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故乡的老屋

年关将至,好友嘴里纷纷问着,回老家吗?什么时候回家?
我似笑非笑的说:我好像没有老家了。我没有老家,其实也有。
我的故乡在偏远的一偶,山村依山围绕,青山碧水,是山茶花,满山红的绽放之地,若赶上好时节,行路中可嗅到花的香溢。
童年的故乡,离开有8个年头之久,每每年关,我也想回那载满回忆童年的老屋。


忆—故乡的老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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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老屋在多年前,因不堪孤独,塌下了。

故乡的老屋没有富丽堂煌的外衣,他土灰土灰,戴着黑色的石帽,个头不高,胖胖肥肥,中间一个长形的嘴,两边各置一正方形的眼睛,我和姐姐从嘴而入,趴在眼睛上看外面的桃园花开花落。
记得起初,故乡的老屋生病了,下起雨时,他的石帽就漏下哗哗哗的水线,一条条,一线线,像水帘洞。父亲会急急拿来红的,黄的,紫的盆具,桶具,拿来盛这水线。
晴空万里,阳光普照时,母亲会努力给它维修,母亲沿着木梯一步步踏上小屋的帽子顶,后面跟着帮活的阿姨,她们拨弄小屋的石帽,一片片,一个个,拆了,又把它整齐的排列好。
老屋里住着3个孩童,圆圆脸的姐姐,一个换牙的胞弟,说起换牙,胞弟和姐姐是一定要把落下的牙扔到老屋的石帽上去的。
【忆—故乡的老屋】可别看这齐貌不扬的老屋,它的大肚子约200多平,切分成5块,很是宽场,里面有各色形态的家具,还有五个性格各异生气勃勃的人和一只气冲冲的猪。

父母是善良勤劳的农夫,孕育着3个孩子,老屋可以遮挡风雨,老屋也含着喜怒哀乐,主人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小屋里的故事很是丰富。
某年的中秋佳节,母亲早早起床,厨房里奏起声乐,母亲要蒸馒头,揣起3碗粉面,加入适量清水,就在那里噜起袖角,用力用手掌在盆里,揉搓,揉搓,我们看着母亲揉,母亲笑,我们也笑。
胞弟最贪吃,嘴里唠着:什么时候好呀!还要多久啊!他反复问,母亲会说:不着急,不急哈!不厌其烦。
我和姐姐在一旁笑便打趣他:你上辈子肯定是个猪!弟弟不会反驳,杵在母亲旁“啊啊”的表示不快,似有告状之态。
母亲把面团揪起一团,包起方正一致的正方形。
家里的气冲猪吵着要出门晒太阳,我和姐姐解下绳锁,和它一同奔了出去,我们要把它系在小树上,它肥胖白皙的身上系上一条粗壮的绳索,心中万般不爽。
话说这气冲猪它喜欢到处乱串,经常耍玩不回家,躲起谜藏时家人要掘地三尺去找寻,有时它爱耍坏,踏了杨伯伯家的稻田,吃了周妈家的青菜,反正是能毁尽毁。关于做案犯科,父亲总是极力维护它的形象,然后对受损的邻舍表示歉意。
自那以后,它就以树为伴,以拱土为乐,以自说自话打发时间,大叫时表示着它的气愤,“气冲猪”这小名由此而来
厨房白花花的生粉面馒头一一摆放好,准备下窝,我们很兴奋,乍眼一看,一个馒头上居然少了一半,再看胞弟的嘴,一嘴的面粉,一脸的狡黠,姐姐叫道:哎呀,他把生馒头给吃了!我们回头看去,便大笑不止。
当然老屋有欢悦也有争执。
一次晚间,父母亲因一件事情争论了起来,因我那时年龄尚小,不曾忆得争论的原由,姐姐在屋里哭,我见闻,也跟着哭。哈哈,只因父母亲的分贝太高,我和姐姐都是胆小鬼。
老屋无所不包,欢乐和谐,赞美否定的…只用它博大的胸怀,硕实的身躯,将我们紧紧包围。
许多年后,我们渐渐长大,离开了故乡老屋,姐姐嫁人为妻,异县他乡,胞弟和姐姐同城工作,我和母亲则立居武汉。
而父亲却去了遥远的国度,只在追忆及梦境里相遇。
老屋真的老了,喜怒哀乐一并走了,它塌了,身旁枯黄的野草作伴,四季如故,它的墙体已和大地相依相融。
曾经的人,物,伫立在最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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