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园岭
1995年春节是我在深圳过的第一个春节。
那时,一个朋友在莲花山现关山月美术馆东的建材市场开了一个灯具店,春节要去女朋友家见丈母娘,请我帮他守店。正好孩子和她妈元旦前来深圳,就留在深圳一起过年。
那一年春节恰好遇到寒潮,整个春节期间都是阴冷阴冷的。
不记得具体是初几的一天,我们去荔枝公园玩,然后就一路逛到红荔路和上步路交汇处的西北角。
原来那里有一片草坪,中间立着一个巨大的长颈鹿雕塑,周围种着一丛丛的灌木。
因为没有其他的游客,我们就在那里玩做迷藏的游戏。
等我和孩子妈妈藏起来以后并没有见到孩子来找我们,在确保安全的情况下,我们两个悄悄地去找她。
等我们在草坪中间、长颈鹿雕塑前见到她时愣住了:
雕塑前的草坪稍显低洼,先前只是含水量比较高,孩子那时刚刚过两周岁生日不久,对外界的一些事物还充满好奇。她踩到这种含水量高的草坪上,脚下立刻泛起了泥浆,引发了她的好奇心,于是她停下来找我们,转而在这块草坪上蹦蹦跳跳,脚下泛起的泥浆越来越多,溅得她浑身上下都是。
可是她看到越来越多得泥浆,更兴奋了,蹦的更激烈了,忘记捉迷藏这回事了。
【感恩园岭】我想,一般的父母见到这种情形估计会火冒三丈,除了责骂孩子还有可能动手。
但那一天很奇怪,我和她妈妈不约而同地没有吭声,而是躲在灌木丛后面,静静地、远远地看着她独自开心地在泥泞中蹦蹦跳跳。
等到她浑身上下沾满了泥点,成了一个泥人的时候,她这才停下来四处张望,好像才想起来捉迷藏这回事。
我们赶紧从灌木丛后走出来,看到她的样子,担心衣服湿了容易引发感冒,我就抱着她去路边拦出租车。
接连拦了四、五辆出租车才有司机愿意接载我们,因为那些司机看到孩子身上那么脏都担心把车弄脏了。
这件事情让我印象如此深刻,估计永远都不会忘记。
这件事情还在冥冥中改变了她的命运,也改变了我。
1998年夏,中国建筑出版传媒有限公司(原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领导带队来深圳调研,邀请了深圳建筑行业的一些专家学者交流建筑类专业图书的发行问题。
哈工大的博导滕博士(滕军博士后)被邀请参加了这次座谈会,午餐时他恰好和出版社的领导坐在一起。
出版社的领导和他谈到希望在深圳寻找合作的单位以便更好地服务深圳的读者。
滕博士是一个非常热心的人,他先后去找了几个和建筑资料相关的单位洽谈此事但都被婉言谢绝了。
在和他的一次相聚时,他在无意中和我谈到这件事,我很感兴趣。
我小时候就很喜欢看书。在我们那里有了新华书店以后,我每天放学就去新华书店看书,到了下班的时候就帮他们打扫卫生或者干点其它的什么杂活换取可以站到柜台里面自己选书的机会,偶尔还会和他们一起去市中心的新华书店进货,所以对书店有一种特殊的感情。
滕博士帮我联系了出版社的领导并得了到领导的同意。
开书店首先要解决选址的问题。
因为是要开建筑专业书店,那么选址就要靠近建筑类人员相对密集的区域。
这样园岭街道就成了唯一的选择。
那时的园岭街道范围比现在要大,东临红岭路,南到深南路,西至华强路,北与泥岗路为界。是深圳的政治中心,除了市委、市政府以外,还有市府二办、建设局、规划局、质监站、地质局等政府部门,另外还有建科所、设计总院、机械院、深勘院、电子院等多家建筑行业的大型企业。
还有一点,就是园岭街道是深圳民营书店业态最丰富、最集中、数量最多的地区。除了一铺难求的八卦岭图书批发市场以外,读者长廊、黄金书屋、科技书店、古籍书店等书店有几十家,一段时间在国内的影响很大,风头盖过了新华书店。
所以书店选址在这个范围太合适了。
确定了大范围,在当时没有地产中介的情况下找合适的商铺又是一道难题。
那段时间我在大鹏工作,虽然有自驾车,但路途遥远,下班赶回来也都很晚了,滕博士也帮我找,但他更忙,所以找商铺花费了很多时间也没有结果。
好几次路过红荔路和上步路口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看一看西北角上的那个长颈鹿雕塑,心理暗暗地给自己鼓劲。
时间很快就来到1999年,就在我几乎绝望的时候,事情突然出现转机。
那是元旦节过后不久的一天,滕博士正好从云南出差回来,于是约我晚上八点在燕南路原来益力矿泉水厂宿舍楼下的一家云南过桥米线店见面。
他请我吃云南过桥米线,我谈了因为找商铺无果准备放弃开书店的想法。
