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辛淘尽浮华,简素方见真金

初见老王,还是去年十月的事。我说老王是能人,绝不是一般的认同,而是敬佩。

老王是河南LH人,生于五十年代困难时期,家里穷的衣食不周,用他的话说就比村里那个二傻子强点,排倒数第二,真是看尽了人家的白眼。

老王还是小小王的时候,就聪明顽皮,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敢,村里的小伙都服他,十足的孩子王!勉强上到了初中毕业,家里条件就不允许再上了,但种地是脱不了贫的,再说也没多少地呀。在七十年,村里没什么工厂,他就跑到一家村办洒厂去打工,边干边学,不要工钱,管饭就行。当时也就十六七岁,但长得高大,有力气,人又本份,老板很喜欢他,又发现他脑子特别好使,交待的事没有办不好的。但没成想,干了三年不到,洒厂办不下去了,老板看他脑子好,就推荐到他朋友的厂子干。从此,他离开了原来的村。

那以后,他干了不知道多少工种,八十年代初就开始跑销售,总是业绩最好的。也算是机缘巧合,30多岁时他来到了现在的YF纸业。纸厂78年建厂,也算个村办厂。进厂后,他从生产车间工人做起,一直做到车间主任,可以说全厂的活儿,除了财务没干过,其它哪个岗位他都不在话下,对工厂的经营也有自己的独到看法。工厂经历了几任厂长,来了走,走了来的,工厂一直都没什么大的发展。老王接手工厂前的一任厂长不懂经营,工厂每况愈下,根据工厂的当时状况,他有个预言:照这样做下去,不会超过3年,厂子一定会倒。结果,两年零七个月,工厂彻底不行了。

以前企业性质是个大集体,也是正赶上体制改革的大势了,工厂要活,只能转制。当时没有人站出来接这个烂摊子,这时老王就厚积薄发了。老王当时很有威望,他的为人处事深得大家的推举,他召集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也是当地的能人,合伙买下了厂子,当然老王是最大的出资人。就这样,老王走马上任,当起了厂长。这一当就一直到现在。

我第一次去老王的单位,还看到有破旧设备、厂房,砖瓦结构的车间像危房一样,倒是能看到出厂子真是有年头,历经风雨数十载了。但今年一看,基本都改造成钢混结构的了,和我们现在都认同的厂房相符合了。老王说,这么多年就是一边干一边改造,等你明年来就看不到一点以前的痕迹了。我说这么多年,你也不容易呀。他说:“噫,那么多人看着呢,不干好哪行哩。”质朴的话,就像他走路时脚步声,坚实有力!

老王的厂址没有变过,是镇上最老的厂子。厂里的人大多是周围村上的,没什么文化的是多数,有的,昨天还在掂着锄头,今天就来上班了,到了收割季节,又丢下厂里的活,回家收麦子去了。但是就这样村镇级的厂子,在经济大环境不好的情况下,还生存下来,是有什么诀窍吗?要知道,当地类似老王这样的纸厂,原来七八十家是有的,现在锐减到不足二十家了。对我这种好奇之人,说不感兴趣,那是假的。
结束工作后,临离开LH时,一起吃晚饭。因火车是晚上的,不赶时间,所以我们有了“长聊”的时间。其中一个片段如同烙印在了我的心中,余温久久不去:

我说:王总你把厂子办得这么好,这么多年走下来,有什么经验分享吗?

他笑说:没啥,我一直和他们说(指着一起吃饭的部门经理们),我就要求他们做到一句话:不骗人,不被人骗!

我……消化着他的话,实话实说,我被触动了。

不骗人,不被人骗。短短七个字,道出多少深意与智慧!

在归途的火车上,我忆起这故事,觉得心有所感,便写了这篇章。但落笔后我又时时在想,为什么简简单单七个字会使我如此感怀。也许,困惑的不是”为什么”,而是”竟然是这样”。


后记

晚饭后,聊赖之际,泰来邀我来看看她的新篇,让我帮着斟酌一下。了解了她的所感后,与之探讨许久,我也颇多受益。同时也了解了她的难处,便帮其拟了尾段和题目,虽有幸被采纳,但恐有不融润感,还望读者们恕本人不才。写的虽不是峥嵘传奇,但凡人轶事也有深意蕴于其中的。

空夜

【艰辛淘尽浮华,简素方见真金】
艰辛淘尽浮华,简素方见真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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