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吹冷了他的心,吹不干他的眼泪
目击众神死亡的草原上野花一片。白色的花簇,一片片,一丛丛,没有规律的出现在大草原上。天是湛蓝的,风是干燥的,胖子站在草原上一个小山包上,他深深呼吸这干燥的空气,身体从内到外都已经枯萎。
胖子看向前方,他就像站在草原的边上,草原占领了他的视线所及。从高处向下看,微微谢顶的胖子站在草原的中间,他前后左右都是大片的绿色,茂密的草随风摇摆,没有固定的方向。草的海洋上下颠簸,撕咬着狂舞着要毁灭一切。胖子和他的小车就像海中小岛上的唯一生机。
【狂风吹冷了他的心,吹不干他的眼泪】一片混乱之中,她出现了,穿着大红的外袍,从远远的天边,向白色的花丛走去。是她吗?大红色的长袍。是她吗?精致的面容。是她吗?如此突兀地出现在这广阔的草原上。在一片混乱中的不和谐,也只有她。
胖子凝视着远方的她,一阵暖意从心里浮现,他又感觉到了生命的意义。他瞪大了双眼,让所有的光线进入瞳孔。他要贪婪地把面前的一切收进眼里,收进心里。他一阵恍惚,这无法预料的意外,完美的意外,像闪电一样僵直了他的身体。
她慢慢地走到花丛中了,她的每个动作都那么亲切。胖子紧紧地盯着她,先知一般知道她的下一个动作,只因为一切都再熟悉不过,包括她。她的身影在花丛中若隐若现,她在追逐、逗弄着一只灰色的蝴蝶,蝴蝶的身上隐约泛着一抹蓝色。胖子踮起脚尖看着,他脚下的小土包还不够高,就算变成一座大山也不够高,不够让他看清她的指尖。
她在采花了,她一朵一朵地精心挑选着花朵,编制着一个花环。给谁的?胖子脚尖酸痛,他坐了下来,泪水流出来,滑到下巴上。远处的她是看不到的,远处的她也不知道他的存在。
胖子的眼中只剩下她,只剩下她手里的花环,他站起来,冲下坡。他要跑到她的身边,问她要这个花环,他想再说几句话,他想把草原上的一朵小花别在她的头发上。这是草原上唯一的一朵小花,他要告诉她这朵花并不好找。
胖子从山坡上冲下来,抬头看她仿佛近了一点。胖子奋力奔跑,穿过无边的草丛,向着她奔跑。毫无征兆地,胖子被绊倒了,整个人直接向前摔去。手里抓着泥土,胖子胡乱的站起来,膝盖传来灼热的感觉,他知道受伤了。他用力拍掉身上的土,继续奔跑。马上,他停下来。因为她的身影变得模糊了一点,胖子停下来想要仔细地看个清楚。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身影更加模糊了。胖子感觉到一阵颤栗,他低吼了一声,什么也不想,再次开始奔跑。
草叶从脸上打过,风从眼前吹过,手臂的摆动开始吃力,膝盖的灼热愈发严重,这都没有她的身影重要。他每跑一步,每摔一跤,她的身影都变得更加模糊。胖子眼中再次溢出泪水,他想让迎面的风把泪水吹干,不要阻挡他的视线。然而狂风吹冷了他的心,吹不干他的眼泪。
胖子终于跑到了花丛中,而她的身影已经不见!胖子徒劳地在花丛中寻觅,拨开每一处繁盛的花簇。他的喘息吹动了花瓣,吹落了上面的露水。胖子没有说话,他的心里已经在发出阵阵悲鸣。
转身,转身,回头,回头,她在哪里?她消失了吗?
天这么蓝这么高,花朵这么可爱这么漂亮,她在哪里?天地之广阔,她在哪里?
胖子无法继续找下去,无法再忍受无限远的天空和地平线。他躺下来,躺在花丛中,他的眼前只有花朵,他的鼻腔里只有花香,他闭上眼睛,心里只有她的身影,只有这一片她来过的地方。
(简宝玉写作群日更打卡第2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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