那天滕博士给我点的是大份的过桥米线套餐,我一口气吃完后觉得撑着了。于是我提议沿振华路往上步路方向走一圈,消化一下,让胃轻松一点再开车回去,滕博士恰好也住在香梅北,我们同路。
当我们快走到上步路,路过南方日报深圳大厦楼下时,我突然发现热闹的沿街店铺中有一间的卷闸门是关着的,门上贴着转租启示。
我赶紧按照启示上留下的电话号码拨过去,电话接通了。
以前总听说无巧不成书,没想到这一天竟然落到我的头上。
这个店铺旁边(转弯)就是深圳最大的测量测绘仪器商店,是他们租下这一间店铺准备开建筑书店,这样可以和仪器店共享客流,互相引流。
但因为书店的手续难办,拖了一段时间无果后他们决定放弃了。
所以当他们听说我们是开建筑书店时,毫不犹豫地答应将这个店铺让给我们,甚至连转让费(他们租过来时也向别人支付了)都允许分期付款。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深圳是一个创新城市,创新融入到深圳的每一个地方,有时候就像空气一样,你看不见但却能感觉得到。
园岭街道,那时既是深圳的政治中心,也算是深圳的科技中心。
振华路上,原来有一座兰光大厦(正在重建),里面有不少科技公司,其中有一家是招商旗下的互联网公司。
现在看我们似乎已经离不开电商了,但在二十一年前,还没有互联网这个词的时候,我在开业印制的宣传单上就写了“本连锁店将建立与单位和个人长期的购销联络,通过通信、电话和Internet网(将开通)及时向网站内各终端提供新书预告和提供购书目录,提供订书服务,逐步实现上门服务”。
书店开业不久,我就兰光大厦的那一家招商集团旗下的公司合作,通过向他们网站提供图书信息的方式开始网上售书。到了2004年,我们就建立了自己的图书电商平台www.jzsd.net,后来变更为www.szjzsd.com。
后来我还组织工程师开发了一套为用书单位提供的图书管理系统,在帮助用书单位管理好单位图书以外,还和我们的新书信息通过邮件定期联系,可以让用书单位在第一时间内获得新书信息并及时通过邮件下单采购。
在圣廷苑酒店的一个深圳工程造价软件的上市发布会上,我认识了更多工程软件方面的朋友,于是到了2003年,我就邀请朋友开办了深圳市品高科技有限公司,从代理销售工程软件开始进军工程类软件市场,然后开发了涵盖工程造价、工程管理、公路工程和铁路工程的软件,和人民交通出版社和中国铁道出版社合作,出版了多种软件使用的工具书。
尤其是品高铁路软件一度成为行业隐形冠军,占据了我国高铁施工电子资料管理的市场。
公司发明的铁路线路施工电子施工日志,使得施工现场管理严谨、严格,为提高高铁线路施工质量做出了质的改变。
书店在振华路1号经营了不到三年,因为《南方都市报》进入深圳市场,书店的房东--南方报业集团收回物业,我们不得不搬迁。
我在相邻的振兴路找到了合适的铺面,书店的门牌号从振华路1号变成了振兴路2号,但书店的营业面积扩大了很多。
除了一部分面积陈列图书以外,我还将一半面积做成了书吧(沙龙),还先后引入了中国体育彩票和中国福利彩票。
书店是我自己设计的,我将一层的场地巧妙地设计成了局部三错层的格局,既有开阔的中庭,又有到顶的书墙,尤其是金字塔型的立体书架让很多人都觉得新奇。
到了2007年,书店再次重新调整了格局,场地利用率再次得到提升,书店的库存品种一度超过了出版社,几乎成为品种最多的建筑专业书店。
书店从2001年开始,陆续获得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中国计划出版社、建材工业出版社、人民交通出版社、中国建筑标准研究院等多家单位颁发的销售先进或者优秀单位称号,因为涉足中国福利彩票,我名下的投注站在2009年还被中国福利彩票发行中心评为2008年度中国福利彩票即开型彩票全国先进中心站。
2007年,当时为了开拓视野,进军海外市场,我拿到了澳大利亚的163A移民签证并落地墨尔本这个澳大利亚的文化艺术中心,准备在这里开办一家建筑类专业书店,同时将澳大利亚的优秀出版物引入到中国。
可惜,因为文化背景的巨大差异和我自身实力等诸多问题,虽然我到了墨尔本,但后续计划却未能执行下去,我不得不铩羽而归。
但是,这一次失败的经历却真的让我大开眼界。
很多读者在书店买了书之后,看到发票有时候会感到奇怪,因为发票章的落款是贸易公司而不是书店,问题就出在开办书店时遇到的前置审批问题。另外就是有读者经常问我们是不是福利企业,因为从书店开业不久我就聘请了残疾人员工,累计聘请过八位残疾人员工,最高峰同时有六位残疾人员工在书店工作,他们大多是住在附近,由社区工作站介绍来的。
