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又一次下钩时 。猛然被一条鱼接口 。并且斜着拖向水草中 。我赶紧提竿 。很沉 。一时飞不动 。拔桩了 。感觉上钩的鱼在水下绕了一圈 。然后鱼线一轻 。脱钩了 。我眼见的水草纷纷颤动 。痕迹通向水塘中间 。
大鱼脱钩了 。据经验 。应该是条大黑鱼 。
大黑鱼跑了 。可鱼钩并没有象往常一样弹出水面 。而是挂在了水底 。
我左右摆动鱼竿 。看到水中一根较粗的芦杆在晃动 。我一看 。这下完了 。鱼钩挂到芦杆根了 。芦杆虽然中空 。但是比较结实 。如果是其它水草 。那怕是藕杆 。我结实的鱼钩鱼线 。都有把握将其拉断 。唯独芦杆 。我知道是拉不断的 。如果用力 。钩和线断 。再不然就是鱼竿脱节 。我对自己的钩和线有数 。强行用力 。估计竿稍拉断或者脱节 。这肯定不可取 。我的鱼竿我绝对舍不得这样去做 。
初秋的天气 。田里的水稻刚弯腰 。26度左右的气温 。做事还出汗 。水中更不冷 。我当时就想到 。必须下水了 。
文章插图
钓窝水位也就1.5米深 。这水塘我也非常熟悉 。塘中间最深处 。2米深都没有 。水位深浅 。对于我来说 。没区别 。有时游泳反而觉得水深浮力才越大 。
我一边脱衣服 。一边打量四周 。我身处塘埂上 。灌木丛不少 。虽然农庄就在三四百米远 。但是看不见一个人影 。也看不远 。唯一的动静就是水塘中间的芦苇丛里有水鸟在闹腾的声音 。
水中有长须水草 。我索性脱光衣服 。光溜一点更利索 。反正周围又没有外人 。
下水之前 。我脑中竟然想到一个传说 。我曾听一位早已逝去的长辈说过 。这面水塘 。早年间闹长毛（类似土匪的一种人） 。一位姑娘为了逃避长毛的污辱 。投入此塘中自尽了 。后来就葬在塘埂的另一头 。坟堆几乎都看不出了 。这件事情至少上百年了 。
上午九点多钟 。虽然阴天 。但也朗朗乾坤 。我又是个爱好打野 。经常晚上打野 。对于鬼一类的传说 。我早就蔑视无惧了 。瞬间想到这件事 。我自己都感到好笑 。管球他的了 。直接下水 。
水塘多年没有清淤 。很陷 。水底尽是枯枝败叶什么的 。由浅入深 。我蜷缩着身子 。身体自然就有浮力 。不至于陷的过深 。
我一边扒拉着水草 。一边向钓窝趟去 。
来到钓窝边 。手顺着鱼线 。摸到鱼钩 。直接潜入水中 。将芦苇从根部拧断 。连同鱼钩一起扔到一边的水草上 。
鱼钩搞上来了 。我也没有急着上去 。既然下水了 。干脆将这个钓点再清理一下 。稍为扩大点 。以后这里就是我独享的发财位置了 。
芦杆水草都有 。芦杆需要我潜入水下从根部折断 。否则还会有机会挂我鱼钩 。
芦杆根部有韧性 。加上水下身体有浮力 。很难拧断 。往往是头朝下 。双脚在水面上 。
因为一次在水下用力过猛 。芦杆拧断了 。却划起一片淤泥奖 。感觉污浆迎面扑来 。我急速潜让避开原位置 。
就这水下一个避让 。让我遇到了危险 。
可能是避让距离过大 。我一头扎入旁边水草中 。水草并不厚实 。不担心浮不上来 。我自然收回双脚 。打算双脚蹬地浮上水面 。
当我双脚收回时 。感觉被水草缠住了 。收不回来 。双脚收不回来 。我需要浮出水面 。接下来就靠双手了 。双手习惯性摆拍 。却不料也被水草缠住 。我左右手划动 。都被水草牵扯着 。摆动幅度不大 。身体无法探出水面 。
四肢不能动 。又在水草中 。虽然水位只有1.5米深 。但是我的头部探不出水面 。探不出水面就没法呼吸 。水下还发不出声音 。就算发出声音 。周围又没有人 。
我心里开始恐慌 。越是懂水性 。越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我手脚并用 。小幅度摆动 。没有根本作用 。反而消耗时间 。
我日常喜欢晨跑 。肺活量自认不错 。但是这一口憋气 。用时已超我的预算 。水下横向避让 。尽管在水草下折腾了两三下 。但很耗力 。更耗氧气 。
我心中恐慌 。头脑开始缺氧 。眼冒金星 。但有一个要领 。我是清楚的 。千万不能呛水 。一旦呛水 。我今天可能就报销在这儿 。那真是阴沟里翻船 。
我可不能玩完 。上有老 。下有小 。而且是我非常熟悉的水塘 。十几岁就在此塘中如鱼入水 。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今天真要报销在这儿 。身后都让人笑话 。难道真如人们所说 。淹死的都是水性好的吗？
生死攸关之时 。我作拼命一搏 。利用我强大的腹部力量 。其时我有着六块腹肌 。用尽力气 。一个收缩 。感觉手臂和脚踝如刀割一般的一阵疼痛 。然后身体一轻 。水草挣断了 。我顺势翻转身体 。仰面朝上 。身体自然浮在水草上 。大口喘着粗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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