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为了让每个学生清楚地了解自己在班级、年级、甚至在区里、全市的排名位置 。精心制作了一张高一高二的各科成绩排名表 。现在想起来 。我不得不承认 。那张表真是做得太精致了 。每一门成绩的总分、标分名次 。与年级里的均分对比情况 。甚至还有精心设计的由此得出的成绩走势图 。最后还附带综合名次的具体分析 。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一张纸 。真可谓是煞费苦心 。
父亲是阴着脸从学校回来的 。情况如我所估计的一样不容乐观:年级排名190名 。可怕的位置 。
“还有希望的 。老师说的 。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父亲说他是相信我的 。然而我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相信自己一次 。可是 。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们是过了河的卒子 。不能回头 。
我惟有扬鞭策马 。奋起直追 。才对得起父母 。对得起老师 。最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 。
11年漫漫的准备期 。终于到了要拉开战幕 。拼命一战的时刻了 。我必须和我的散漫、不负责任的过去说再见 。
我在已输得一败涂地的情况下仓促应战 。然而战斗已经开始了 。躲都躲不掉 。
高三真的很不一样 。
如果说高三题海战术的可怕还没有在这位恶魔登场伊始显露出来的话 。那么高三所带来的改变首先是在心理上的 。你的脑子中始终会有一根弦紧紧地绷在那儿 。它无时不在 。无刻不在 。上枯燥的英语课 。你的思绪悠悠地飘到窗外浮想联翩的时候;做计算量大得要命的纯属练耐心的“超级低级“数学题 。你动了一丁点儿想参考别人答案的念头的时候;深夜12点强迫自己坐在桌前背长得绕舌的“人民民主专政”含义 。背得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的时候 。那根弦“嘣”的就来了个震耳欲聋:“高三了 。怎么能这么堕落!”然后 。整个人一激灵 。紧跟着心脏的狂跳不止 。马上强打精神 。继续应战 。
在高三刚开始的那段时间 。几乎每个人都踌躇满志地跃跃欲试 。每个人都魄力异常地非复旦交大不进 。我在床头贴上一张“杀进复旦”的特大标语 。在每天早起和入睡前都大喊几遍 。以增加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信心 。所有的梦想都在高考的压力下抽象成了自己认定的那座神圣学府 。当时一听到关于复旦的任何消息 。就立即热血沸腾 。激动不已 。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在那所学堂耀眼的光环下黯然失色 。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190名的分数和复旦的巨大差距 。周围的同学们似乎也意识到那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可怕阵势 。我们固守着心中的梦想 。祥林嫂般地嚷嚷着“我要xx” 。那种心理和由此制造的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 。是不到高三的人所不能体会的 。
来自高三的第一次真正较量很快来临了 。
第一学期的期中测验 。一次我们认为已经准备好却被杀得残不忍睹的考试 。我们的排名就如同老师先前所预言的那样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 。班里许多名不见经传的同学如同一匹匹的黑马 。一下子让大家大跌眼镜 。起起浮浮 。蹿上滑下之间 。许多人开始变得实际起来 。北大的校门的确艺术得够格 。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在那儿感受高雅的 。粥少僧多的尴尬让每个高三学生在现实与梦想的巨大落差前狼狈不已 。
我是那极少数仍抱着幻想不放的人 。请注意我用的是“幻想”一词 。也就是那种在当时看来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 。按理说 。我这种在高一高二不争气地徘徊在二三百名之间 。而在高三已过去四分之一 。却仍是保持小幅盘长势头的人对复旦这样一所全国顶尖的学府是不应该再产生任何幻觉的 。可是天晓得我当时怎么就会有如此一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 。我固执地抱着“每考一次 。前进50”的念头 。痴痴地盘算着 。傻傻地得意 。
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 。正是由于当初自己那种吓人的乐观 。才有了执著下去的动力 。才使绝对不可能的事逐渐地一步步闪现出希望的曙光 。
用残酷的事实去挫败年轻人原本就不堪一击的脆弱的自信 。是高三向我们抛出的第一道杀手锏 。
心理防线的牢固程度是能否在这场战争中战胜的一个极为重要的原因 。
当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这种执著得有些傻气的劲头竟有如此大的魔力 。只是一味地坚持“复旦”那个守了11年的抽象名字 。我甚至没有意识到要用什么样的代价去交换这个儿时就有的美丽的概念 。只是紧紧地跟着它 。一遍遍地默念它 。
我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用自己的狂妄换来了一丁点儿优势 。其实我没有意识到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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