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爱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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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小区那条窄长的小径。
下班回家,随着小区大门轻触“门框”发出“嘀“的声响,那条小径便在眼前。左侧绿植齐肩,右侧树园烂漫,中间,便是那笔直的、足有百余米的最爱。红砖铺地,错落有致,一个个长方形拼就的平面,踩上去是那样的朴素、踏实。
左边绿植,将小区与隔壁的写字楼区域隔开,隔得那样自然,巧妙。绿植顶上,总是齐刷刷的平面,暑假时,上班时间会见到物业的园林工修枝剪叶,大剪刀左右手同握,“咔嚓咔嚓”刀起叶落,不一会儿,绿植冒出来的几根“发丝”,便荡然落下,不久之后,便会成为根部“更护花”的花泥。有次经过,看到几根昨日还对着天空拍了几张照片的嫩枝不见踪影,不由得小声“可惜了。”工人抬头笑道:“不修剪,还不乱成麻!”是啊,万事万物,所谓的自由生长,也总是在自律的基础上的,此举,似乎更像是在帮助绿植们完成“自律”、奔向面朝阳光的“自由”重生。
行至少半数时,会遇到右边延伸进园子的小路,就那样斜逸着伸进,几米后荡开一处空地,豁然处,两把木长椅,几株银杏树,人倚着椅,椅倚着树,树倚着这天空,在秋风的拂拭下,将亮黄的叶子从树梢送到空中,晃悠悠、飘飘然,在空中努力克服着重力翩飞,抑或在风中打几个旋儿,不紧不慢地落下,像极了这个叫秋天的季节……黄叶,红椅,安详的老人,那画面如此熟悉,却每每让人感动不已。画完这美丽的弧,便又伸到小径上,一切是那样自然,让人不得不叹服园林设计师的美学视角。
踏上小径,向前望去,右边的树园子中,总有几株不安的,将树枝伸到小径上方。春天,几枝红花,一簇簇的那种,就那样迎面地、殷勤地伸在你的眼前,让人不免边走边看,边看边走,不由得便在脸上生出几分春的笑意来;秋天,金黄的银杏叶子落在小径上,红色画板,黄色造型,自右向左,由多至少,由浓至淡,由厚至薄,不规整,不刻意,不经意地,就成了一幅色彩集中的抽象画,每天都不同,每天都有新的惊喜……
白日里,看几只雀儿站在枝头,细细的枝在空中荡啊荡,雀儿却丝毫不见紧张,小脑袋左看右瞅,不时“叽叽”“喳喳”,找搭窝的闲枝?寻晚归的孩儿?唱几句鸟界流行曲?或故作不认识树下这常走过的老邻居?人家在很认真地忙着自己的什么事儿。夜晚散步时,倒三角形的复古路灯亮起,小径上便骤然变得静谧,那第六根路灯,正好照在对面那杨树枝上,一时间,树影婆娑,窸窸窣窣,循着向上望去,三幢30层高楼划出的梯形天空上,月正明,星正亮,陡然竟生出些“对酒当歌”的豪情来。
不过一两分钟的路程,却常常生出些欢欢喜喜的情愫来,我知道,那是家的归属感。住这个小区六年了,常因房子户型不是很满意而少生烦恼,却因了这小径,不离不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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