我们书店并没有因此去享受什么政策优惠,我个人觉得这是我们企业的社会责任之一。
而且这一些残疾人员工和正常人员工一样,同工同酬,我基本上没有特别照顾他们,他们自身工作也很努力。
“踏石留印,抓铁有痕”,我在经营书店的同时,还做了一些其它的事情,有在深圳城市记忆中抹去的一种,也有为深圳城市形象添彩的一笔。
深圳华强北是享誉海内外的电子产品市场,他的前身是赛格电子配套市场,原来紧挨着电子大厦,矗立在深南路边,在园岭街道西南的那个角上。
1999年底,因为赛格电子配套市场影响新建的赛格大厦消防安全,不得不拆除。
这个工程是我的一个朋友承揽下来的,他请我来负责整个拆除工程的现场施工工作。
这其实是一项非常有挑战性的工程。
位于深南大道最繁华的路段,人流量大,危险系数高,而且工期短、时间紧。
我在没有原建筑施工图的情况下,先做出这栋楼的测绘图,然后再制定了详细的拆除施工方案,最后安全如期完成了这项工程。当时的深圳特区报还专门以“深南大道第一拆”为题报道了此事。
2009年的一天下午,我去拜访香港大学研究生导师杜鹃女士的工作室,她还是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和清华大学的客座教授,同时还是深圳规土委的顾问。
她谈到深圳莲花山公园的南大门要扩建,勾起了我对往事的回忆。
我拿起纸和笔,绘出了我在刚刚考入株洲大学(现湖南工业大学)时参加学校大门设计竞赛时的作品,表达了当时没有获奖的愤怒心情。
这么多年,我一直无法忘怀此事。
那一天,香港理工大学的尼古拉先生也在,他们都对我的设计给与了很高的评价。
杜鹃甚至很严肃地说我可以改行重新当设计师。
我建议他们借鉴我的竞赛方案来设计莲花山公园的南大门。
过了几天,我带着在杜鹃工作室实习的一个哈佛大学学景观设计的研究生到了莲花山公园的南门位置专门测绘了现场,拍了一些照片。
2010年8月,莲花山公园的这个大门修好了。
杜鹃他们听了我的建议,没有将这个门设计成传统的大门建筑,而是像是一个构筑物,或者算一个非常优秀的建筑小品。
线条,和我思路一样,用简单的横竖线条构建简洁大方、规则的几何造型,以中国红为主色调,构筑出一个大大的门洞,辅以几个小小的洁白框架,就像开出的窗。
他们在大门的平面布局上设计巧妙,恰好躲开了那几棵陈年大树,但又被绿树掩映。整个大门不但有公园的绿色做背景,还和绿植巧妙相伴,鲜艳的中国红和非常纯色的白,在绿葱葱的大树掩映中但非常耀眼。
我太高兴了,没有想到一次偶然的拜访,竟然让我多年前的参赛作品用另外一种形式成为了现实!而且是在深圳的中轴线旁,几乎是最中心的位置。
前两年,宣传部门组织著名博主南粤行时,带这些博主参观莲花山公园时专门绕路来看了这个大门,我看到一个博主的朋友圈晒出图片,忍不住留言炫耀了一番,得到了一个大大的赞!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回想书店刚开业时的冷清和预想的成功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我从想当一个兼职老板到不得不辞去特发房地产公司的工作,一心一意来经营这个书店。
在研究卖书之余,还不得不外出兼职挣钱来补贴书店的运营。
书店的转机是因为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出版的《工程建设标准强制性条文》。
这本书采取的是活页精装的方式,结果成本高,书的定价也高。
深圳一些单位预定后又嫌贵不愿意买,这样的话我们书店的销量就极差。
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的业务人员在电话中质疑我们为什么卖不动,拖了全国销量的后腿。
后来我拿着住建部的一份宣贯该条文的通知通过一个朋友去拜访了建设局的一个领导。
这个领导说他已经看过这个通知了,也准备安排培训,但因为正版的《工程建设标准强制性条文》太贵,局里面准备自己翻印。
我鼓起勇气和这个领导说:“您为了贯彻执行建筑领域的国家标准,要自己翻印条文,这样就违反了新闻出版领域的法律法规。那是否可以说明我们新闻出版行业的人是不是也可以不执行建筑领域的法律法规呢?”
