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你所赐,我看到青春龌蹉的一面(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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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在我的婚礼上第一次见到唐文,虽然当时我跟哈娜都极度伤心,那年美好的约定变成如今的遗憾,怎叫人不心伤?
婚礼过后,哈娜带唐文在北京逛了一周,还去了曾经我们三经常去玩的地方,拍了些照片发我,变化还挺大,我都有些认不出来了。
哈娜离开北京前,我们一起吃了顿饭,她说她要跟唐文到处去旅游了,去过属于他俩的日子,弥补之前欠唐文的。
这一别,不知道及时才能再相见,希望我能照顾好自己。还“威胁”程毅说:“你要是敢让她受半点委屈,我会找你算账的!”
哈娜跟唐文这一走就是两年,从深圳出发去了海南-云南-大理-西藏-内蒙-迪拜-巴厘岛-济州岛-富士山-伊斯坦布尔-巴黎-巴塞罗那-圣托里尼-伦敦-坎昆等等。
这一路的收获她没少跟我分享,她说最高兴的是她跟唐文的十周年是在彼此陪伴下度过的。
我仿佛一边跟着他们去旅行,一边变成了两个孩的妈妈,婚后不久我就怀上了,十月怀胎生了一对双胞胎男孩(程子&程希)。
孩子们有公公婆婆帮忙带,而我妈妈在子&希他们出生三个月后,双眼几近失明,生活不能自理,都是爸爸在照顾她。
程毅在这两年里为了我为了孩子为了这个家,没少忙活,好多次累到躺沙发就睡着了,看的我很是心疼,我能做的只是消消地给他盖好被子,这辈子能嫁给他是我幸运了~
我以为日子会像现在一样,一天一天好起来,然而我这种幼稚的想法很快就被现实狠狠地甩了一耳光,痛得我无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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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那天晚上10点多,我刚哄子&希他们睡着,哈娜就给我来电话了,她什么都没说,电话里只传来她哭泣的声音。
“我在有我在呢,你先别哭,发生啥事了,你说说看?别吓我~”我还没说完,她哭得更厉害了,她一般遇到难过又不想说的事都这样,你一问她,她哭得更厉害~
“大声哭吧,想哭多久哭多久我陪你~”
“糖糖~糖糖~他~um~他走了,抛下我独自去另一个世界旅游~”许久之后她用几近哭哑的声音艰难地跟我说。
曾经我问过哈娜:”
‘哈娜,你说人死了之后会去哪呢?
‘去另一个世界旅游了吧,那里景色一定很美,所以他们都忘了要回来。’”
后来,我们把“死亡”翻译成了“去另一个世界旅游”,这表述成了我们仨的小秘密。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一定是听错了~
泪水滴滴答答地敲打着地板,我眼前一黑,整个人瘫倒在地,放声嗷嗷大哭,而电话那头传来的也只有撕心裂肺的哭声······
第二天我跟程毅赶第一趟飞机飞深圳送唐文最后一趟;我始终不敢相信唐文就这样离我们远去了,我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我也不敢去想象哈娜这几天究竟是怎样挺过来的?
再次见到哈娜时她憔悴不已,一个人缩在墙角,怀里紧紧抱着唐文的照片,苍白的脸上还能看到未干的泪痕,眼神不知道是放空还是呆滞,头发也有些凌乱,还光着脚丫子~
“哈娜,哈娜,哈娜~”我哽咽地喊了她几声,她微微看我一眼,脸上未干的泪痕再次被湿透。我哭着跑过去一把紧紧抱着她,而她此时已经哭不出声音来了······
嘴里一直在呢喃着什么,但就说不出来,努力半天之后,我才听清她说的那两个字:“糖~糖~”。
那晚哈娜在我怀里哭的像个小孩,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估计是累了,她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看着她的脸,我眼泪一直不停地往外流,没有唐文的哈娜要怎样活下去?
彼此都把青春最美的十年毫无保留地给了彼此,原以为这会成为彼此最美的回忆,而如今却成了哈娜最伤的武器。往后每当她回忆起那段青春,她都会因失去他而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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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那天天空飘着毛毛细雨,雨中的我们都没打伞,似乎都在默默地跟唐文做最后告别,而天空中的雨滴恰似唐文给我们的回应。
这一路我们走得好慢好慢,仿佛都在和他说悄悄话,而我说的是:“我气你狠心丢下哈娜就一走了之,我更难过的是你还带走了哈娜的笑容,但其实我也明白哪怕有一丝可能,你也绝不会弃她而去。我会陪着她,陪她度过这段暗无天日的日子,但我恐怕找不回她的微笑了。”
我们久久地伫立在唐文的墓碑前,伤心难过都难以言表~任凭雨水滴落在身上,最后打湿我们的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唐文的出殡礼结束后,程毅就急急忙忙赶回北京了,爸妈说程子跟程希有点闹,催我俩快点回去,但我没法就这样丢下哈娜不管,我还是决定留下陪她~
程毅走后,我又在深圳待了一周,前三天哈娜很少说话,整天缩在墙角或窝着床角,她把自己关再封闭的空间里,仿佛与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
第四天中午我在准备午饭,突然听到她好像在喊我,我急忙跑过去,只看到她脸色苍白,还不停地冒着冷汗,双手捂着肚子···
“快送我去医院,不要让爸妈知道”,还没等我开口,她用尽全身力气快速地跟我说。
我迅速扶她出来,并去厨房跟阿姨打声招呼:“阿姨,哈娜说想出去走走,我带她出去逛逛,午饭就不在家里吃了。”
“好,那你带她去散散心,小心点,记得回来吃晚饭哈~”一听说哈娜要出去散心,阿姨说话的声音都洪亮了许多。
哈娜浑身冒冷汗,无法行走,一到医院就被推进了急诊室,给她挂完号。我在手术室门口等了1个多小时,还好,等来的是喜讯。
“手术很成功,孕妇和孩子都保住了,但目前孕妇情绪很低落,你们要多加照顾她,如果孕妇情绪持续低落下去,会影响胎儿的正常发育,更严重的后果会导致流产~”
“孕妇?医生你是说她怀孕了吗?你确定没错吗?”
【拜你所赐,我看到青春龌蹉的一面(10)】“是的,怀孕8周”医生坚定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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