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尴尬的笑果文化( 四 )


周奇墨想讲干净的脱口秀 。
据说周奇墨的偶像是宋飞(Jerry Seinfeld),一个极致干净和富有观察能力的脱口秀大师,他的专场甚至都难觅一句粗口 。
周奇墨会回避那些可能会让部分观众不适的段子 。当女观众向他反映,某些细节会让她感受到过于冒犯,他会大方地弃用 。当然,他也不会指着一群人的鼻子骂垃圾,也不会当众把衣服掀开露出肚子拍打 。
这或许会让他的段子缺乏挑战性和冲击力,不少人也因此会嫌弃周奇墨“寡淡” 。
在网络平台上,短平快的风格、夸张地表现、掉书袋式的金句,会让一些段子在网络上更适合传播 。尽管这些内容可能会显得有些突兀,而不是一个整体,甚至不像单口喜剧 。但相反,你同时也很难想象周奇墨会吸毒、嫖娼、沉迷商业代言和网综 。他是一个情商极高的演员,哪些是“家花”、哪些是“野花”,他把自己未来的路想得很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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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rmXu是单口厂牌喜剧联盒国创始人
笑果的迷茫

“我们喜剧演员的责任,就是找到语言的底线,并且越过去 。”
——乔治·卡林
其实脱口秀的本意是talk-show,更多是指电视的访谈类节目 。而《脱口秀大会》所呈现得内容,更普遍被认知为stand-up comedy,即单口喜剧 。
单口喜剧演员宋万博认为,Stand-up Comedian在英文中可以与Stand-up Fighter做对应:
“在拳击界,对那些能够面对对手疾风骤雨的拳头,还够屹立不倒的人,有一个术语叫Stand-up Fighter 。那么引申开来,如果一个喜剧人站在台上,面对观众的嘲笑、奚落、起哄、接话、冷场,还能屹立不倒,叫Stand-up Comedian 。那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每个喜剧人都是战士 。”
单口喜剧在创立之初,被认为是一个“挑战”的艺术 。
宋万博进一步引用了单口喜剧演员乔治·卡林的名言,“我们喜剧演员的责任,就是找到语言的底线,并且越过去 。”
如果回看笑果文化的几次爆发期,其原生上其实是带有对主流价值观的冒犯的 。
如李诞在当时把“丧文化”、“诞式佛系”、“躺平”、“人间不值得”这样的话语体系输出给年轻人,在某种程度上成为了当时年轻人对抗压力的一种武器 。因此在那样的语境下,越是“佛系”的话语,放在当时的社会当中,反而是有“摇滚”色彩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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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源:网络
同理,杨笠用极具冒犯性的语言,冲击了传统以男性主导的舆论体系 。她同样给很多面临两性困顿的女性,提供了新的话语作为武器 。
正是这些争议性的内容,将笑果塑造成一个社会超越性话题的策源地 。
但笑果从中总结出来的经验,并不是保持批判性,而是在节目中对于“人设”有着越来越甚的追求 。
例如杨笠上一季是在挑战男权,但这一季基本就成为了上一季的延伸 。这意味着杨笠其实在迎合她的受众,主动说她的受众所喜欢的东西,即便只是一些诸如“孩子是谁的”这类不疼不痒的两性话题 。这或许并没有什么错,但多少会让人有点惋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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