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现在的我们对于过去的一些人或事物无法理解,但我们不能否认那个时代和现在所一脉相承的一些东西。外公的一向勤俭是我记忆中最为深刻的东西。
在我的记忆里,我对外公的了解并不甚多,但每次去看他,家里有什么好吃的东西,他总会让外婆拿来给我吃。
后来上了大学,去看他们的时日自是少了许多,有的也只是寒暑假回去探望一下他们,而现在也许更少了。
而今,外公已是一位耄耋之年的老人,膝下有七个儿女。每次儿孙们去看他,只要买东西总要被外公数落一番:“给你们说多少遍了,就是不听。家里什么都有又不会饿着,买它做什么,你们挣钱也不容易,有俩个钱就胡花,一点儿都不会过……”这是每次去外公家他必说的话,似乎成了外公的一段开场白。
外公的腿一直不好,正常人的腿走路的时候都是可以屈伸的,而外公的腿永远是弯弓一样的。即使到现在,拄着拐杖也是一瘸一拐。听母亲说,是从前外公跟着挖河,年轻的时候出力过多累的。
虽然他的腿不好行动不便,但是他自己能做到的事,从来不会麻烦别人,常常自己一个人骑着三轮车去几里地之外的集市买药。
还会骑着三轮车去割草,早些年,外公家里养了很多兔子,大概有几十只,每天要给它们喂料、饮水、放草,还是剪兔毛,掏粪等等。因为外公外婆的年纪愈大,儿女都不想他们太累,后来就都被带走了,原先我家喂养的兔子有一部分就是从外公家带来的。
每次做饭的时候,厨房里总少不了外公的身影,外公虽不会做饭,但是每次他都会坐在灶台旁烧锅。那里仿佛是他的一个小窝,只要他在谁也不让去,他总说我们不会烧。也许多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外婆做饭, 他来烧锅的这样一种状态吧。
“一粥一饭,当思来之不易;一丝一缕,恒念物力维艰。”也许这句话在外公的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每次剩点饭菜,外公总舍不得倒掉,但剩下的饭菜一次性又吃不完,他又怕坏掉,就一次又一次的不知道被馏了多少回,直到把它们吃完才好。
那些无用的衣服破烂的布料什么的,他也舍不得剪掉擦洗,没有擦脚布他甚至用不吸水的伞布来擦。母亲说起这些的时候总是忍不住叹息,但更多的是心疼。
有一次外公不小心把味精全撒在了地上,他便用手慢慢地拨去比较大的杂质,然后再慢慢地用手撮着拾起来,那被捡起的味精混合着泥土,灰尘和干草,外公便把它们盛在加了水的碗里,让味精慢慢化开,待化完以后,上面是漂浮物,下面是沉淀下来的泥土,外公便把那些漂浮物过虑掉,想着用味精水来继续炒菜。母亲在外公家做饭时,发觉之后便偷偷地给倒掉了。
这些都是母亲回忆里的零散片段,也许我们无法理解,但是我深深懂得母亲的感触,母亲也是这样做的。节约每一点水电,吃饭不允许剩“碗根儿”;穿衣不求新,只要干净整洁就好;用水要用盆子接着重复利用。
而从小我也养成了这样一种习惯,即使现在也从不乱花钱,因为我懂得它们的来之不易,也懂得要取之有道。
这便是我的外公,辛苦了一辈子,勤俭了一辈子,无法理解的我们,也许无法理解这种现在的节俭。
【外公】或许只有当我们也把勤俭当成一种习惯才会深有体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