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烙心底,最终要的还是相忘于江湖

初见烙心底,最终要的还是相忘于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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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啦和荆楚第一次吵架时,是荆楚喝醉酒后。
【初见烙心底,最终要的还是相忘于江湖】酒桌子上的荆楚高谈阔论,挥斥方遒好一个快意人生。那会的左啦看着荆楚,觉得这个男人什么都懂,好像世间所有都掌握在他手中一样。说句白话,那时候的左啦被爱眯了眼看不清所有,辩不明真伪。
那时候俩人已经不住城中村逼仄的小单间了,搬到明亮的两室高层,居住条件提高一大截。还养了一只白色的博美,荆楚跟它亲的就像是他儿子一样。
那日,俩人结束那无聊的应酬之后,左啦扶着荆楚,听着荆楚的嘟嘟囔囔,满心不愿意。到达三楼租住的房门前,荆楚让左啦开门,左啦说:“钥匙在你身上,你开吧。”说完就转身坐在楼梯间,靠着栏杆打哈欠。
左啦背后被重重踢一脚,回头却看见荆楚还没来得及放下的右脚。左啦站起来,看着荆楚,荆楚也看着她,但是没一会躲开左啦的眼睛,“谁让你不开门。”说的是理直气壮。
左啦没说话,静静看了荆楚一会,荆楚靠着墙,不耐烦的说:“你怎么还不开门?我要喝水。”
左啦转身就下楼,还能听见荆楚在后面喊:“你走了就别回来!”
小区里已经不见有人走动,偶尔有风吹过,虽说是夏夜,但还是有些冷。左啦双手环抱,快速跑出小区,站在小区门口,却不知道要到哪里去。
顺着人行道一直漫无目的,有空的出租车路过,随手挡下。
那夜,左啦绕着这个自己生长从未离开的城市一遍一遍的转圈。这个城市在快速发展,霓虹的闪烁整晚,地下通道里灯火通明,偶尔有车子呼啸而过,城墙酒吧街,劲爆的音乐声,醉酒百态的人们,那些欢声笑语,还有挽手回家的人们,脸上是恬淡的笑容。
左啦看着这个自己生活了20多年的城市,感觉有些陌生。这个城市在你的不经意间改变着,不再是以前你所认识的那座城市了。
5
左啦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的出租车,只是给司机和一起的同事说:“到了,那个黑色铁门那停。”
冬夜寒冷,左啦敞着大衣把包甩在肩上,一边走一边给一起的同事说是:“这都不算啥。全是姐玩剩的。”说的那叫一个骄傲自豪,可是天知道,左啦是有多讨厌以前的生活。
气喘吁吁爬上六楼,打开那生了铁锈的门,左啦把包扔在床上,脱掉大衣就趴在床上睡了。依稀记得同事问她,有人给你发信息说要见你。
左啦从被子里露出一只眼睛,看着那闪烁的手机屏幕,翻了个身,声音坚定:“你告诉他,我不见他。”裹着被子,又继续到:“我不能给我家荆楚带绿帽子的。我答应他要等到5月31号的,”声音里渐渐有哭腔,哽咽到:“可是,等到那时候,我们就真的是我是我,你是你了。你说,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对?”
半夜左啦被人叫醒的时候是在卫生间。后来听那同事说,左啦坐在马桶上睡着了,呼噜声大的啊,把她都吵醒了。
左啦迷迷糊糊醒来时,问她:“怎么了?”
“你赶紧睡到床上来,不冻死你啊。”说着就拉起左啦,左啦如同一滩烂泥一样,任人扔到床上,随便裹了裹被子又睡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左啦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微信群里发了一句:“谁见我的眼镜了。”
有人调侃,你还记得你眼镜啊,看来还是昨晚没喝好啊。
那天,左啦吃啥吐啥,就连喝酸奶都吐的在厕所出不来。坐在坐在厕所的窗台上给晚上照顾自己的同事发微信:“我吐的胃都不是自己的了。我感觉我要挂了。”
“你还是去看看医生,不行去挂一瓶水,公司也没啥事,收拾收拾回去过年吧。”
左啦穿着大毛领的红色外套,颜色鲜艳,却还是压不住心中失落。有些人,嘴上说的轻松要忘记,行动起来却要使出全身力气。
6
左啦搬到城北第一年,荆楚就间断性的过来住,后来就彻底长住,两人开始同居生活。
在荆楚之前,左啦是有过男朋友的,该亲的也亲了,该做的都做了,唯独没有走到那最后一步。或许是年少无知,对这些并不清楚,只是记得能不能让自己有任何意外,有些意外不是年轻可以承受起的。
左啦和荆楚的第一次也是毫无任何感觉的,那股热流汹涌而出,左啦看着床单上的那抹红,还以为自己的例假又来了,可是明明已经结束的啊。
