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常说旧衣服一定不能乱送人,为什么?


我从来没有想到 。会因为母亲送的旧衣服 。和舅舅一家断绝了来往 。
以前我家住在镇上的时候 。我们两家走动得还很勤 。舅舅或者舅妈带着表哥或者表妹赶场都要来我家 。每次来他们都会带点自家种的新鲜蔬菜 。那时候我家开了一个包子铺 。舅舅或者舅妈他们来 。妈妈都要招待他们吃一顿再走 。有时候是豆浆油条 。有时候是做饭吃 。
表哥和表妹来镇上读高中的时候 。也是住在我家 。
后来我结婚之后我们夫妻俩去县城菜市场租了一个摊位卖菜 。过两年弟弟结婚后也来县城开了一个餐馆 。虽然卖菜和开餐馆要起早贪黑 。很辛苦 。但是我们都比较能吃苦 。生意一直不错 。经过几年打拼 。我们在城里买了房 。孩子也在城里读书 。
这段时间父母还在镇上 。包子铺已经没有开了 。母亲说舅舅或者舅妈赶场偶尔还是会来家里 。但已经没有之前那么勤了 。
舅舅家表哥和表嫂一直在外面打工 。几个孩子留给舅舅舅妈带 。表妹嫁到了隔壁村一个一般人家 。由于表哥爱赌 。表嫂也跟着赌 。不但没有赚到钱 。还欠了一屁股账 。舅舅家家境走了下坡路 。
后来担心父母的年纪大了 。我就和弟弟商量把父母接到了县城住 。
自从父母来到县城 。舅舅和舅妈就再也没来过我们家 。
虽然舅舅舅妈不再来 。母亲说毕竟是一家人还是要走动 。逢年过节我们还是要陪着父母去舅舅家 。
从舅舅家回来 。母亲说看到表哥家那几个孩子穿得太造孽很 。再下去的时候母亲就让我和弟弟把我们孩子不穿的旧衣服找出来 。要带到舅舅家给表哥的孩子 。
我当时问母亲这样做会不会不太妥 。
母亲说 。农村人 。哪有那么多讲究 。他们感激还来不及呢 。
我们还是把衣服带下去 。舅舅和舅妈确实很感激父母 。我们也就觉得这样也挺好的 。那些衣服扔掉也可惜 。
不过奇怪的是 。我们去舅舅家的时候 。从来没有看到过表哥家几个孩子穿过我们带去的衣服 。
有一次我悄悄让女儿问表哥的小女儿为啥不穿带去的衣服 。表哥的小女儿告诉女儿 。说每次我们带去的衣服等我们一走她爷爷奶奶就丢到楼上了 。
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母亲 。让她以后下去别再带旧衣服了 。谁知道母亲却说 。不可能 。每次带下去舅舅舅妈不是很高兴 。很感激吗?
我见母亲不听我的劝 。也只好由着她 。
后来有次父亲肚皮痛 。一去医院检查居然是肝癌 。我和弟弟当时都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们非常孝敬父母 。平时好吃的好穿的从来不曾缺少 。谁知道父亲现在却突然得了这个怪病 。辗转几家医院花费了我和弟弟大半积蓄还是没能挽回父亲的生命 。
父亲还是离开了我们 。我们悲痛欲绝 。在收拾父亲的遗物的时候 。看到我们买给父亲的好多新衣服他都舍不得穿 。真不知道他那么节约干什么 。
我和弟弟各自挑选了一件衣服做纪念之后 。按照我的想法 。我是想把其它衣服都烧了的 。但是母亲不同意 。他说那些衣服穿都没穿过 。烧了太可惜 。选几件出来 。她要带给舅舅 。
也不知道是那几天我沉浸在父亲过世悲伤中 。还是感激舅舅舅妈在父亲住院期间几次来看望以及表哥在父亲的后事中搭了一把手 。我竟然同意了 。
我们把衣服带到舅舅家 。同时感谢他们在父亲住院期间的探望之情 。我能明显感觉出来 。舅舅对我们带去的衣服倒没有啥 。但是舅妈不像之前那样满嘴感激 。不过衣服已经带过来了 。也不可能当着面再收回去 。
第二天母亲正和我们吃饭 。舅妈怒气冲冲地冲进来 。二话不说 。指着母亲的鼻子就开骂 。说母亲把死人的衣服拿给舅舅穿 。竟干得出这种缺德事 。还骂了一些非常不堪入耳的话 。
母亲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被骂得目瞪口呆 。我看舅妈骂母亲的话实在难听 。就对她吼道 。要是她还这样乱骂 。不要怪我作为晚辈的对她不客气 。舅妈被我喝住 。继而大哭 。我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她才收了点哭声告诉了我们 。
原来舅舅突发脑溢血 。现在正在县医院重症监护室抢救 。舅妈觉得舅舅突然得这个病 。都怪母亲把父亲的衣服送给舅舅 。是父亲找上了舅舅 。
我一听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舅舅之前就有高血压 。而且从来又不吃降压药 。脑溢血的风险本来就高 。现在突然爆发 。看似偶然实则必然 。而在我们送衣服的第二天爆发 。确实是巧合 。
不过我此时此刻我又怎么能给她说得清呢 。
看到舅妈还在抽抽搭搭地哭 。我劝她不要担心 。我先陪着她去医院看看舅舅情况再说 。到了医院 。舅舅已经抢救过来了 。医生说还好送来得比较结实 。不然可能就危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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