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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相逢（四十五）穷寇

雨瑶跟着轩辕回到营地，灰白色的营帐在乳白色的晨雾中若隐若现。眼见轩辕掀起营帐门帘隐入黑暗之中，雨瑶站在帐外不知该进还是该退。只好站在帐外守候，帐里传来沉沉地讨论声，有时激昂，有时低沉，有时急促，有时轻缓……当雨瑶站得两腿有些僵硬的时候，一些穿着盔甲的将军从营帐里掀帘而出随即匆匆离去。
雨瑶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视野中，只听帐内一声呼唤，雨瑶赶紧钻了进去。
“主子，您有何吩咐？”雨瑶恭敬地问。
“从今天起，你在我的帐内伺候。那边有张地垫，以后你就睡在那里吧！你就做小兵打扮，做我的贴身侍卫。”
雨瑶看了看眼睛没有离开沙盘的轩辕，又看了看满是尘土飞扬的地垫，地垫旁边还有几根枯黄的杂草。她默默地把垫子往门口拖了过去靠在门边，说：“主子，我在这儿就行。”
轩辕抬眼望了望雨瑶，点点头说：“好，随你！”说完又低下头去研究沙盘上的下一个目标。
营帐的门帘又被再一次打开，一阵冷风直钻了进来，雨瑶看向来人，原来是刚才跟着的兵士，“将军！先锋营已经准备妥当，随时可以出发！可是这个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这时轩辕才想起要介绍一下，指了指雨瑶说：“这是我新收的侍卫，小语！”又对雨瑶说：“这是先锋营先锋官梁行，你可以叫他小梁或者小行。”
【意相逢（四十五）穷寇】雨瑶看向对面高大威猛的先锋官，觉得这实在和小没有任何关系，只好开口叫了声“梁大哥”。对面的梁行一听，爽朗的笑声弥漫整个帐篷，“哈哈哈……想不到我还能多个小妹妹！那我就叫你小语啦！”
雨瑶看着大笑的梁行，实在不能理解，只是叫声大哥居然会产生这么大的效应。在看看轩辕，发现他好像是不太高兴，赶紧低头站好，生怕他心里不痛快给自己小鞋穿。
“好了！出发吧！”轩辕及时止住了梁行的笑声。
“是，将军！”眼里全是笑意的梁行揭开门帘请轩辕先行，雨瑶也在梁行的注视下离开营帐，紧随其后。
雨瑶走出去一看，这阵仗可不得了。一排排穿着银白色盔甲士兵整齐划一，头盔上的红缨格外鲜艳，他们一手拿着泛着冷光的长戟，一手牵着战马，只等轩辕的一声令下。
雨瑶现在才有机会认真地看看轩辕墨煊，同样是银白色的盔甲，可是穿在他的身上却更显勃发的英姿，雕塑般的面孔在银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俊逸。只见他站在高台举起手中握着的剑鞘，右手拔出利剑，一线银光闪过，如彗星拖着长长的尾巴。
“出发！”清亮的声音穿过熹微的晨光，穿透喧闹的营地。
“出发！”整齐而又雄浑的回应响彻云霄，战马兴奋地嘶鸣，扬起它高傲的头颅，随时准备奔跑。
轩辕骑上战马率先奔了去，雨瑶也不甘落后紧紧地跟随。身后尘土飞扬，马蹄声连续不断地涌来，似乎就得这么一直跑下去。路两边的景色不停地退后，变换着不同的风貌。
大约跑了十里地，终于追上了往北逃窜的敌军，一场厮杀在所难免。轩辕首当其冲，带领先锋营的士兵们冲散了一小撮的敌人。如惊弓之鸟的敌人，慌忙拿出手中得兵器来阻挡，可心理生理倍受折磨的残兵又怎能抵挡勇猛的先锋营呢。
高大的战马践踏着惨死敌军的尸体，士兵的长戟上挑着破布一样的身体，雨瑶的剑在手中挥舞，一个个敌人在面前倒下，毫无反抗之力。雨瑶前方的轩辕剑锋所到之处，尽是一片血雾。
不到一刻钟，北逃的敌军全军覆没，只剩下满地的残肢。不做任何修整，大家都还没来得及擦干脸上的血迹，轩辕猛地调转马头带着先锋营又马不停蹄的向东奔去。雨瑶望着前面奔跑的一人一马，那义无反顾的身影深深地扎根在她的心里。
这一路没有城北方向的路平坦，一路上都是歪歪扭扭的小路，有时不得不停下马步，小心翼翼地走着。两旁的杂草也越来越深，稍不小心就会在手上和脸上留下一道道细细的血痕。可士兵们毫不在意，刀剑都不能伤他们分毫，更何况是小小的草叶呢，他们仍然在轩辕的带领下毫不费力地穿过荆棘丛。
一行人来到山顶上，倾斜的陡坡下，敌军正顺着山路蜿蜒前行。先锋营的士兵在轩辕的指挥下，拿出准备好的弓箭，抱着大石块，只等一声令下，就开始发动攻击。
敌军越来越近，虚弱的他们东张西望，希望能看到一点风吹草动，好及时躲避。可是这场战争没有任何预兆，只有漫天的黑色箭雨从空中降落，只有硕大的石块砸向头顶。有的还来不及反应声音淹没在石块下，有的躲避不及就被飞来的利箭结束了生命。“咻！咻！咻！”“哐当！”“啊！”各种声音汇成一条满是鲜血的河流流向远方。
穷寇莫追，对于先锋营来说并不是什么至理名言。看着正在四散逃跑的敌军，先锋营的士兵们挥动着手中的长戟，拉紧缰绳，呐喊着冲向敌军。敌军看着从天而降的士兵，有的匆匆丢下手中的武器，有的却对准马头刺去。
雨瑶一马当先冲了过去，或许是对战经验不足，又或许是当时情况太为混乱。在她还来不及拉住战马的时候，一个敌军的长戟幸运的刺中了马腿，马儿惊厥，忍不住痛苦，扬起前蹄长嘶一声。雨瑶拉住缰绳，可也抵挡不住马儿直立的身子，她放开缰绳，在马背上借力使力，脚尖轻轻一点，腾空而起。
突然感到背后一阵凉意，一支箭破空而来。雨瑶把身子稍微倾斜，想躲过要害让自己的伤更轻一点。说时迟那时快，眼前出现轩辕的跃起的身影，雨瑶被紧紧抱在怀里，躲过了突如其来的暗箭。
雨瑶愕然的盯着轩辕，身体却感受到温暖的怀抱，有一丝安心，又有一丝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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