、劝得住、养得住这样一个病人……返乡务农？哪里来钱供二儿子读书、娶媳妇？终究是二儿子考上了本科也没上成，逐渐在外能独立生活。勉强在老家山脚、马路边修了房，找了个山上人家的姑娘。
其实，似乎，如果他们的生活能够顺利一点，姨父不患病，在老家挣点钱；姨妈在家一边照顾大哥，一边帮小嫂子带女儿、再加上现在的小儿子，小哥在外面打工挣钱养活一家人……
.这样的生活，忙累且拮据，他们应该会很知足了吧……也许世界上又会多一个带点杂音、但常伴欢声笑语的家庭吧……
但是，老天很不公平啊，真的够狠够残酷！！！
对这样一个本是充满伤疤的家庭，却还要捅上他们一刀！已经致残一个，却再致命一个，剩下两个“半死”的却无时无刻不被债务拖累，还剩下旁边抱着个娃、牵着个娃的“家人”。……所谓“嫁来人”，现在的她能做什么？干看着……干说着……时不时地怨着……怨谁？能怨谁呢？最终不过是口头上发泄几句，给丈夫施压多挣钱多给钱，小儿子生病了想要去好点的医院只能是口头上说说而已，躁透了用“离婚”威胁几句，还能怎样呢？……
最终，小哥作为唯一的男人，该挣钱的还是要挣钱！也许只够将将养活自己老婆孩子吧……难道不想留给点余钱帮自己的老妈还上家庭的巨债？可是，有心无力啊……一个刚刚30岁的男子，从小就比同龄人压力大、还好表面够乐观，勉强撑得住吧……
我家和姨妈家就几公里的距离，小时候我和弟弟很爱去姨妈家，因为有“小哥哥”带我们玩耍，“大哥哥”虽然只有四五岁的智商，但是我们去的多数时候他还是很友好的，会认真地辨认亲昵地叫我们“妹妹”、“弟弟”，嘱咐我们吃的果皮纸屑不要乱扔，虽然他很爱扫地但有点智商的应该也不喜欢别人老搞破坏。
我们至亲的就这两个哥哥，虽然是表哥。后来长大工作了就过年回家去串门，回老家就得去串门，看看姨妈家的甘蔗还像小时候那样随我们砍、随我们搬没？就算没有小时候那么多了，闲逛都要去逛逛啊……
可是，姨父一病，我们几乎就很少去了，因为小表哥不到全城放假他就不会停工回家，我和弟弟也就越不敢去了啊……我猜，他跟我一样，还没长大到可以接受身边亲人那种即将离去的低压，我们俩在这种事情上面的接受能力都十分有限……直到姨父走了，我们还是去送了……然后，跨过一个年头，至今一年多都没去……
姨妈过年在帮工，挣钱，和“男朋友”？反正难得有机会挣钱她不会放过啊啊，而且很难得是靠自己的牢靠双手挣来的……给外公舅舅拜年？派小表哥一家四口参加家族聚会确实氛围好些……姨妈，我们不亲了吗？不是，我们的语言已无力，已不再能笑谈吧……就是怕，以前无话不谈，现在是不知道说些啥……
自从姨父生病，大哥受某位好心人一段时间的恩惠得以在精神病院住下，直到他病重，转院。好心人也不是随便啃一辈子的慈善家啊！也许姨妈在不久前他再也发作不起来的时候告诉了他真相吧：“你爸爸啊，之前说他去干活了不来看你，是骗你的，他走一年多了……”
……大哥这近三年也许更是“呆呆傻傻”？也许是见不到爸爸妈妈就被打镇静剂？估计更多的是不认识的人，没有“爸爸妈妈、大哥二哥、弟弟、妹妹、外公、姨妈、舅舅、叔叔、婶婶……”所以清醒渐少，糊涂渐多……
直到，卧床不起，意识模糊……
也许，没有人爱的人间还真的不像是人间，走了，罢了……
再见，再也不见……
也许，我这回不去姨妈家……我不敢去……不敢面对离去……
前一段时间，八十多的外公病重甚至带病危，我很怕……回去看他老人家。外公意识一直很清醒，我跟老妈打听大哥的情况，外公说起小时候他好乖好乖好俊，可惜两三岁之后就病了，可惜了他娃……老妈说我们俩老大是小时候外公最先疼的……因为我们俩最大，也很乖吧……
外公病情不稳期间，我经常做梦，怕，就算清醒的时候也怕，怕那种去外公家却再也见不到人的情景……虽然知道很多道理，但我还是很怕……
去年姨父走了，今年幺爷爷走了……现在大哥走了……
身边从小见到的亲人，疼我们的亲人，时时念叨的亲人……
虽然我也奔三了，侄子侄女冒出来一大堆了，但一想到老家，我觉得自己还是那个小女娃，越来越不敢回去那些曾经熟悉的地方……
虽然不很少回老家了，但我经常做梦……
对于身边新来到的生命，感觉到神奇，不觉得自己变老；可是当面对着至亲生命的离去，我才感觉到时间的无情，一点点地把我往前推推推……
也许，到爸妈现在这个年纪才能对生死见惯不惯……
至少，现在，还是没有做好准备……
愿您们，在另一个世界里安乐……
保佑身边的亲人们在这个世界里长寿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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