然后我当着这个领导的面,给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的业务人员打电话,看能否让出版社再让一点折扣。
最后这个局领导同意按照出版社答应的价格采购了一万多册,使得我在这本书的销售上不但迎头赶上而且销量几乎是最高的。
虽然我们平进平出,没有到批零差价,但后来出版社还是给我了一些奖励。
我们书店因此开始走上正轨。
那时的实体书店经营还算可以,因为人们还没有去网上消费的习惯。
我们做电商比较早的还要天天动员读者到我们的网上购买,可是那时的转账和第三方物流极不方便。
等到淘宝做大以后我们发现,因为存在大量盗版图书,所以淘宝网上的书价总体价格很低,而网上比较价格又很方便。
因此我们再在网上卖书其实就是帮网上卖盗版的拉广告,于是很快我就把自己的电商平台关闭了。
我的书店开业以后,中国建筑标准研究院的王副院长曾经三次到我书店微服私访,查找有没有销售盗版书。后来他告诉我,我们书店经受住了考验,同时邀请我帮他们开展打击盗版行动。
2011年6月16日,中国建筑工业出版社、中国计划出版社和中国建筑标准设计研究院召开诚信经营大会,因为在会前,经河北廊坊公安部门的一起销售盗版图书的案件调查,发现有2/3的书店都受到牵连。
让我比较尴尬的是,平常开会经常在一起的几个书店,只有我一个没事,他们三家作为被杀的“鸡”杀给了剩下的那一帮后“猴”。
我看到坐在台上痛心疾首的出版社领导,我的心里也不好受。
卖盗版书挣钱的诱惑太大了,但结果是害人害己,令人心疼。
怎么样杜绝这一现象呢?
到了2013年5月,中国计划出版社徐萍社长到广东调研《工程量清单计价标准》时再次谈到对盗版的憎恶和些许无奈,我当即向她提出“我用技术手段来处理这样的事情”,她说坚决支持。
回到深圳,我马上招兵买马,组织技术人员来研发致胜图书防伪溯源系统。
在2009年我被中国福利彩票发行中心评为全国先进时,我们就被中国福利彩票发行中心邀请到北京参加颁奖大会,参观中国福利彩票即开型彩票的设计、印刷、仓储和物流,我特别留意了他们在防伪方面的工作。
当时我就想把福彩的防伪引入到图书的防伪中,可是我对条码技术不懂。
后来随着二维码的不断应用,我看了一些这方面的书,弄懂了其中的原理,就想借鉴中国福利彩票的防伪模式,用新的二维码技术来实现图书防伪。
在经过更换开发人员和开发思路以后,终于在2013年底完成了第一代致胜防伪溯源系统,完成了著作权登记,我也先后申请办理了相关的两个实用新型发明专利和四个发明专利。
可是在向出版社推荐这个产品的时候遇到问题了,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我只是一个卖书的小老板。
到了14年底,湖南省标办的书店拿着湖南省建设厅的公函到中南标办,要求坚决杜绝串货行为,于是中南标办率先应用了致胜防伪溯源系统,随后中国计划出版社在考察了中南标办的应用情况以后也应用了这个系统。
2015年4月23日世界读书日,我们组织了《中国知识产权报》《出版发行研究》等专业媒体和一些出版社领导在深圳晶城广场得一轩举办了一场“互联网+:图书行业知识产权保护研讨会”,探讨利用新科技、新技术做好图书防伪和打击盗版的方法。
4月25日,深圳电视台原法制频道专门对我做了一个专访,26日的世界知识产权日深圳电视台法制频道播出了对我的专访。
2015年是国家“十二五”的收官之年。原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举办了“十三五”规划建言献策有奖征文活动,我写了四篇文章发到投稿邮箱,没有想到的是竟然全部获奖!