后来的时候,等到足够成熟,足够读懂看懂这世间复杂时,有时候左啦想起自己的第一次就有些可笑。自己就像一个懵懂的孩子一样,被荆楚带着,却探索这未知世界的奥秘。
那些年,荆楚对左啦是真的好,左啦对荆楚也是足够全心全意。
同那些人酒桌上高谈阔论时,最常干的事却是一直夹菜给左啦,有时候左啦一个眼神,荆楚就能把左啦够不到却想吃的菜准确的夹到左啦碗里,荆楚端着酒杯对左啦笑的欢快。
左啦不想荆楚出去应酬的时候,就逼着他同自己玩无聊的纸牌游戏。荆楚耐心的坐在左啦旁边,俩人你一局我一局玩的不亦乐乎。
左啦是炮仗脾气,一点就炸的那种。后面这几年,俩人吵架从未动过手,荆楚也有了越来越多的沉默。有些时候,左啦一个人吵的口干舌燥,转身却看见荆楚背对着她躺在床上,左啦爬上床要把荆楚翻过来问他为什么不说话,却不想手摸到荆楚的脸上的时候却手心满是水。左啦一下子就不说话了,俩人互相沉默。
当现实把俩人磋磨的都变了模样的时候,左啦与荆楚之间越来越远,互相埋怨,又互相道歉;互相恶语相向,又互相拥抱沉默。
后来,左啦最怀念的却反而是在城北的第一年。那年,俩人在逼仄的城中村单间里,荆楚背着脚受伤的左啦上楼下楼,累的要扶着栏杆休息却说没事没事。
那年,没事的时候荆楚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去菜市场买最新鲜的蔬菜,做他们的家乡菜给左啦吃,看着左啦说好吃就笑的眉眼都开了花。
艰难岁月里我们相扶相持,给了彼此最真诚的爱,却不想在物欲横流的以后却不见了最初的我们。
7
2018年春节前,列车缓缓离站,开往回家的地方。左啦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地的风景不断倒退。白色的房子,被水湿润过的泥土地,土地上是浅浅的绿色,在新年要到来的时候倔强的从地底下钻出来。
那天阳光灿烂,温度甚好,左啦穿着毛衣都能感觉到热,一上车就脱掉外套。打开耳机,听着电台里熟悉的声音诉说各种人世悲欢。
列车快速前进中,左啦接到荆楚打来的电话,那个电话是荆楚和左啦分开近半年后的第二个电话。电话里,荆楚询问左啦是不是还在值班,左啦说我已经在回家的列车上了。
列车穿越隧道时,信号中断,左啦看着那断掉的电话,心里一股莫名情绪。
即将到站的时候,左啦打给荆楚,很快便被接起,短暂沉默之后,左啦对着电话轻轻说:“荆楚,过往一切归零,至此不提。我只等你到5月31日,6月1日我就要开始属于我的新生活,你可同意?”只听得电话里荆楚的呼吸声,清晰入耳,左啦等到快要挂掉电话的时候,只听到荆楚说:“好。我答应你,你照顾好你自己。”大年三十那晚,左啦陪同家人打着麻将,过年的气氛早已不如小时候浓重,春节早已成了聚会打麻将的好时候。
那晚,左啦的手气尤其差,从头到尾,没有赢过一次。身后是燃烧的炉子,火焰很大,烘的房间暖和。左啦背对炉子,后背被烤的很热,荆楚的电话就是那个时候打过来的。
左啦接起电话,示意旁边的人过来替自己打,而她出去站在院子里接电话。
电话里,左啦就像以前一样同荆楚说着那些有的没的,后来说到公司其他部门的女同事订婚后手上的大钻戒,左啦在这边说的正高兴的时候,却不想荆楚说:“这辈子,我还能买钻戒给你戴吗?”
左啦刚刚要说出口的话全部卡了壳,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左啦听着那个听了八年的声音,头一回不知道要怎么接他的话。
“砰”的一声,左啦抬头看到夜空中开出一朵朵花,各种造型的烟花此起彼伏,爆竹声清脆入耳。左啦看着那各种颜色互相叠加的烟花,给荆楚说:“新年快乐。”
左啦想起在回家的列车上,荆楚的电话因为信号原因断掉的时候,她用记事本在手机上写:“我多么希望,等到我回家打开门,能看到你看着我笑,然后张开怀抱说‘宝贝儿,你回来了。’”
左啦曾经以为自己会一直站在原地等待荆楚归来,却不想想要转身的却是自己。荆楚最想要的是自己像踩着七彩祥云的至尊宝一样意气风发的站在左啦面前,说他回来了,可是直到现在,左啦也没有等到。
荆楚消失后打来的第一个电话时,左啦说:“荆楚,曾经我想着我怎么也不会原谅你,可是现在我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哪怕以后咱俩遇到,可否装作彼此不相识,笑笑就各自转身吧。”
爱你时,是真的用尽了力气,不管时间如何残酷,不管现实如何磋磨,要离开时,即使满身伤痕,我们也要笑着挥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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