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乙和他的高考

罗小乙的高考又失败了,这已经是他的第三次高考,他的高考从来不是因为考的差而失败,而是因没达到他的期望而失败。更不幸的是,最近出门不小心被车撞了,右腿轻微骨折。
罗小乙现在躺在医院几天了了,右腿悬在空中,整个人游离在现实之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小乙,来,吃苹果。”妈妈把刚削好的苹果递给罗小乙,他回过神来,咬了一口说:“妈,你有什么事就去忙吧,不用在这里守着我,放心,我真的没想过要去自杀,这是意外。”
从高考成绩下来到发生了这样的事,家里人一直都很担心是罗小乙想不开,所以一直陪在他身边,虽然家里人没把话挑明白,但是罗小乙心里什么都清楚。
“你这孩子,性子里跟你爸一样倔,高考成绩又不是不好,家里人也没逼你考多少分,干嘛自己逼自己,妈不求你有多大出息,只要自己能活的轻松就好。”说到这,罗母忍不住掉下了眼泪。
罗小乙虽然喜欢死磕自己,但为人还是很懂事的,自然不喜欢让父母为自己掉眼泪。他轻轻地握住妈妈的手,“妈,第一次失败时,我躲在公园的角落里哭了半天,眼泪都干了,当时我心里很不甘心,任何事都不能阻止我再来一年高三,第二次失败时,我还是放不下,但是成绩就摆在那里,我也没什么办法,现在,也没什么眼泪可流了,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想一想接下来的路,晚上我想喝绿豆粥,加点糖。”
突然有了胃口,罗母心里也开心起来,摸了摸眼泪一个劲点头说:“好”正在罗母离开时,罗小乙叫住了她:“妈,给我在医院找一根拐杖吧,时间久了不走走很僵硬,而且腿伤不是很严重。”
“好,妈明天就给你找。”
留在病房的罗小乙,又再次陷入沉思中,他肯定没他说的那么放的开,只是出于让妈妈放心的目的,毕竟经历的多了,也不会表现的太过明显。其实心里味道很苦涩,心想难道这就是青春吗?
这一天,早晨阳光还可以,罗小乙撑着拐杖走到了长椅上,年纪轻轻的就来体会体会拐杖的用法,罗小乙不由得苦笑起来。
“你好,我可以坐下来吗?”一个很温和的声音传来。
罗小乙还没转过头就说:“可以。”当他转过头后,把他吓一跳,那人年纪像是稍大他一些,长相算是白静,然而脸上却是异常的苍白,面容十分憔悴,整个人给人有一种可以被风吹倒的感觉。
“腿伤严重吗?”那人的样子像是得了一场大病,可是他的声音却如阳光般能温暖人心。
罗小乙不知怎么的,仿佛面对这个陌生人可以敞开心扉一样,“腿伤没什么,真正伤人的是今年的高考,我已经经历三次了,却还是没达到自己的期望。”
“这样啊,那可能是比较让人受伤吧,不过这种感觉我好像体验不了了,初中毕业后,我就在这里待着了,可是我的身体一直没有好转,医生说。”他眼神中有一种藏起来的悲伤,却瞬间转了话锋,“医生也没说什么,就说积极配合治疗,还能痊愈。”他露出一个笑容,虽然是病态,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抱歉,我不知道你的情况,不然我就不会这么说了。”
他摇摇头,“没事,一开始来这里的时候心里也是有很多的不满和不甘,后来时间久了,和这里的人接触了不少,也看了不少书,慢慢就平和下来了,可能这就是每个人的青春吧,无论大事小事,书写下来,总会存在不完美的地方,它成了缺憾,也成了我们心里最难忘的部分,一味的去追究,岂不是违背了它原本该给的苦涩,毕竟,谁的青春又能完美呢。”他远远的看见有人过来,“不好意思,本来还想和你多聊聊,听你说说校园的故事,可是我最近就要手术了,该走了,已经有人来找我了。”
被人搀扶着正要离开,罗小乙释然地在他背后说道“谢谢你。”病态的青年转过身,只给了他一个笑容,没在说话,罗小乙心中不断重复着“是啊,谁的青春又能完美呢?”。此后,罗小乙没再见过他。
后来罗小乙出院了,一天晚饭后跟他爸说:“爸,今年我要去大学了。”罗父一惊,试探地问:“下定决心了?”
“嗯,我尽力了,可是缺憾既然没有避免,以后在别的地方努力吧。”
罗父露出笑容:“爸爸从来不会在学习的事上多干涉你,因为我知道你很自觉,但也正因为这样,你高考没达到你的要求时我也不好多提意见,其实你当然应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你妈还为了这事我不提意见跟我吵架,可是你是我儿子,跟我那么像,这种事上怎么可能是别人能左右的呢?自己想通了就好啊。”罗父心里像是落了一块大石头,哼着小曲儿。
【罗小乙和他的高考】“罗小乙的高考又失败了,”罗小乙在笔记本上慢慢地写着,“真不亏是我的高考,费了那么多笔墨占据了我的青春。”罗小乙合上笔记本,看看窗外的夜空,会心地笑了。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