当时在8月底投稿以后,随着时间的流失,我已经对获奖不抱任何希望了。
年底的一天,我带着孩子参加幼儿园举办的亲子游园活动,在靠近中英街香港一侧的农庄里。
活动刚刚结束,我正准备带着孩子去上水坐港铁时接到一个来电显示是北京的电话。
开始没听请,后面听到要我的地址我还以为是诈骗电话。
后来信号好了我才知道是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办公厅的工作人员,打电话通知我文章获奖,要我的地址给我寄奖金。
打电话的小姑娘告诉我全国一共有56篇文章获奖,广东省6篇,深圳4篇全是我的,创造了一个奇迹(别的最多是多人合写两篇),也为深圳图书行业争了光。
深圳晚报原来的总编梁二平酷爱读书,对书店也特别有感情。
那时的晚报还有一个采访人员小崔,她原来在书店也工作过。
在梁总的支持下,小崔陆续走访了深圳不少小书店,并且在2013年深圳读书月举办了首场“深圳小书店论坛”,参加论坛的小书店经营者纷纷感叹实体书店经营困难重重,大家都认为要抱团取暖。
到了15年的小书店论坛上,原来有几个参加过论坛的书店已经结业了,小书店的经理们下决心一定要成立行业协会了。
我那时正好有团队在研发推广致胜图书防伪溯源系统,所以“闲人”多一点,于是被大家推选为主要发起人并负责办理具体的筹办事宜。
因为大家都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事情办起来很顺利。
在民政局办理名称备案时,我原来想沿中国书刊发行业协会的名字叫深圳市书刊发行业协会,但民政局的同志解释说深圳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协会,因为连续三年没有年审被依法注销了,所以我们不能用这个名字。
他在了解了我们的情况以后,建议我们用“深圳市书店行业协会”,我们接受了他的建议。
2016年9月26曰下午,在园岭街道办对面的四川宾馆二楼会议室里,我们顺利地召开了深圳市书店行业协会第一次会员大会,圆满地完成了各项会议议程。
在这次大会上,我被大家推选为深圳市书店行业协会会长。
不经意间,我们这个协会竟然成了吃螃蟹者。
深圳市书店行业协会到目前不但是全国首个民营书店行业协会,而且到现在还是唯一的。我也就成了中国首个兼唯一的民营书店行业协会会长。
协会原来注册在振兴路上步工贸大厦,但现在协会在园岭街道八卦岭工业区618栋7楼办公。
书店刚开时,我就在旁边的税务局宿舍租了房子住,孩子上学时就近进了园岭实验小学(原园东小学)。
想起1995年春节她在园岭街道办东南的长颈鹿雕塑前恣意地玩泥浆,四年后就进了园岭实验小学,等到三年级结束又考到了离这个雕塑更近的深圳市实验小学。
在她读书的这个期间,我时不时带她到这个雕塑前回忆她儿时的欢乐时光。
因为那一次事情,明白了要给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一个可以不受束缚的童年,一个可以晚一点跑的童年,家长要做的是尊重孩子、理解孩子。
这样,我在她后面的教育成长过程中,很多方面无意中都做对了。
比如帮她养成阅读的好习惯,比如不逼迫她学习,比如不送她读辅导班,比如让她从小遨游网络世界,比如让她多出去看世界,比如让她多吃干净卫生、营养均衡的麦当劳等,所以她在成长的过程中也不断给我惊喜,甚至还创造了一个小小的深圳记录--免面试,拿全额奖学金读香港大学。
我不是园岭街道办的工作人员,也不是做物流快递的,但我说我熟悉园岭街道的大街小巷,见证了园岭街道的变化有人会觉得奇怪。
2006年8月,我被深圳市福利彩票发行中心挑选为中国福利彩票即开型彩票销售中心站,负责为园岭街道辖区的所有中国福彩投注站配送即开型彩票,后来又将服务范围扩展到配送物料和通知等。
为了把这一些福彩投注站服务好,我经常逐一走访,了解他们的需求和需要反馈的问题,为他们配送即开型彩票和物料。
这些年,看到园岭街道的范围发生变化,看到园岭街道的社区治理越来越规范,看到园岭街道的城市形象越来现代,看到园岭街道的人们越来越知书达理,看到园岭街道转型成为深圳的中小学教育中心。
回首从进入园岭大社区开书店以来的这二十多年,我从一个土建工程师变成一个专业书店的小老板,然后成长为一个在中国图书行业、软件行业、防伪行业、彩票行业都可以记上一笔的人,我深深地感恩园岭,感恩园岭街道,感恩园岭街道的每一个人。
在园岭这块热土上,我还要继续前行。
园岭街道在转型,我也要转型。我要跟上园岭成长的脚步,在深圳的这个中小学教育中心环境里学习成长,为园岭街道的教育事业做出一点小小的贡献,争取将来在中国教育行业也留下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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