蒿子的滋味,一半是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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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疗本草》:蒿草,益气,长发,补中,明目,煞风毒。治骨蒸。烧灰淋汁,和石灰煎,治恶疮瘢靥。

每年三四月间,春暖花开的时候,人们都喜欢约上三五好友去公园或者近郊赏花,“人面桃花相映红”——赏花人的心情也美得像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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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则更热衷于去草地中寻觅,在漫山遍野的草丛中寻出那绿油油的蒿草来,不辞辛劳地蹲在地上一根一根地掐回家……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大概有十几年了吧,那时我的婆婆还在世,她因为得了偏瘫,行动不是很方便,可以淘米煮饭,但炒菜是公公的事。
我的公公做菜基本都是煮,煮得烂熟,而且口味及其清淡,婆婆自从尝过我炒的菜后,常常凑到我的身边说:“小李,我喜欢吃你炒的菜,等下你来炒菜——啊!”婆婆期盼的眼神,我似曾相识。
对于炒菜,我是颇有“自信”的,因为读书时父母已经离异都不在我们身边,小学几乎一日三餐吃食堂,大了些姐弟三人自己做饭吃,不过,烧的小煤炉总是容易熄火,常常是火还没生好就要去上学了,饿肚子去上学是常有的事。偶尔爸爸也会过来为我们做一顿饭,我每到那时,我便会兴高采烈地守在厨房,充满期待地守在爸爸身边——
高压锅发出噗嗤噗嗤的响声,白色的蒸汽喷得满屋都是,饭的香味一阵一阵的飘来——爸爸站在灶边,等油锅烧红了,冒出一丝烟来,才不慌不忙地将菜倒入锅中,随着“滋”的一声响,火光一闪,菜的香味便也在厨房里渐渐弥漫开来,与饭香混和在一起……
多年以后,我才知道,守在厨房的我,期待的不仅仅是美味的饭菜,还有寻常人家的烟火味——那里有家的味道!
结婚后,有次我吃了弟媳做的蒿子粑粑,就被蒿子那股淡淡的清香味所吸引,想要自己学着做。
那年春天,家里的三个女孩子邀我一起去后山(苗圃)掐蒿子,说实话,那是我第一次,我连蒿子长什么样都不认识,她们指给我看,我照着样子掐了许多,回家后立即开始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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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着弟媳先前教我的方法,将蒿子清洗干净,在开水中焯一遍,捞出,挤去水分,剁碎,放入糯米粉和少量面粉中揉匀,在手心中搓圆压成饼状,放在盆中备用; 在铁锅中放入适量调和油,开小火,待油烧热,放入蒿子粑粑慢慢煎,就像煎蛋一样,等颜色变深以后(熟了)即可装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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蒿子粑粑煎熟后有三种吃法。
一种是直接撒上白糖吃,白糖在嘴里咬得咯吱咯吱地响,满口生香,但刚刚煎熟的蒿子粑粑比较容易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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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种是在干净的锅中,倒入白糖和水,煮沸,将蒿子粑粑倒入糖水中稍煮片刻,口感软糯清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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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种是撒上白糖放入锅中蒸着吃,软软的,毫无嚼劲,但也有人喜欢这种口感。
那次我一个人在厨房忙了一下午,煎出一大盆,非常有成就感,给公婆和两个弟媳各送了一大碗,自己也趁热蘸白糖吃了许多个,婆婆喜欢吃,儿子也吃得津津有味。
有一次,公公的一个朋友说,蒿子不焯水,更好吃!
我像是得了秘诀似的,花半天时间做了一大盆绿油油的蒿子粑粑,做好自己尝了一口——那个苦哇!真的是难以下咽,后来只好全送给了公公的朋友。
其实,那才是蒿草的真正滋味,不过,大多数人都喜欢焯掉蒿草的苦涩味,加入些白糖,便有了苦尽甘来的感觉。
今年春分后,老公在菜市场买了十几斤蒿草(2.5元/斤),又买来一些糯米粉和面粉,饭店里的“家人们”各自分工,做了两次,我不再动手,只管吃,味还是以前的味,不过,儿子现在连尝都不想尝了,任我在一旁吃得满口溢香,他也毫不为之所动,我十分不解:“以前不是挺喜欢吃的吗?有妈妈的味道哦!”儿子瞟了蒿子粑粑一眼,一字一顿地说:“我、已、经、吃、腻、了!”
儿子他们这一代人,不愁吃、不愁穿,没有经历过那种对食物求而不得的期盼,也没有经历过父母不在身边的日子,不明白亲情的可贵,因为唾手可得,所以就算“妈妈的味道”也无法打动他了。
时过境迁,我对蒿子粑粑的热爱却依然不减,只是早已没了做蒿子粑粑的心境。
如今婆婆已经过世多年,爸爸由于身体原因现在已经基本不炒菜,跟我一起掐过蒿草的三个女孩,如今都已经长大,其中一个已经结婚,正在酝酿着生一个(对)猪宝宝……
【蒿子的滋味,一半是回忆】明年春天,万物复苏的时候,又是蒿草生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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